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宽紫衣,连发丝与瞳眸都呈现淡紫色,周身散发着淡淡的薰草香味。
柳眉微翘,琼鼻秀挺,唇若樱红,娇肤胜雪,虽正值豆蔻年华,但身材初显,再加上略冷的气质,显得格外圣洁无暇。
可谓是: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天下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就算是寻遍天下间的女子也找不出几个这般美丽的女子,这样的诗句描写也不为过。
就连活了很多年的二老都被这小小年纪的女子惊艳到了。
“还未介绍,这是舍妹岚洛泱,与我同宗,来此地游玩几日。”无常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洛泱见过两位大人。”女子缓缓行礼,能与兄长同坐的人实力或者地位定不弱于兄长,她年幼入宗,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几人回神,二老对着女子夸奖一番,便再次寒暄起来。
江湛也早已从震惊中回神,只有将臣一直用眼睛盯着女子看个不停。
心中暗暗吃惊,若非并非蛇身,以及不常见的紫发紫眸,将臣真的将她当作年幼版的蛇妖姐姐了。
岚洛泱见有一个小家伙一直盯着自己,对其微微一笑。将臣再次魂回,以为蛇妖姐姐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了。
若不是一旁的江湛拽住,他早就贴了上去。
交谈半晌,镇守提议几人暂住几天,二老并没有拒绝。
一间青砖瓦房内。
“木战,你为何迟迟未归?”将老问道。
“回禀尸王,末将半个月前奉命来到此地,镇守大人言前些时日的大雨冲开了附近的山上的一座大墓,误入的樵夫被尸兵所伤,他曾率兵前去查看,发现有大量的尸兵汇聚在墓穴入口处,由于不明那墓建于何时,也无法确定尸兵数量以及墓穴内的详细情况,只能暂时利用符箓将其暂时封印。之后便向尸王借兵想要拿下此墓。”将老听到这里才知道镇守借兵的目的,至少按照木战所说的是这样。
“准备一番后末将与镇守一同下墓,骨兵和守军随后,洞穴内虽尸兵众多,但是年代久远早已没有太多战力。在末将与镇守大人带领的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直到清剿工作进行到了主墓室才发生了意外。”
“哦,发生了什么?”
“在主墓室之中我们发现一口血腥异常的棺椁,我们刚一闯入便受到了攻击。定神后才发现从棺中冲出的是一具血尸。”
“血尸?你没看错?”
“末将追随您多年,血尸还是见过几次的,并且那日末将与他缠斗许久,断然不会弄错。”
“血尸吗?这可有点麻烦了。”血尸顾名思义便是吸食过血食的修行者。
几千年前在不死者即将灭绝之际,为人类创出修炼体系的那位大能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力排众议创出适用于不死者的修炼体系,让不死者脱离茹毛饮血的生活,也解除了不死者一族灭绝的危难。
但是不久之后便出现了异类,将吸食血食与修炼煞气结合起来进行修炼,结果发现修炼速度快的惊人,可谓是一日千里,这种方法让这一类人变得无比强大,但是这样的修炼方法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后遗症。
一旦开了吸食血食的先例,往后无论是修炼还是日常生活都需要进食更多的血食,若长期不进食血食则会进入完全失控的狂化状态,到了那时,这类人会变得六亲不认,无论是至亲还是师友都会丧命于血口之下。所以如今的大陆是严令禁止此类不死者的存在的,一经发现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这一类人被称为邪修,是一种只敢生活在大陆的最阴暗最肮脏的角落的一类人,只要沾惹血食,一个人的生活就永远见不得光了。
而所谓的血尸则是邪修在灵魂枯寂后尸身会进入无休止的杀戮狂化状态,这类存在称为血尸。
“血尸修为如何?”将老询问道。
“修为只有化神境中期,与我和镇守相当。但血尸战斗并不畏死,战斗之中我二人甚是狼狈。”
将老很清楚血尸战斗起来是何等的强悍,狂化状态力量和速度都被加强,而且没有畏惧,堪称同阶无敌,就算是镇守与木战二人与其争斗也占不了半分便宜。
“后来如何了?我看你与镇守身上并未受伤。”
“战斗持续进行,我与镇守渐渐有了力竭之状,镇守打算利用起爆符箓炸掉洞口,先将血尸困于墓中。经过我竭力牵制后,镇守安置好起爆符我们便撤出墓穴,一切都看似十分顺利,可是在逃脱之后我突感一阵寒意,一道黑气从墓穴中飞出射入镇守眉心。镇守在一番运功镇压后便告知我已经无碍,但是末将感觉到镇守的气息与之前相比有所不同。虽然他在之后尽力掩饰,但是我仍感觉有些不安,便留了下来观察情况,且让骨军把守在大墓所在之处,并命人前去告知您前来。”
“这么说是这个镇守有问题喽?”
“属下仍不能确定。”
“此事事关重大,我会再次会会镇守的。你先行退下吧。”
“是。”木战缓缓退下。
“怎么样?”见木战远去,江老压低声音说道。
“还不清楚,木战追随我多年,他出现问题的可能性极低,但是刚刚与镇守交谈多时,他并没有表现出有异常之处。如今的情况十分复杂,木战并非百分百没有问题,镇守更为可疑,只有进一步观察才能下结论。”将老并未提及回去报信的骨兵已经身亡的事情,一是怕怕隔墙有耳,二是他隐隐觉得再次见到木战时,木战给他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也是将老为何说他并非百分百没有问题的原因所在。
“你有没有觉得刚刚交谈的时候,镇守说话总是给人一种有事难言的感觉。”听江老一说,将老回忆了一下交谈过程中镇守的一举一动,发现确实如此。
“看来真的要再会一会这位年轻的镇守了。”情况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因为二老在进入城镇的时候都隐隐觉得这个镇子有些问题,若是一人这般感觉可能是错觉,大墓二人都感觉如此就说明此地确实并非如同表面上那般和睦,所以他们才会答应镇守的请求在此停留。
难道镇守真的有问题?可他手持镇守证明身份的信物,又带着那名绝美女子,二老的眼力见儿自然可以看出那女子如今的修为已经处于修基境后期,这般年纪就有如此修为的人放在哪一个宗派中都是天才般的存在,有人会带着这样的人谋事吗?
若是真的在谋事,引他们两个老家伙前来又是为了什么呢?或许一开始二老并不在幕后主使的计划之内,只是想谋将氏骨军,但如今将其留下,又是为了什么?
还有木战的表现,看似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他却给将老一种有些陌生的感觉。
他叛变了吗?将老是绝对不信的。可他的异常又如何解释?
还有此镇透着的诡异之感的原因又是什么?
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人在操控这一切?
二老如今有些摸不到头脑,只好叮嘱将臣江湛二人不可在镇中随意走动,如今的他们只能静观其变了。
翌日,黛瓦青墙的雅致小院中,嘟着嘴的将臣趴在窗边生闷气,原本就是打着跑来凑热闹的心思跟来的,没想到却被自家爷爷禁足在这小小庭院之中。
而屋内的江氏祖孙却在雅兴的下棋,将臣回头看了二人一眼,越发觉得下棋的二人格外衬这雅致的景色,而自己却显得格格不入。
“小弟弟,趴在这里做什么?姐姐想出去逛一逛,愿意陪姐姐一起去吗?”将臣只顾着低头叹气,只听见传出人声才发现来人他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与蛇妖姐姐长得异常相像的少女。
将臣面露喜色,心中的闷气驱散殆尽,打算开口应好,结果突然四肢离地,被人拽着衣领从窗户上拎起。
“小东西要陪老头子下棋,不能陪姑娘出门了,姑娘莫言见怪。”江老拎着将臣回应道。
“无妨,晚辈只是感一人出门有些寂寥,所以才来相邀,如此看来冒犯了。还望前辈不要见怪,晚辈告退了。”
“哎哎哎,姐姐,别走,别走,江爷爷,我不会下棋啊,你让湛哥陪你下......,哎哎哎,好好好,我陪你下。”本来打算反驳的将臣只感腰间一阵剧痛,自己腰间的肉在将老手中打旋才慌忙改了口。
望着姑娘远去的身影,将臣被江老拎到棋盘前,气鼓鼓的胡乱下着棋。
庭院转角,等了片刻见无人跟来,少女脸色突然变得狰狞,咬牙骂道:“老东西,警惕性那么高。待几日过后姑奶奶便拆了你这幅骨架。”
一副狠毒模样,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圣洁无暇的模样,少女甩了甩衣袖,接着又变回了一副圣洁模样,就如同一个身体中有两个人儿一般。
将老瞟了一眼窗外,感知到墙角的那道气息远离,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一次跟着老树皮出来可是亏大发了,这里的水可是混得很啊。
不知是不是那人派来的人,若是的话,他也真的爱莫能助了,毕竟他受过那人的恩惠,且被人捏着把柄。
......
一座偏房之中,将老与镇守无常相对而坐。
“昨日交谈之中,镇守多次暗示,不知所谓何意。”
“尸王来到此地可感此地有何可疑之处?”
“何异之有?镇守明说便是。”老爷子打着哑谜。
“老爷子没有发现木战将军与平日里有所不同吗?”
将老被镇守之言一惊,手中的茶杯都被下意识的握紧了一下。不过迅速恢复了平静。
“镇守此言之意是说先前提的可疑之处便出自木战将军身上?”
镇守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