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米拉萨说。柯林德因灵能者的思维之声抽搐了一下。他真不想待在那，但在多米尼克主星事件后，契约坚持要求他们在关押资深院长盖尔的监牢中集结数周。
柯林德看着房间另一侧的妹妹，但维奥拉正在看着契约，她象牙白秀发下的面容毫无表情。契约本人站在床板旁边，身穿灰袍。约瑟夫站在他身边，传教士的面容因已开始化解的瘀伤而颜色斑驳，一个机仆在他肩头盘绕，温柔的通过导管将血液输入他脖子里。约瑟夫能活下来完全是个奇迹，但也可能是虔诚的好处。科列格靠在另一边的墙上，体态和面容完全难以琢磨。塞韦丽塔跪在院长身边，双手握住自己入鞘的剑，低着头。飞船引擎低沉的声音搅动着安静的气氛。他们都在等待，他意识到。
“他死了吗？”约瑟夫问，目光落到院长被镣铐绑到钢板上的身躯。
*是的，*米拉萨回答。柯林德反射性的看了看她，然后转移目光，赶紧避开。金属环绕着灵能者的头和颈部。球茎状管子咝咝的将蒸汽吐到空中，成堆的线缆蛇形盘绕在泡状铬罩间。她的脸在大堆机械中好似被压扁的珍珠。机械旁垂着如水母触手一般的枯萎四肢，在地面之上盘旋。静电形成的油腻火花在她周围噼啪作响。
“少一个给你磨剑的了，塞韦丽塔，”柯林德说，听着自己话语中的空洞讥讽。赎罪修女没有抬头继续祷告，“他是否期待另一种形式的宽恕，我猜？”
*他没有痛苦的死去，而且带着更和善岁月的记忆，+米拉萨说。+在这个时代已经足够宽容了。+
“咱们所有人的追求，”柯林德轻蔑的用鼻音说。
“咱们拥有了所需的东西，”契约说。大厅里的每只眼睛都转向他。他还在看着院长的尸体。“关于战争的秘会正在‘伊若’召集，塔利托会去那。而且那里将有一场密会。”他抬起头，目光慢慢扫过床板周围他们每个人。其他人瞬间跟随他的眼神。柯林德目光逗留，低头看着死去的异端。
“一种善意……”他咕哝道，然后吸下鼻子。“我想我更愿意选择残酷的活着。”他挪了挪空洞眼窝上的眼罩并走开，把死人留在寂静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