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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门阀的选择

刘鹰豹显然太子父子胜算不大,所以他也就多了一些小心思——尽管由于一些原因让他暂时不方便和太子直接撕破脸,但是适当的偏向二皇子还是可以的。

当年天下烽烟四起,病重的天子不得不让太子监国,在太子平定天下的过程中,刘鹰豹不仅在战场上为太子冲锋陷阵,而且也积极协调太子和门阀集团之间的冲突。太子平定天下的叛乱后,主动亲近太子的门阀世家虽然不少,但与太子最亲近的显然是刘氏。

在萧天赐看来,门阀集团不少有识之士都已经看到了危机,因此萧天赐在投靠安俊浩后,便制定了一个分裂门阀集团的计划,但刘鹰豹的拒绝给了萧天赐很大的打击,让萧天赐对整个门阀集团的顽固产生了绝望的想法,甚至准备放弃自己分裂门阀集团的计划。

“贤侄,此乃天子家事,我等外人岂可轻易参与。何况天子缉拿皇太孙,多半是为了教育他,此举并没有什么不妥。”谢名俊之所以能担任大司空,并不是因为他的能力强,而是因为谢氏门阀一向中立、谢名俊本人又处事公正,因此各方势力才会推荐他担任大司空。

“若天子没有别的心思,一纸诏令太子便会惩戒皇太孙,可如今太子困于深宫,皇太孙则被天子通缉……”

“贤侄无须多说,本官懂你的意识,不过谢氏绝不会介入。”谢名俊直接打断萧天赐的话。

“大世来临,谢氏也必定会被卷入漩涡,大人想独善其身显然是不可能的。”萧天赐说的时候看了眼坐在谢名俊旁边的谢剑——萧天赐虽然和谢剑不熟,但却知道谢剑是门阀子弟之中少有的有识之士,而且颇为欣赏太子。

“父亲……”谢剑刚想开口说话便被谢名俊瞪了一眼,只得把话憋了回去。

“皇太孙性情刚烈且爱憎分明,若门阀集团不收手,肯定会引来殿下的怒火。到时谢氏即便保持中立,也会被殿下迁怒。”萧天赐对身为三公之一的谢名俊,还是颇为敬服的,当年若不是他、萧天赐的下场肯定会更加惨,所以萧天赐实在不忍心看到谢氏走向安俊浩的对立面——以安俊浩的性情,保持中立的谢氏一样会被当成敌人。

“殿下的性子实在急了些,修身养性一段时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天子虽为九州至尊,但也有受委屈的时候,所以殿下若不知道控制情绪,那么对帝国而言不是一件好事。”一方面谢名俊不想放弃谢氏中立的态度,另一方面谢名俊其实也认为太子父子胜算不大,所以才不愿意帮安俊浩!

十大门阀之中,萧天赐观感最佳的就是谢氏,在加上谢名俊对其有救命之恩,所以萧天赐无疑极其希望谢氏能看清时势,登上太子父子这条船。

除谢氏和刘氏外,十大门阀就只剩下杨氏依旧没有追随李氏门阀——杨氏的族长名叫杨翰文,是九将之一,目前担任驻守土州的镇南将军。杨氏在十大门阀中虽然排第九,但由于其对土州府兵的影响力,即便是李氏门阀也不敢轻易招惹杨氏。

“萧公子,我家公子说夜太深了,他不方便见客,不过朝廷自有法度,他身为御史自当维护朝廷法度。”杨氏目前在京城的代言人是嫡长子杨安康,杨安康目前在大司空府担任御史。

“殿下是赏罚分明的人,定不会忘记杨氏的功劳,另外萧某欠他一个人情,以后若有用得着萧某的地方,只要不违背大义,萧某一定鼎力相助!”杨氏竟然肯替安俊浩说话,原本不抱希望的萧天赐竟然有中奖的感觉。

由于李铮名的大军被全歼,因此消息并没有传开,所以天子和李氏门阀都没有做任何应对措施——其中因病居于深宫的天子更是得意洋洋的准备上朝听政。

安俊浩的大军赶至城墙时,驻守城门的乡兵立即打开了城门——吴凯和叶翔余忙独自骑马出城迎接安俊浩。

“殿下,府内的五万战兵已经全部披甲,只要殿下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出征。”太子府的国相吴凯第一个下马,跪在地上行礼。

“乡兵也已全部披甲,只要殿下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出征。”叶翔余虽然从鹿公嘴里久闻安俊浩之名,但此时亲眼见到安俊浩后,才终于把心放到肚子里。

“李铮名犯上作乱,已被本宫诛杀……”

“殿下,犬儿可还安好。”安俊浩的话吓了叶翔余一大跳——他的儿子正好是李铮名的上司,也是这次李铮名闹事借用的由头。

“都督无须担忧,令郎一切安好,只是因为受伤暂时没跟过来而已。”安俊浩对叶翔余一直比较好奇——这个出身顶尖门阀的人,却被寒门集团接受,成为帝都的大佬之一。

“殿下,大军已经集结。”叶翔余实在没想到安俊浩竟然主动出手拔掉了李氏门阀的一根钉子,这无疑让局势更加危险。

“鹿公呢?”安俊浩的声音突然加重。

“鹿公去参加朝会了。”叶翔余久经沙场、而且又身为掌控帝都乡兵的最高统帅,身上自有不怒自威的气势,但此时却被安俊浩一句话吓出了冷汗。

“鹿公还是太仁慈了。”安俊浩说完后,迟疑了一会后才接着说道:“楚王、晋王和国相三人领军困住二皇子的府邸,敢硬闯者一律格杀勿论;齐王、广平郡王和都督随本宫前往李府。”

“臣遵旨。”楚王等三人一起答道。

楚王此时才明白安俊浩昨晚的大开杀戒所指的是谁——安俊浩显然是要楚王在必要的时候擒贼先擒王、杀掉二皇子!

四王的突然出现吓了叶翔余一大跳——四王做了一些掩饰,所以叶翔余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四王的存在。

鹿公其实虽然知道四王的存在,但并没有提前告诉叶翔余,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只有如此才能给叶翔余带来更深的印象。

天子和门阀集团显然都认为只要控制住了太子,那么安俊浩就折腾不出什么风浪,但如今看来、天子和门阀集团显然错了,不仅太子府的国相愿意听从安俊浩的命令、连镇守边境的四大诸侯王也愿意服从安俊浩的命令。

帝都如今有两个版本的传言:一个传言是说太子并不是忠厚老实之人,天子亲政失败就是太子布的局;一个传言是说安俊浩之前一直在装傻,天子亲政失败其实是安俊浩捣的鬼。尽管鹿公一推崇皇太孙,但叶翔余依旧相信是太子的权谋,但如今叶翔余却有些不太肯定了。

“二皇子勾结李氏囚禁皇爷爷和父王,人人得而诛之,都督遣人以本宫的名义传令帝都的府兵,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妄动,否则一律以谋反论处。”

“臣领旨。”闹得越大对皇太孙就越安全,而且最后多半还要二皇子来背锅,不管是不是安俊浩的主意,只要安俊浩敢这么做,那么就说明其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储君。

朝会其实更多的是一种仪式,主要作用是用来彰显天子的权利和威严、同时给群臣一个面见天子的机会,实际需要处理的政务在朝会前就已经有了结果,只是拿到朝会上宣布而已。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下,才会出现朝会上临时处理政务的情况——这种情况一般不是事情比较多,就是有臣子认为朝廷有权臣蒙蔽天子、因此往往会借助直面天子的机会提出自己的诉求。

能够参加朝会的都不是小猫小虾,因此多少都听到了一些风声,所以不少人都有些不安——其中太子党的担忧最大。

“都说鹿公精明,这次怕是看走了眼。”三公以宰相的地位和权利最大,所以李正宁一度有意争这个位置,但最终败给了鹿公,要说没心结自然不可能,只是当时的大环境是太子猜忌门阀集团,在加上鹿公有寒门集团做依靠,所以李正宁也不敢轻举妄动。

“鹿公年纪大了,在不让位就是尸位素餐了,到时被人赶下来就不好了。”郑景是金陵郑氏的族长,在朝廷担任卫尉一职——天子的私兵一共有五万人,其中卫尉统领四万驻守宫门,郎中令统领一万驻守内宫。

卫尉和郎中令都是天子的亲信,门阀出身的郑景能够担任这一职位,固然和郑氏与天子亲密的关系有关,但最重要的是郑景本人对天子的忠诚。俗话说主辱臣死,天子亲政失败的主因就是鹿公,身为天子亲信的郑景自然对其恨之入骨。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如此跟本官说话,朝会结束之后,自去廷尉府领刑。”宰相身为百官之首,在律法上和诸王拥有见天子不跪的权力,郑景的行为已经触犯律法。

“鹿公说的没错,朝廷自有法度,还望卫尉自重。”被杨安康开口喝斥,郑景自然满腔怒火、因此当即准备顶回去,但却被李兴秋拦住了。

在李兴秋看来,实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却触怒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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