难怪靖苑先前觉得奇怪,她若是容贵妃,要将这件事情栽赃道太子头上的话,怎么着都不会先择有旁人在场的时候。
“难怪她会给皇上建议,让你和刑部一起去查这件事,这样一来,你便是这件事的第三方,也就不能够再为太子作证了。”
“你说的没错。”
“那皇上知道这件事之后是个什么态度?”
“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只有我和刑部的几位大人知道,皇上叫我们先不要声张。”
看来在这件事情上皇上还是有意在维护太子。
余年推门进来,将早膳摆好就准备告退。
“等等。”顾里突然开口说道。
余年停下脚步,靖苑也是一愣,忙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顾里起身走到余年身边仔细打量着他,“我们应该见过吧,元宵节那天。”
“回将军,见过。”
闻言靖苑也站起身,惊讶的道:“元宵节那天我确实同余年一道出的宫,只是没有想到你们两个人居然会遇上。”
“是啊,那日在宫外,子初硬要拉着我去桥上,可是我们那日到的太晚了,红线只有一根。
但子初非要我同他一起,太子脾气上来我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还好这位小兄弟看见了,将他手上的红绳给了我,不然依照那祖宗的脾气,定是要不依不饶了。”
“原来是这样。”靖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脸余年,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让他退下了。
顾里看到靖苑声色不对,道:“阿苑可是觉得有什么古怪吗?”
“那倒没有,只是心中有些疑问而已,不过我想先自己处理。”靖苑抬头顾里,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
顾里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她道:“当然没问题,如果途中有什么需要,阿苑只管开口。”
“我现在到真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去查查。”
“说说看。”
“前几日遇上二皇子,从他口中我听出容贵妃和郭大人似乎关系不一般,后来又得知在容贵妃入宫之前两人曾经是旧实,并且曾相好过。”
顾里皱了皱眉,“这我到不曾听说过,过个荣贵妃既然已经入了宫,那这些旧事被人刻意遮掩也是有可能的。”
“还有一点让我觉得有些可疑,按道理,这郭珩之是郭家的独子,可是我听外界传闻,说这郭夫人平日里对郭珩之甚是冷淡,这一点让我觉得有些可疑。”
“难不成你认为这郭珩之并非郭夫人所生,而是……荣贵妃所生?”
“我只是猜测而已,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
“你说的这件事我会私底下叫人去查,你先不要声张,我怕被其他人知道你在查这件事会对你不利。”
“我知道啦。”
顾里走后靖苑去了余年的房间,因为靖苑身边现在只有小七和余年两个人服侍,所以他们俩可以一人一间厢房。
靖苑本来是去找余年的,可是他房间里并没有人,靖苑在里面等了一会见他还没有回来就打算离开。
靖苑突然开到桌子上摆着一碟字画,靖苑突然想到自己上一次去余年的房里他也是在练字。
靖苑仔细回想起来,余年的确和普通的奴才不太一样,他明事故知事理,识文断字样样不输于世家子弟,靖苑由此猜想:余年小时候的家境应该也是不错的。
靖苑又不禁有些惋惜,如果他不是家境中落,或许也能像他人一样考取功名实现自己的理想。
婧苑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张仔仔细细的看着,手下压着一个东西,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面具。靖苑猜想这应该是元宵那天买的,可是这个面具通常都是女子戴的,余年又怎么会有这样的面具?
“郡主。”正当靖苑想要仔细端详一下这个面具的时候余年已将来了。
“郡主来找奴才,不知道有何事?”
“听顾将军说你们那天见过?”靖苑说着,眼睛却未从那面具上移开。
“不错。”
“你还将自己手上的红绳给了他?”
“不错。”
“所以你那天并没有在桥上。”
“不错。”
靖苑放下手里的面具,抬头看着余年说道:“可那天我问你可遇上你的意中人,你分明对我说你那天遇上的是一个女子。”
余年低着头并不抬头看靖苑,道:“那天是奴才随口胡说的,还望郡主见谅。”
“余年你看着我眼睛。”
余年缓缓的抬起头来,“郡主请讲。”
“你发誓你刚刚对我说的没有半句假话。”
听到这话,余年突然笑了起来:“郡主,真真假假有那么重要吗。”
“余年!”靖苑的声音忍不住越来越高,“你别告诉我这件事当真与你有关。”
“郡主,奴才今日也劝郡主一句,这事儿背后的水实在太深了,郡主还是不要再插手此事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还知道什么?”
余年没有再开口,只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靖苑往门口走去,走到余年身边的时候,她突然转过头去对余年说道:“你最好不要有事情再我瞒着我,否则,我不知道我下一次还会不会手下留情。”
余年听到靖苑的话,脸上不觉露出一丝笑,只是也笑容太过于惨淡。
郡主你若真的若此狠心,又怎么会替我向顾将军瞒着此事,不过有的时候,我到真的希望你能够心狠一些。
果然如靖苑所想的那样,自己怕是已经被容贵妃给盯上了。
她虽然嘴上说着锦上添花没有意思,可这绫罗绸缎,金银首饰这几天不知道往她这搬了多少,靖苑自然不能拒绝,只能一一收下。
等三月份天气暖和了一些,容贵妃又开始邀各宫女眷进宫赏花,靖苑自然也没有“幸免。”
容贵妃在宫中设了花宴,靖苑知道硬推是推不掉的,说不定还会一不小心得罪了她,到时候自己的处境也会变得很艰难。
靖苑不得不感叹一句,容贵妃实在是一个会享受生活的人。
花厅旁边种满了桃花不说,就连花厅里面也用白玉兰围了一个花环。
容贵妃今日一身粉衣,原本这样的颜色多适合年轻女子,但穿在她的身上却多了一丝妩媚和娇艳。
荣贵妃看到她,一如既往的笑意连连道:“郡主来了,快做到本宫身边来。”
靖苑向她行了一礼,朝着荣贵妃走去。
荣贵妃拉着她的手让靖苑坐在她的旁边,靖苑这时才秦子越也坐在她旁边,看到她来,也微笑着向她点头示意。
“郡主,这是二殿下。”
“不用介绍了母妃,我与郡主已经见过面了。”秦子越率先开口道。
荣贵妃看到靖苑和秦子越两个人两个人的目光相交,脸上笑意更浓了,道:“哦?你们已经见过了?”
“回娘娘,我和二殿下曾经碰巧在御花园见过一面。”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二人还真是有缘。”荣贵妃微笑着喝了一口茶水。
突然她的视线移到靖苑身上,道:“郡主怎么没有佩戴那日赠与郡主的玉佩呢。”
靖苑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这块玉佩如果真如皇后说的那般,那简直就如同一块烫手山芋,自己怎么可能随身带着。
但这话靖苑自然不能这样回。
“回娘娘,靖苑看那块玉佩异常珍贵,想着这块玉佩或许意义非凡,所以就想好身收着。”
荣贵妃闻言果然笑到:“阿苑真是一个聪明可人的孩子,难怪本宫第一次见你,便喜欢的很。”
“贵妃娘娘对郡主真好,看的敏儿都好生羡慕啊。”说话这女主鹅黄色宫裙,长相清秀。
小七俯身在靖苑身边小声说道:“郡主,这是司徒太傅的孙女,司徒敏。”
“敏儿这话说的,像是本宫平日里亏待你似的。”
司徒敏轻轻俯身行礼,道:“敏儿自然明白娘娘平日里待敏儿是极好的,只是……”
说到这,抬眼看了看贵妃,又看了看靖苑才继续道:“听闻娘娘将随身的玉佩都给了郡主,可见郡主对于娘娘的特别之处了。”
只从那日在长乐宫贵妃将玉佩给了她,她便拿回去一直收着,从来没有佩戴多。
当时在场的人并不多,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就到了宫里宫外人尽皆知的地步,这其中必定少不了容贵妃在背后推波助澜。
“瞧妹妹这话说的,郡主身份高贵,日然娘娘看中,不像某些人,只不过是司徒家的庶女,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简直可笑。”
小七在靖苑旁边小声说道:“这是荣贵妃的侄女,容锦绣。”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司徒敏像是被别人说中了痛处一样,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我不过说句实话而已,怎么,说道你你痛处了?”
司徒敏猛的站了起来,“容锦绣,你不要太过分了。”
“你们吵够了没有,今日是本宫的花宴,你们两个人一来一回的吵的本宫头疼。”
在一旁随身服侍的宫女开口道:“娘娘,可是头疾又犯了。”
荣贵妃揉了揉眉心,有些无精打采的道:“可能是吹了会儿风,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