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月夜下。
一只金晶虎正安安静静的趴在地上,双眼紧闭。
一呼一吸之间,正有一种神奇的变化在发生。
原本金灿灿的皮毛,逐渐的开始褪去了颜色,好好的一只金晶虎,眼看着就变成了灰毛虎。
这要让人看到了,恐怕得心疼死。
要知道,金晶虎最值钱的就是身上这张皮了。
别看这个世界因为兽潮的存在,修行极胜,人人争先,但也免不了有些浮夸之风。
二代这种东西,任何一个世界都是存在的。
成年期的金晶虎,实力大概是六级有余,七级不足,极少有能跨过门槛,成就王级的。
这等不上不下的实力,是不足以保护自己的。
正如孩童闹市持宝,觊觎者众。
如果要给大道之下的诸多法则排个序,弱肉强食才应该是这天地之间最无上的法则。
严格说来,司元浩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作为一只幼生期的金晶虎,一直都没有遇到贪婪的猎杀者,真是烧了高香,上天庇佑。
要不然,真以为躲在天荒山脉就没事了吗?
真要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金晶虎被猎杀了,甚至几近灭族。
不过。
从今天开始,司元浩就不用担心了这个问题了,灰不溜秋的一身皮毛,怕是白送都没人愿意要。
当然,他现在正处于真形的凝练期,一旦完成,就会发生本质上的蜕变,彻底成为一种新的生物。
甚至可以说,从此以后。
不管他转变为什么生物,人也好,非人也罢。
都会在真形的潜移默化之下,发生相应的转变。
万化真形决中有一句话,形立则身立,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而且真形的凝练并非是一次性的,若是司元浩可以把真形凝练到高深的层次,那他就可以直接控制外相的变化。
甚至可以做到千变万化。
到那个时候,整个大宇宙都找不出一个能看破他本相的人。
当然,这样的层次,司元浩还差得远,他目前能做的,就是安静的等待真形的凝聚。
…………
与此同时。
八方城主府。
沐铁一身常服,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看着拿在手中的信件。
这封信,来自七曜城。
他派出的信使,在去七曜城的路上遇到了对方的信使,然后就这么一起回来了。
信使并没有完成他的任务,沐铁也没有怪责。
因为,信使带回来的消息很重要。
沐铁把信件轻轻的按在了桌上,面色困惑,“这老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距离八方城最近的就是七曜城。
城主叫钟席。
两人同为九座大城的城主,在地位和实力上都相当,加上两座城之间的距离,关系莫逆。
这声老东西,可是友情的见证。
沐铁现在确实是很困惑,这封信他已经翻来覆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可始终没有弄明白钟席的意图。
信中提到。
一个月后,邀请八位城主,共聚七曜城,商量一件事关世界安危的大事,并且特意强调了,一定要带上钥石。
钥石,一共有九个,准确说的是九份。
每座城都有一个,掌握在城主手里,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看成是城主身份的象征。
据说,前后传承已有数千年。
沐铁手中的钥石也是从前任城主手里接过来的。
“奇怪了,为什么要特意提到钥石呢?”沐铁抚摸着手指上的一个黑漆漆的指环,很是疑惑。
这枚钥石,并没有任何的特异之处,仅仅就是个木头雕成的圆珠。
沐铁这些年天天都带着,要是真有什么神异之处,早就发现了,况且这珠子已经传了几千年。
总不能历代城主都是有眼无珠之辈吧。
想到这里,沐铁忍不住哑然失笑,抬眼看看手上的钥石,转身出门向着后宅走去。
“不管这老东西有什么打算,一个月之后就清楚了,要是敢耍我,哼,正好这么些年手痒啊。”
…………
洹河。
是这个世界最大的一条河。
即便是最窄的河面,也有上百里宽。
这条河贯通大陆,由南向北横穿天荒山脉,且支流众多,要不是这个世界的特殊情况。
恐怕洹河早就成为一条繁荣强盛的黄金之河了。
九座超级大城在建立的时候,就考虑到了相互交通的需求,人类式微,面对兽类的威胁,自然是需要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
通过水路,人类可以快速的调集力量。
上述千年,这样的例子也不再少数。
当然,人类可以走水路,兽类也可以,尤其是在兽潮期间,这看似清澈的水底也不知留下了多少白骨。
洹河如此重要,人类自然不甘放弃。
经过这数千年的摸索,已经成功的找出来一条相对安全的道路,可以顺利的来往九座大城。
这也是钟席定下一个月的原因。
否则,最远端的几座大城别说一个月了,恐怕一年都到不了。
七曜城的地理位置很有特色。
这座城坐落在洹河之上,将汹涌的河水一分为二绕城而过,远远望去,虎踞龙盘之势显赫辉煌。
此刻。
“城主,消息都传出去了,您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一个身披斗篷,遮的严严实实的的人单膝跪在地上,头颅低垂,在他的前面,站着一个头发微微有些花白,脊背挺直的中年男人。
“好,你做的不错,下去吧。”
“是。”
“等等,如果有消息传回,记得速速来报。”
“是。”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的走远了,中年男人沉默良久,缓缓的回过头来。
四方脸庞,粗厚的眉毛,一双眼睛囧囧有神,散发着逼人的精光,一看就是久居高位之人。
他就是七曜城主,钟席。
这个平日里豪爽的男人,现在却是满脸的阴沉,浑身上下满是毒蛇般阴冷的气息。
令人望而生畏。
就在这时,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挣扎之色。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钟席张口吐出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似乎在承受着什么难言的痛苦,只是这房间之中除了他再无旁人。
他在跟谁说话呢?
“我?呵呵,你还不配知道!”
“你……”
“不要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陪你了。”
“你到底……,到底……”
“想问我干了什么?呵呵,没关系,我只是以你的名义送了几份信而已……”
钟席一个人自问自答,脸上的神情来回变幻,语气也各有不同,就像是有什么被什么怪物附身了一样。
“啊,狗贼,你到底要干什么?”钟席突然间发起狂来,神色扭曲,嘶声大喊道。
“呵呵,你猜!”
脸上愤怒欲狂,说话却是轻声笑语。
这诡异的一幕,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