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当年辅佐太子平叛时,立下无数赫赫战功,在军中威名赫赫,他们的出现让乡兵声势大振——四王、刘鹰豹、安星辰、李兴秋、江轩、太子等九人因平定叛乱被民间私下尊称为战神,九人在军中和民间都享有非常高的威望。
李氏世袭公爵,封地在玉安郡。尽管李氏门阀的嫡系大都居于帝都的李府,但李氏的底蕴却是在玉安郡的李府,所以京城李府的战力根本无法抗衡安俊浩此时的军队。
“大胆狂徒,为何见殿下而不跪。”叶氏已经准备和太子联姻,因此叶翔余自然彻底倒向太子父子。
“该当诛杀。”广平郡王和齐王同时召唤出自己的精灵,跟随两王的铁甲兵也都第一时间召唤出自己的精灵、并且直接冲向李府。
李府的结界和守护府邸的大阵瞬间出现,同时李云宏带头跪了下去:“臣等叩见殿下!”
“为何不迎殿下进府。”叶翔余继续发难,恨得李云宏牙痒痒的。
“殿下兴师动众而来,臣等岂敢轻迎。”李灵薇答道。
“放肆,尔等难道要造反吗?”洛宇成目前担任皇太孙府的中郎将,是皇太孙府职位最高的武将,但在李氏门阀眼里,却如同蝼蚁,而李灵薇不仅是李氏门阀的嫡脉、而且即将是二皇子的正妃,如今竟然被蝼蚁喝斥,李府上下都气得满脸通红。
李灵薇怒火中烧、嘴唇咬出血来才压制住自己动手的冲动。
“小女年幼不知轻重,殿下恕罪。”李云宏毕竟是世家子弟出身,没多久便镇定了下来。
尽管当时欺凌洛宇成的不是李氏,但李氏无疑也是帮凶之一,因此洛宇成自然对他们没有好脸色——安俊浩虽然知道洛宇成此时喝斥李氏有报私仇的意思,但却并没有阻拦。
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身为上位者如要求自己的部下完全没有私心,那显然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
“她年幼本宫可以不计较,但你呢?你活了这么多年是白活了吗?这些日子你上蹿下跳攻击本宫,是想谋反还是想推你的女婿上位?”安俊浩的声音很轻,但落到李云宏耳里却如同惊雷。
跪在地上的李云宏直接在石板上按出一个手印:“臣罪该万死。”
“本宫不需要你万死,死一次就够了。”安俊浩一点脸面也不给李云宏。
“殿下是想玉石俱焚吗?”作为九州第一门阀,李氏自有其傲气——触底反弹的李云宏终于展露出几分世家子弟的风采。
“不是本宫想玉石俱焚,而是你们李氏想玉石俱焚,你们李氏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本宫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若是真的引发储位之争,第一个要灭的就是李氏。本宫是赢是输我没有把握,但李氏九族一定会死一个干净、包括二皇叔也跑不掉。”安俊浩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灵一般俯视李氏。
自从与二皇子联姻后,李氏门阀便在暗中使尽一切手段打压太子父子——李氏自持势大,即便太子知道也拿他们无可奈何,因此行事自然肆无忌惮,但没想到安俊浩这么狠,拼着亡国的威胁也要灭了李氏。
李府上一时间人心惶惶!
“殿下日理万机,自然没有时间管皇太孙,如今陛下的病已经痊愈,当可帮殿下分担一些政务,以让殿下腾出时间来培养皇太孙。”刘鹰豹的表态让天子一方声势大振——刘鹰豹一向被公认为十大门阀中最有可能倒向太子的人。
“陛下认为皇太孙之事该如何处理。”在一些人看来,天子亲政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关键是太子的位置不能动摇。
“虽不得不罚,但也不可重罚,可杖五十、关入禁地思过一年。”李正宁突然插嘴说道。
“陛下,皇太孙之所以跋扈,鹿公要负主要的责任,鹿公身为百官本就有劝谏君王的职责,但鹿公却放纵皇太孙胡作非为,此举显然是包藏祸心,臣以为鹿公欲断皇朝的根基。”李兴秋直接在次把矛头砸向鹿公。
“天圣皇朝的储君之位是否已经由李氏一言而定。”大宗正的话如同晴天里的一道惊雷,瞬间掀翻了所有人——大宗在朝堂的影响力会许还不及鹿公、李正宁等人,但在皇室中的影响力甚至不弱于当今天子,因此别看禁军是天子的私兵,但若大宗正发话、肯怕也有不少人会倒戈。
太子不仅是天下万民眼中的中兴之主,也是皇室眼中的中兴之主,在皇室不少人看来,天子早就该禅位了!
“臣等罪该万死!”李正宁等人的确是违反了朝会的礼仪,因此几人忙跪下认错。
“无须如此,朕知道你们并没有坏心思,尔等都是一心为国的良臣,朕岂会因为尔等一时的口误而惩罚众卿。”天子自然知道大宗正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因此不仅没有惩罚李正宁等人,反而极力出言安抚。
“谢陛下隆恩。”
“太子身上的担子太重,而且朕也已经痊愈,因此朕会亲自上朝处理政务。至于浩儿,朕会让他去禁地闭关一年思过。”天子显然认为自己这边胜券在握,因此即便大宗正发话,他也依旧不肯妥协。
“陛下,臣要弹劾李正宁、李兴秋、李云宏……”鹿公一共念出了二十名李氏族人——这些人都是李氏在朝廷的支柱,如果这些人被除去,李氏的实力会下降一半以上。
鹿公把李氏子弟的罪行一一公布时,天子的脸都绿了——鹿公既然敢公开弹劾李氏子弟,那么就代表肯定证据确凿。
李氏不能动、也不敢动,但即然拿到台面上来说了,天子又不得不有所表示,否则他的名声就要彻底烂大街了。
“你找死。”李正宁气得差点吐血、惊得满身冷汗——鹿公显然是要刺刀见红、不死不休。李氏虽然坏事没少干,但尾巴处理得干净,在加上会装的缘故,与其它门阀相比李氏在民间的声望还是比较不错的,而素有清名的鹿公这么一弹劾,那李氏的名声无疑会彻底臭大街。
“此事当从长计议。”天子是一个聪明人——鹿公的举动已经有掀桌子的倾向,所以天子不得不慎重。
“陛下,鹿公已经彻底疯了,臣请求了罢免他的宰相之位。”此时愤怒的不仅是李氏,郑氏等门阀也一个个都爆炸了。
“李正宁等人罪孽滔天,若不严惩,何以安抚天下万民。”鹿公直勾勾的盯着天子。
天子气得满脸怒火的在心中怒吼——你怎么敢如此大胆,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天子和李氏门阀都认为只要控制住了太子,太子系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所以只要不废储君,太子系的势力肯定不会发难!结果没想到鹿公直接拔出刺刀、准备见红。这一刻不光门阀集团的人愣了,太子系的人也都愣了、双方都不敢在轻易发声支持!
“爱卿意欲何为!”天子强忍住自己的杀意问道。
“李云宏构陷皇太孙,应杖一百、枷号示众三日。”鹿公平静的答道。
“哈、哈,好、很好,非常好!老虎不发威,结果被你当成了病猫。”李正宁充满杀气的看了鹿公一眼后,忽然朝天子跪了下去:“臣愿尽起家族底蕴,替陛下扫荡不愧之臣。”
“臣也愿意!”郑景答道。
“臣也愿意。”……除谢氏和杨氏外,其余的门阀纷纷表态支持。
文官这边无一人声援鹿公——他们显然被鹿公的举动吓到了,在没有太子明确表态的情况下,即便是鹿公的心腹此时也不敢随便开声!
“来人,剥掉他的官服、押入大牢候审。”门阀的可怕就在于其通过时间积累的底蕴,而即便是数十年前的动乱,门阀世家也很少出动底蕴,所以在得到李氏等门阀的承诺后,天子的底气足了很多。
“陛下三思,鹿公为国效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朕意已决。”天子满脸怒气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