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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齿轮的灵魂(上)

“因人类转动轮子而醒来的睡眠钢铁,它们的梦是什么呢?”

——摘自发表于泰拉“忏悔者巡演”上的“工匠的演讲”

“机械里有幽灵,”格拉维乌斯-4-罗说话时将目光从手中的镜面剑抬起。

前任战斗修女坐在军械库的地板上,双腿交叉,铠甲被一件麻布工作服代替。从把那柄剑带给他起,她就一直坐在那。它被破坏了,剑刃有凹口,十字护手的尖头被切断。他从她手中接过,一看到就立刻开始修复。他没有因对那柄剑造成的损坏而惋惜——某些东西创造出来就是要被损坏的。

“幽灵?”赛维丽塔最后说。“机械有机魂——你们的神学都这么说,不是吗?”

等离子火焰在工作台上点燃时,他感觉到自己架构中伺服器的抽搐。他分心思考着这样的对话是否明智。他毕竟是个术士,真理和最神圣万机神奥秘的高阶守护者……

不……他不是。从客观来说那是不正确的。他已经失败了。他已失去了被托付给自己照看的机械和知识。他是个忏悔者,灰袍子的,代替了他曾身披的红色。失去了他曾经处于的最高等级。现在他为契约审判官服务了——那是他的功能。

他再次看向赛维丽塔。像他一样,她也是自己同类中的流放者。她曾是个修女会的战士,但犯下某些错误让她被驱逐出了自己的教团,对契约的服务代替了她与自己姐妹们的约缚。他喜欢她,而她养成了一种和他谈话的习惯。她问他问题,与功能无关但与他本人有关的问题,关于他的经历,关于他的信仰。他不理解为什么。他思维中的非逻辑部分认为,她想救赎他。

他将注意力集中到剑上十五秒,同时用伺服臂将其举稳,并把它的锋刃放入工作台的等离子火焰。蓝色火焰冲刷着它的边锋,在其镜面尾端发出嘶嘶作响的光。光线切开,他在那柄利刃冷却时举起它。

赛维丽塔还在看着他,扬着头,等待着她问题的答案。

格拉维乌斯-4-罗选择了一种他认为正确的情绪模式。“所有机械都有灵魂。这是事实和真理。我说的不是机魂。我说的是幽灵。”赛维丽塔眼睛周围皱起了更多的皮肤。格拉维乌斯-4-罗精力转回到利刃上,将等离子火焰调整为一只狭窄的火焰匕首。

“没有所谓幽灵之类的东西,”赛维丽塔说。“恶魔,是的,但没有幽灵。”

“你确定自己希望理解我的意思吗?”在利刃开始因温度发光时,低头盯着它,他问道。

“如果你愿意给我,我就有答案了。”

他感觉到数秒钟过去,他胸前的齿轮慢速转动。

“如你命令的,”他说,并开始讲。

————————

我前往唤醒“赵-阿卡德”地下世界中的机械时,是控制权晋升到术士阶层后的401天。

并非所有为侍奉机械的人,都是在其伟大锻炉的视野内制造的。我就是这种。我的生物本体在密特拉开始了其生命循环。我的始祖是第二大都市的科技部落。我不记得自己的直接生理孕育者了。我十四岁时第一阶段的思维强化术移除了那些记忆。我不想念他们。我记不起要想念什么。我从早年的无强化生活中幸存了下来。我在装配和逻辑应用方面展现出倾向性。我拥有那时候的记忆残余:手上一滴血的思维画面,几何形状的黄铜合金块从他们手中落下,责备的喊声,电鞭的亮光。有时我听到喊声。我不知道它们是谁的呼喊。

神权代理人们已经将我标记为任职他们阶层的潜在目标。我任职于工匠教团。我吸收了最初几个阶段的神圣维护和建造步骤。我显现出复制和记忆无错误的能力。我被赐予了用机械造物代替双手的祝福。

21.233年过后我被欧姆弥赛亚的信仰所接受。我的上级是“平民熔流”的督监们,一个涉及电路转化和力场参数的宗教分支组织。也有其他部门和分支将我标记为他们的阶层。但是,高阶引擎们,计算出我的属性对于平民熔流的督监们最有用。就算自己对进入神职的道路有什么偏好,我也不再将其储存在记忆中了——过去和现在那都没有什么关系。

我经历了熔流仆从的等级。我的身体和思维构造被给予了进一步的强化术。被晋升到术士阶层时,我的物理本体有百分之43.56是机械。我的认知功能介于百分之35.45和37.23间纯净。外形上我的面容是求知的空白面具,皮肤下的神经被切断并瘫痪了多余的肌肉。我的手和前臂是塑钢和墨炭。我的主器官已经被替换,但身躯还是血和骨头。我回想起进行前往赵--阿卡德的旅程时,还在适应自己新心脏的节奏。

赵-阿卡德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真正的锻造世界,它和我期待的完全不一样。你也许觉得这并不诚实,但欧姆弥赛亚的神圣世界为数不多,我们的帝国存在于帝国之外,盘绕着它,而我的神职训练在密特拉飞地,“格拉纽卡”和“吉德夫”的太空车间。赵-阿卡德并非飞地世界——它是一个将身体和灵魂献给钢铁,献给熔炉和转动的轮子,献给受祝福的电路之歌的世界。但这个灵魂隐藏在森林的皮肤下。它是一个奇迹和悖论。

引擎的烟雾成云,落于绿色树冠的雨水富含辐射和矿物质。群体捕食动物在同样致命的植物群中繁衍生息。主铸造神殿建筑群被埋在地下,以通道连接,与地表的生命隔绝。在这些地下国度中,机械神殿和铁砧街区延展到石墙的界限。数据庙宇的尖塔和烟囱管道伸向石顶,铸造锤的雷鸣混合着墙到墙、尖塔到尖塔间跳跃静电的噼啪声。看到这些,听到这些,感觉到那些,是我曾有过的最神圣经历。

那一刻是短暂的。

我以为自己将被安装进电路神殿之一:从我成为一枚齿轮起神圣的等离子流和反应堆仪式就是我的事业。但我发现自己要被分配到南方大陆上的独立设施。没人能给我,关于完成那里目标的专门数据,甚或是设施的名字。我要乘飞行器到那里,从嵌在铸造建筑群上方地表环形山的阴暗停机坪离开。

当我到达停机坪时,一架穿梭机正等待着。它没有任何标记。这是反常现象:我从抵达起见过的每样东西都印着和标记着代码和功能。我一到它就起飞了。

和我一起的还有其他两个人。第一个是个大部分都有生理装束的男人,“泰坦学会”样式的制服,没有军团或职级标志。他所有的球环数据也是缺失的。他是不存在的。一个幽灵。他给我发了一个表示尊敬的短语信号,但没有进一步数据。

“你被分配的个人识别符是什么?”我问。

“萨维乌斯,”他回答。

“你的委派职级和组织性位置呢?”

他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否定。

<他不会接受任何其他问题的,>穿梭机中的另一个个体链接传送。她被称作伊什塔-1-伽马。到达时,她和我正式打了招呼并进行了完整数据交换。她是个炼金术士——刚被招纳进数据传输、神经链接和通讯界面的更高层次奥秘。如果信息对于机械就像血对于生物体,那她对于机械就像血液医生对于活物。她的职业袍子是橘黄色的,以石墨线编织。

她的球环光晕是多重球体、颜色的,图案为数据保真圣歌。她的数据传送百分之99.999无缺陷。我必须承认自己印象深刻。

<他戴着泰坦学会的标志,>我回答。外面蓝灰色的云正掠过穿梭机的舷窗。

<他是个初始者,>伊什塔-1-伽马发送。我数据应答的停顿中肯定交流了一个询问,因为她继续下去。<他有只提供给那种层级和职位的,思维界面接口和神经强化。他拒绝了我所有形式的所有问候。修正——他的数据链接已关闭他无视音频问候。怪异。>

<怪异?>

<怪异。不平常或意料外。难以理解或解释。>

<抱歉——我知道那个词的含义。我没跟上你的推理线。>

伊什塔-1-伽马的数据光晕因引发一系列语言系统幽默的镶嵌符号而泛起涟漪。<那并非推演而更多是非生命对话开口。>她传送。

<哦。>

我停下来分析了几秒。

穿梭机现在正加速驶向南方大陆,在层叠的风暴云间穿梭。它的引擎正在最佳输出状态下歌唱。我能感觉到它震颤皮肤中满足的机魂。穿过舷窗,你可以看到从铸造建筑群流出的污水河,一道红色,蓝色和橘色的彩虹倾泻进绿色的陆地。

<那是怪异的……>我对伊什塔-1-伽马传送,并看着她。她的脸是圆锥体红色陶钢。四只蓝绿色目镜位于上半部分的一层。一道纵向槽位于嘴的位置。没有其他特征了。<你有咱们前往哪里,或者咱们到达时目的的数据吗?>我问。

<我没有那些数据……>她停下,但传送没有关闭。<但我有一些基于离散逻辑的推理。>

<你是说那些未被祝福,称之为猜测的?>

<正确。>

数据链接上片刻沉默。我新安装认知植入物中,轮子的咔哒声过去。我看着萨维乌斯,但初始者未表现出任何听到我们正在传送的迹象。

<不存在初始者截获这种交流的可能性,>伊什塔-1-伽马提醒道。

<你为何关心此事。>

<和你一样的理由,>她回答,<因为缺乏数据令人困扰。>

<确认。你……你对正在发生事情的猜测是什么?>

<首先是事实——我是一个数据和传送火花神性的虔信者。你是一个数据以太的术士。咱们都不是来自这个铸造世界的。你2.45天前到达。我3.34天前到达。咱们对这个世界的构造来说是外人。>

<赵-阿卡德的大贤者也许没有这些专业的可用资源,>我回答。我可以看到演算的概率分支从她对事实的汇总中形成。否认的情绪正在我的思维缓冲器中建立。

<或者他们有,需要的是消失也不会被注意到,而且与这个世界更大范围神教共享的数据没有联系的个体。>

<有其他合理的原因。你强调的不比任何其他的更有逻辑比重。>

<是的。>

另一阵沉默。

我颅内的齿轮转动而穿梭机飞着。最近的铸造建筑群入口现在也已远离我们。这是“空地带”,赵-阿卡德在其绿色裹布下没隐藏任何填满机械洞穴的地区,只是一大片有敌意生物进食的场地。灰色和黑色的云经过我们,黑雨开始在窗口和前罩盖上飞溅。黑色岩石针刺般的绝壁从地面上升起。水分从它们侧面涌下,带矿物质的亮绿色或蓝色从下面榨出。我承认一种干扰进入了我的思维。伊什塔-1-伽马传的猜测。也许是我们前面的绿色荒凉大地,缺少机械和建筑的形状。也许是因为,我生命中第一次,感觉到远离熟悉的事物。

<着陆程序启动,>穿梭机的机仆飞行员传送。瞬间之后我探测到气压的改变。我看向舷窗外,以为能看见从森林树冠中升起的停机坪,但除了一片群山什么都没有。光逐渐消失。

穿梭机继续失去高度。我看向伊什塔-1-伽马,但她的球环光晕重复着空数据值的图案。我再次看向外面。山脉近到占满了全部视野:一堵灰黑色的墙壁在我们面前延展开。穿梭机开始颤抖。

萨维乌斯站了起来,脸上没表现出任何表情的痕迹。他走到后面船员的空间,随着飞行器的震动不费力气的保持平衡。我感觉到高能鸟卜仪伸展并探入穿梭机。

<服从安全代码,>机仆飞行员广播道。<准备……>

以秒倒数。穿梭机向山内部飞去。

<通行权授予。着陆程序启动。一同赞美机械的警觉。>

穿梭机呜鸣着尖叫。山脉近到我能看到潮湿岩石上反射出舱盖的光。情感缓冲器激活时我感觉一扇寒冷的幕帘落入自己的思维。

推进器点火。穿梭机旋转并垂直下降。渐逝的光消失了。我的眼睛捕捉到外面情景的短暂画面。我们正在跃入一口垂直的井……

金属内镗墙壁……

直径33.43米……

炮台间距50米……

多管激光和等离子大炮……

室温每五十米降低一度……

穿梭机的推进器燃烧到了承受的极限。我们陷入了寂静,水分流过机身。萨维乌斯还站在后通行坡道之前。舱盖之外我能看到指示光在黑暗中闪烁。我们摇晃着停止了一瞬间,悬在冰冷的空气中,被来自我们推进喷气机的雾环绕。然后我们落入着陆平台。穿梭机的引擎在后部坡道打开的同时,循环着降低功率。

“你们跟上,”自己走下坡道前回头看向我们,萨维乌斯说。我看向伊什塔-1-伽马。

<他似乎放弃了自己的礼仪程序……>我传送道。

“你们跟上,”命令的重复来自舱门之后。

<而且他决心享受那种无拘无束了,>她发送,站起来朝坡道走去。我注意到她的球环光晕收缩变为一个基础验证数据的单色球体。等同于肉体的话,可能是富于表情的脸变得沉静而面无表情。

<你在担心目前的情况吗?>跟上时,我询问。

<你没有吗?>她回答。

墙上炮台的枪口旋转过来欢迎我们,在我们落入着陆平台时追踪着我们的脚步。多重光谱瞄准和扫描系统锁定我们。一扇虹膜形舱门在我们上方的井中关闭。当我们到达坡道底部,穿过平台的指示光关闭。我的视觉转变为光谱的红外部分。空气温度为零下8.72度。来自引擎的热量已经消散。地表是平均零上34度,但这里的空气有水分,来自穿梭机外壳的倾泻,如冰霜落下。

一个高个子,裹在石墨和碳纤维线的袍子里,等待着我们。它有四条上肢。每条都将手指落在一个镀金手杖的顶部。它的头高立在驼起的肩膀上。其解刨学上应该是未受祝福人类脸的部分,是一组转动的齿轮。一只天蓝色的独眼目镜嵌在它的左脸上。只从这些强化我就能估计它是一位机械神教的高级成员。按照此情况,我应该做出请求,进行正式的问候。我没有。正如萨维乌斯,这位术士没发出任何球环数据,没给出任何连接呼叫。但,我还是应该鞠躬,伊什塔-1-伽马保持不动,所以我做了相同的事。

“伊什塔-1-伽马……”等待的人吟咏道。喘息和嘶嘶声从它的扩音器中传出。“格拉维乌斯-4-罗……你们要服从数据分配仪式。拒绝开放数据存储和仪器将导致即刻生命毁灭以及你们形体上受祝福机械部件的回收。”

“你还没识别自己,”伊什塔-1-伽马说。她的物理声音高声回荡在寒冷的黑暗中。驼背的术士旋转自己的头看向萨维乌斯,然后转回到我们。

“我的识别并不重要,”它说。“你们服从还是要承受即将发生的后果。”

“但我们服从后,”她说,“你要告诉我们你是谁。”

一个停顿。秒表在我视线边缘倒计时。我意识到安在墙上的武器正指向自己。我能感觉到充能线圈中蕴含能量的刺痛。

“你们的服从,”驼背术士说。“现在。”

<我认为自己已经尽量理智的逼迫了这次交流的参数,>伊什塔-1-伽马传送,然后她大声说。“服从。”

她的球环光晕展开,0.67秒后我感觉到数据审讯器推入了自己的系统。它只花了0.33秒但留给了我针尖和锋刃的感官。

“都正如它选定的,”灰衣术士说,并开始离开平台。它滑动着离开我们时,我能看到数百只装着利刃的脚在其袍子的褶边下移动的闪光。光线勾勒出一扇嵌入墙壁门的轮廓,一部分岩石向内滑去露出后面的一条通道。我开始跟随,但伊什塔-1-伽马还是没有移动。

“你是谁?”她问。驼背的术士停下,没转身而是向后旋转自己的头。

“你可以使用‘阿特洛波斯’的指定称呼,”术士说,然后继续滑向等待着的门。

我看向伊什塔-1-伽马。她传送一条未解开的模糊代码,那可以有机性的理解为耸肩,我们跟随阿特洛波斯穿过了那扇门。

又过了3.67小时我们才看到自己被带到赵-阿卡德地下世界的缘由。我故意使用地下世界这个词,完全阐释了其非字面含义和象征性共鸣。群山下的岩洞是个分离的世界。寂静充斥于它们的空间,看不见的警哨拥挤在自己的黑暗中。我们碰到了其他神教的招募者。我们切实看到的那些,也没有打招呼而是一步不停的经过。我们见到的机仆以它们自身锁定的节奏移动,它们的关节,保养并以机油祝福到不发出任何声音的程度。我察觉到每个设备都由信号和界面代码锁定:不解开它们的锁,机魂或造物间不会有交流。

<这里没有可以连入的大范围球环网络,>我们走了一个小时,伊什塔-1-伽马提醒道。

<也许它隐蔽于我们的察觉,>我大胆推测。

<否定,>她回答。<我已被传授了第十五种传送奥秘的技艺——即使被遮蔽我也能探测到球环的存在。这什么都没有。这地方的每种机械都是封闭且自身锁定的。>

<除了咱们两个,>我提醒道。

<到目前为止,>她回答,然后退回了沉默。这对减少我情感缓冲器中建立的困扰没什么帮助。

经过所有通道中的光随着我们深入愈发暗淡。照明球和照明带清晰的蓝白色,断断续续的变暗。更冷了。我的传感器探测到从空气中过滤的不止热量,还有一系列其他类型的辐射。我电容中的能量正缓慢下降。好像墙后的某些东西正在抽取每一丝能量,一张吸入热度和光亮的嘴。

我们经过很多门,某些宽到大型车辆或机械,某些小到只有伺服颅骨或快速机仆才能通过。没有一扇门是开着的,阿特洛波斯或初始者萨维乌斯都没停步于它们任何之一旁。

“我们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经过最大的锁打开时我问。从我们抵达后我以五中不同的方式问了同样的问题,没得到任何回答。阿特洛波斯讲话时,我体会了意外。

“你们来唤醒一台长眠的机器,”他说。

“那种类型的机器?”我问。

“我不能告诉你,”阿特洛波斯说。

“拒绝给予数据阻断成功的可能性。”我探测到自己回答中的一丝锋芒。我被扰乱的情绪正流出其容器。

阿特洛波斯停在一扇嵌在通道墙壁上的环形门前。术士慢慢的伸出其手杖之一,点击大门的面板。门栓撤回其边缘。金属叶片折进周围的岩石。

“我不能告诉你,”门的最后一部分滑开时,阿特洛波斯说。远方的灯光在后面庞大的空间里闪烁。“我只能向你展示。”

我承认自己不想穿过那扇门。我也承认自己想看到位于这地下世界核心的是什么。我们被创造出来寻找知识,揭示它,源于火星神教的传统和对知识的敬畏,我们极为渴望未知事物。

门后的空间不是一个大厅——那是个岩洞。一片深入空间的平台,被一座我只能估计和上面的山峰一样高的的峭壁围拢。黑暗延伸到每个不同的方向。我走过平台到达边缘,模糊的发觉伊什塔-1-伽马在我身边,而阿特洛波斯和萨维乌斯跟在一步之后。空气是寒冷的,冷到警报激活了链接到我剩余肉体的生理监测器。我们下面远处的岩洞地面上有灯光闪耀。我走近边缘,目镜调整聚焦。

“小心,”萨维乌斯说,他的呼吸向空气中洒出晶体。他的肉体突然间似乎僵硬和苍白,如同从某些并非纯如机械的东西上摘下的一张面具,或者类似血肉的东西。“第一眼往往会扰乱意志。”

我没有回答,但走完最后一步并向下看去。

<转动齿轮的圣油啊……>有几分之一秒我觉得这话是我说的。然后我注意到伊什塔-1-伽马站在我旁边的边缘上。<这机器是神……>

我们下面,半埋在岩洞地面上的,是驾泰坦。它如陨落的君王躺在自己的坟墓中。碎石已从它周围清走。向下延伸到它的梯子,源自一组网状构架和上方被其支撑的平台。光柱点亮了它的形体,向它的裂口倾泻光芒并扫过其装甲板。如果它站起来,其头将和我们的平台在同一水平线上,它背部的炮将伸向上方远离我们的地方。人影在构架上移动。我看到庞大的电缆和机械,从理论上知道其功能但我并未实地见过:流电波压缩机,增益-输出宏调节器,超铀调整器。

“它怎么下去的……?”伊什塔-1-伽马喘息道。

“你们试图……”我陈述道,并转身看向萨维乌斯和阿特洛波斯。“你们想要唤醒它。”

“正确,”阿特洛波斯说。

我看回死亡的神之机器。它有些什么东西让我不想看向别处。就像它会在我看不见时移开。

“但你们的意思是秘密的唤醒……”伊什塔-1-伽马说。她还在看着下方的伟大机器。她的球环光晕褪去,环形数据图案渐失。“这是台伟大的机器,一件来自久已遗失时代的圣物。它留在这是个奇景——它能再次行走就是个奇迹。但你们将它隐藏在视线之外。”

我是否探测到了萨维乌斯眼睛里的一丝闪动,以及阿特洛波斯姿势的轻微改变?

“你们来这里是为了实现一项功能,”阿特洛波斯说。“没有进一步解释的必要。”他转身开始走开。“萨维乌斯会提供与你们任务相关的数据。阅读它。你们将在五小时后被整合到工程中。”

“而那项工程是唤醒这个机器的机魂?”我问,推算和不确定性依然在我思维的边缘旋转。

阿特洛波斯没有停下,但以一个单调的回响在庞大空间中的声音呼喊,“它将醒来。它将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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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之下,鸢飞鱼跃,青山妩媚,粉蝶翩跹,是何等美好的景色,但这总要打开窗子才能看得见,而清凉新鲜的空气也总要打开窗子才能流泻而入,把熏人的碳酸气赶走。打开窗子让封闭的空间开放,就是心地开朗,与人为善,汲取新知,创造希望,使自己的精神常新,生命力源源不竭。正如蒙牛集团创始人牛根生曾说:“凡系统,开放则生,封闭则死。人亦如此。”本书契合开放的时代,开启了一场意义深远的人生价值观讨论,倡导开放式人生。在这样一个变化的时代,要成就精彩人生就必须善于变化,不能因循守旧。我们应紧跟时代节拍,顺应时势,以变应变,及时调整自己的行动方案,寻找出路,不然就会处于被动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