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蹒跚走向柯林德，后者正站在自己从书架长壁上炸出来的缺口旁边。契约和赛维丽塔已经攀上并跑向入口。科列格将手枪换成复合榴弹发射器，正在朝他们刚离开的地方弹射爆炸物和磷化弹。所有事物都有实体并且在移动，而且闻起来有腐烂和碎花的味道。
“神皇……”他开口道，但祈祷词消失在撕裂其思维的强烈感官风暴中。
“最好快点儿，”劈砍着在烟中凝聚什么的东西，柯林德喊道。“千辛万苦才跑到这，我一定要跑回出发的地方。”
“准备好行动，”科列格大喊。契约和赛维丽塔抵达缺口，一致转身并开始射击。
“走，”科列格喊道，接着跑起来。
“上！走！”约瑟夫拽起恩娜，推她跟上他们。他们跑起来。一颗长着铁齿大口的长脑袋隐约出现在他路线的右侧。他朝那东西的口鼻挥舞锤子，看到它退后。风吹向他，但之后他感觉风力和头颅中的压力发生变化，好像某些东西将其扯走了。
约瑟夫奔跑的同时看向身后。
然后看见了在风暴中略微减轻他们负担的源头。
沃特和他的保镖正在射击上方盘绕的阴影。那影子在上方的空间翻腾，叠成一个形体。红色的火焰裂隙贯穿着它。熔化的爪子伸出，滴下白炙的金属。一颗庞大的狐狸头颅睁开红眼睛。士兵们枪的光线击中它，并钻入其实体。它向前移动，张开下巴露出黄铜牙齿。空气中发出热金属和碎肉的臭味。沃特举起自己的动力拳套。蓝色的火蛇盘绕在他的铠甲上。瞬间他变成了雕像，在沉默中竭力嘶喊。一束令人目盲光自沃特砸出。它击中了恶魔并撕开其阴影形体。火焰碎片在那个生物蜷曲时落下，它躯体的边缘在黑雾中闷燃。沃特保持着沉默，光从他身上涌现，他的铠甲炽热。恶魔的铁皮肤上张开嚎叫的嘴。涌出黄色的热气和红色的怒火。
约瑟夫感觉沃特的灵能光投射占满了自己的眼睛。在那短暂的一瞥中他看到了，某种他知道自己将带入祈祷和噩梦的东西：一个站在黑暗之前的男人，他意志的光，他灵魂的光是一根刺入即将吞食它饥饿巨口的矛。这是美丽，而且可怕的——一副恶魔审判庭以往，以及未来全然真相的画面。它足以击破意志，将看到它的人变为殉道者。
三瓣蹄子震动着空气和地板，恶魔畏缩。
“霍列夫，”柯林德呼喊。“霍列夫，你个肥杂种，别看了快跑。”
约瑟夫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跑过燃烧架子间的缺口，进入后面的暮光。其他人在他前面，射击和劈砍以清理路上那些因其更大亲族出现而退缩的较小生物。他没有回头看。他不想。他不需要。他不需要看也知道正在发生什么。
进入排排书架三十步后，一阵隆隆翻滚的雷声荡过空中，因胜利而震颤，因愤怒而摇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