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闷雷响彻天际,电光交错,大雨如期而至,树林之中鸟儿都在争着归巢,一棵大树下,两个孩子还未归家。
天色已经被这滚滚的乌云染黑,一只受伤的鸟儿从树上落了下来,掉在两个孩子身边。
“小枫快走吧,再不回去,我们又该受罚了,”一个叫江听雨的孩子说道。
“等一下,这只鸟儿受伤了,”江枫说道,两个孩子自小贪玩,而且江听雨还是江枫的堂哥,两人从小关系如亲兄弟一般。
江枫说着,脱下外衣,将受伤的鸟儿包了起来,然后两人便是回了村子。
“吱”的一声,江枫推开了房门,偷偷的走进了屋子,谁知母亲已是在等着他。
“娘,”江枫看着母亲的表情,知道又要受罚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整天就知道玩,”江枫的母亲说道,看着他无奈的说道,江枫自小没有父亲,所以对他的要求十分严厉。
江枫的母亲这次没有惩罚他,而是用一块干布擦去了他脸上的雨水。
“手里拿的是什么?”江枫的母亲问道。
“是一只小鸟,它受伤了,所以我才回来晚的,”江枫说着,看着一脸慈爱的母亲,这次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还不快些进屋暖暖去,别着凉了,”江枫的母亲说道,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岁月改变了她的模样,却是不曾改变她的那份爱。
“知道了,娘,”江枫说着,带着鸟儿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床榻之上,江枫轻轻的打开了衣服,看见那只小鸟,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小鸟望着江枫不停的叫着,未成型的羽翼之上有着淡淡的血迹。
江枫拿了一些米粒放在手心又放在小鸟的嘴边,小鸟见状叫了几声然后便是啄了起来,显然是饿了。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很大的动静,江枫听闻忙着出了他的屋子,而江听雨也哭着跑来了这里。
“怎么了,听雨?”江枫的母亲问道,显然是出了大事了。
“家里的人都被杀了,血,全是血,”江听雨说道,整个人显现出无限的恐惧,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找到江北寒,杀了这里的人,一个不留,”屋外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然后是一阵躁动,还有无数的惨叫之声。
“小枫你和听雨呆在这里别动,”江枫的母亲说道,然后跑出了屋子,将门反锁了起来。
又是一声惨叫传来,江枫听到是自己母亲的声音,顿时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拼命的晃动着屋门,眼角一行泪水滑落。
“娘,”江枫用力的叫喊着,充斥了无尽的悲痛,可是他一双稚嫩的手又能改变什么。
“轰”的一声,屋门被震开,江枫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母亲,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我要杀了你们,”江枫喊道,眼中充满了怒意。
几修士先是大吃一惊,然后笑道,“就凭你,一个蝼蚁。”
“杀了他们,”为首的人说道,乃是阴阳宗的副宗主阴阳老怪,穿着一身黑白的道袍,整个人显得狠辣无比。
一个修士上前一把抓起了江听雨,一剑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
“不啊,”江枫喊着,眼中满是血红之色。
阴阳老怪一掌打出,直接打在了江枫的胸口,江枫感到无尽的痛楚,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一掌并没有多少力量,而是参杂了无尽的阴阳之气,他想让江枫受尽阴阳之毒的折磨而死。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一把抱起了了江枫,一道剑光斩出,震退了几人,急速的离开了这里。
“追,”阴阳老怪大喝一声,刀宗副宗主紧随而去。
“叔叔,我好冷,”江枫说道,整个人的肤色变成了深褐色,在江北寒的怀中不断颤抖,阴毒发作,江枫的心脉开始受到侵袭。
“竟然对一个孩子下如此毒手,”江北寒低声自言自语道,脸上露出沉重的神色,他对阴阳老怪的作风还是相当的了解,虽然为阴阳宗的长老,但是手法很是狠辣。
“别怕,有叔叔在,”江北寒安慰道,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如墨般的瞳孔,目光冰冷,黑白的发间描述着这些年他所受的折磨。
话毕,江北寒从怀中拿出了一粒丹药为江枫服下,阴阳老怪的手段他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婉儿,我对不起你和孩子,”江北寒望着明月,心中感慨万千,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满门被屠,怀中的江枫更是勾起了他无数的回忆,没想到阴阳老怪如此无耻竟然跟着他到了这里,而且杀了所有跟他有关的人。
收起思绪,江北寒带着江枫破空而去,即使送了性命,也要护他周全。
逃了许久,到了一处悬崖的边上,这里是南州有名的万灭崖,落下去的修士没有活着出来的。
江北寒落在了崖上,他感觉到了一股杀气朝他逼来,身为一个优秀的杀手,这是他闭着眼都感觉到的杀气。
崖上长风呼啸,江北寒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既然来了,何必像个乌龟一样,难不成怕我炖了你们,”江北寒嘲笑道,这里来了高手,显然冲着他们二人。
霎时,两种气息将这里锁定,阴阳宗长老,刀宗副宗主两位涅槃境界的高手齐至,涅槃境界的高手十分少有,一般都达到了副宗主的级别。
“江北寒,很久不见,今日不会再给你生的机会,”阴阳老怪邪阴声说道,话语间杀机不加掩饰。
“翁”的一声,江北寒手中的杀剑出鞘,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和浓浓的杀气。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江北寒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今日免不了一场血战。
“阴阳印,”阴阳老怪喝一声,御空而起,一颗被黑白二气包裹的小印朝着江北寒镇杀而去。
“狂刀乱舞,”刀宗副宗主手狂刀挥舞,数十道黑色的光芒向着江北寒而去。
阴阳老怪掌间阴风呼啸,对付这个曾经的故人,他有着很大的把握。
“暗夜千袭,”江北寒暴喝一声,千道剑气如针芒一般,密密麻麻锁定了这里的整片区域,似乎每一个地方都逃脱不了这样的剑气。
如雨般的剑气化作两股,一股震碎了那颗威力不小的阴阳印,另一股则震退了刀宗的副宗主。
阴阳老怪心里不由一惊,江北寒的修为大大超乎了他的预料,更是狠下决心,此人必不能留,今日放过了他,以后阴阳宗哪还有安宁的日子。
“至阴之气,”阴阳老怪轻喝一声,手中一个黑色的袋子中冒出了阵阵黑气,被他凝在掌间,掌风呼啸,一个巨大的掌印朝着江北寒而去。
江北寒暗叫不妙,想要撕开一个口子,逃出去,可是被刀宗副宗主和阴阳老怪紧紧牵制。
“龙啸在天,”江北寒大喝一声,龙吟阵阵,地上的尘土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头朝着那个巨大的黑色掌印而去。
“轰”的一声,龙头撞碎了那个黑色掌印。
阴阳老怪和其余两人也是惊叹不已,论境界,江北寒肯定在他们之下,可是这一式的威力绝对不在他们之下。
更让阴阳老怪动怒的是,那个黑色掌印之上凝聚的可是他几年提炼的阴气,本来想着一击必杀,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破解了。
“叔叔,杀了他们,为我娘报仇,”江北寒怀中的江枫说道,本以为一个十岁的孩子什么都不会懂,可是江枫似乎什么都懂,江枫身上又开始出现阵阵的褐色,显然毒性又开始发作了。
“好孩子,”江北寒不禁赞叹了一句,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能少了身上那份血性。
话语间,阴阳老怪和刀宗副宗主联手攻来。
“阴阳印”
“断天斩”
黑白二气涌动,一颗小印向着江北寒袭来,一旁刀宗副宗主手舞狂刀,直逼江北寒的咽喉要害,两人联手,必要让他丧命于此。
江北寒退了十步,一道寒光震开了率先攻来的刀宗副宗主,两大高手对他来说,压力是巨大的,因为有江枫在,他所想的不是如何去战斗,而是如何保他周全。
一掌打出,又被阴阳印震退了数十步,已到了悬崖的边上。
紧接着又是一颗强大的黑白印,直接砸在了江北寒的胸口,江北寒单手提剑,插在了他的身后,为他稳住了身形。
黑色的面具之下,没人知道他是怎样的表情,只有一双瞳孔,冰冷如水。
“咳”江北寒顿时感觉气血翻涌,一口鲜血被他生生咽了下去,怀中的江枫依然被他紧紧的抱着。
“剑血焚天,”江北寒大喝一声,抽出背后的杀剑,顿时血煞之气弥漫,他用自己的生命来催动血剑。
江北寒运转玄黄二气将江枫裹在怀中,生怕他受到一点伤害。
玄黄二气乃天地间的灵气,修道者取之于天地,修炼己身,最后配合自己的武器和招式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最后又散之于天地。
所以这天地间,虽然修士一代取代一代,但是天地间的灵气不曾减少。
玄天黄地,这两种灵气是极大多数修士所用的,当然也有及其深厚底蕴的修士让其它灵气取代。
一道数十丈的血红色剑气从空中斩落,直逼阴阳老怪三人。
危险至此,江北寒也顾不得许多。
“阴阳盾,”阴阳老怪大喝一声,手掌之中黑白二气涌动,瞬间化作一个数丈的盾牌迎上这血剑。
而刀宗副宗主和阴阳老怪静静的观望,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轰”的一声,血色剑气直接斩碎了那个盾牌。
刀宗副宗主暗叫不妙,狂刀出手,一道光芒斩向那道剑气。
血剑狠厉无比直接将两人掀飞了出去,地上留下一个数尺深的剑沟。
两人人稳住身形,这江北寒的实力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几年的光阴,江北寒可谓身经百战,不像这一宗之首,整日养尊处优,血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至少可以知道他流的血是红色的。
“杀了他,”阴阳老怪吼道,杀机毕露,不在有所保留。
两人再次联手,这一战至少知道了江北寒的修为已经和他们渐渐逼近,若是不除之,今后两宗不知还要送上多少条人命。
如血的光芒,黑白二气涌动,狂刀挥舞两人皆是爆发出最深的修为。
明月见证着这一场苦战。
“哈哈,血魄出剑,”江北寒狂笑一声,杀剑之中凝聚出一丝丝血丝,在风中兹兹作响,这是他剑上的鲜血凝聚的血魄。
江北寒手背之上,青筋暴起,身上的血液也在向着杀剑慢慢汇聚。
一道实质的剑气凝聚而成,这是他的最后一击,血厉之气冲天而起,他在用生命催动着自己手中的剑。
这道剑气更是承载着他生命的凄凉和发自内心的狂怒。
世若弃我,我便以血染世。
“杀,”江北寒悲啸一声,冲天的杀气和那血魄之剑朝着两人席卷而去。
对面的两人也不禁动容,这一剑让他们心里深深的震惊。
“碎山斩,”刀宗副宗主手舞狂刀,一道红色的光芒斩向血魄。
“阴阳轮转,“阴阳老怪手中阴阳之气渐渐成型,化成一个磨盘大的阴阳轮朝着血魄碾压而去。
“轰”的一声,三式对上,血魄虽然厉害,但是对上二人的至强一击,还是被震散在空中,只剩下浓浓的血腥之气。
“剩下的交给我了,”阴阳老怪笑道,御空直逼江北寒而去,掌间阴风呼啸,身上的阴气朝着他的掌心慢慢汇聚。
江北寒此刻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但是他的心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