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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城堡密谈

看着桌面上通过魔法水晶传来的鉴定报告,西西弗斯城堡的主人——罗斯特帝国军部副大臣、帝国火焰军团总司令亨利·萨内·阿法尔·德·梅赛德斯伯爵心里波涛起伏,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恒。

被鉴定人:风暴烈酒·程

基本素质评定(基于未觉醒属性试炼者同等条件下评定):

战斗能力:B-

身体素质:C

适应能力:A

综合能力:A+

计划能力:AA+

心理素质:S

预计觉醒属性:暗

属性强度预估:B—A+

综合评定:A+

评定结论:身体素质中等,战斗技能平庸,但心志坚毅、狡猾多智,极擅随机应变,表演性强,未发现与其他势力勾结嫌疑,忠诚度较高,综合而言,应当积极吸纳为组织预备队员。

另:战斗中突然觉醒暗属性,与预计相同,但爆发时间过短,无法认定是否确为预言宿命者,有待进一步观察培养。

鉴定人:疾风之歌·影

鉴定日期:圣德历二十七年

一连看了三遍方才抬起头来,报告的被鉴定人正站在他的面前,见他抬头,微微行了一礼。

“影说,您找我。”名为风暴烈酒·程的熊猫人族后裔正在向自己恭敬问话。

自从在战场上初见这个绝地逃生的战士,眉心的火之灵就对其产生了相当程度的共鸣。所以尽管影的鉴定报告中认为其属性预估强度只有B—A+的程度,但自己却坚信其绝对不会止于此。

不过目前还不必说穿罢了。

“表扬的话说千万遍,也不如有实际价值的一句话,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你做的不错,年轻人。欢迎你的加入!”梅赛德斯伯爵的声音平静中透着荣耀,让听者心神振奋,却又明明的把鸿沟划在那里,让人无法生出僭越之心。

这是久居上位者的素质,透露于一言一行之中,并非暴发户强撑出来的王霸之气。

对面的年轻人再次行礼问道:“感谢您的认可,但我有个疑问——您说欢迎加入,影也曾说过类似意思的话,所以我疑惑的点就在这里,需要我加入谁?”

“我们!”梅赛德斯伯爵骄傲的道。

“我们?”熊猫人族的年轻人用扬声重复了这个词汇。

“是的,我们。”梅赛德斯伯爵语气平静,指了指自己斜对面的椅子:“坐下说吧。”

年轻人不卑不亢的坐了,而后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梅赛德斯伯爵不由的有些想笑,这个年轻人很像自己,准确的说,像自己年轻的时候。

他气势内敛、平静透彻,心中却隐藏着足以引发山洪的力量,作为一个平民出身的人,相当不错,真的相当不错。

“自从灭世之战结束,世界已经平静了九十七年,历史的轮回告诉我们,和平与战争、繁荣与毁灭总是交织交替,所以我们不得不未雨绸缪。”梅赛德斯伯爵的语调就像一首诗,郎朗上口。

“是啊,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古今中外、概莫如是。”年轻人叹息道。

梅赛德斯伯爵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年轻人青春健康的皮囊之下,似乎隐藏着一个看透了世事的苍老灵魂。那种通透不是年轻人故作附庸风雅的无病呻吟,而是真的经历过起伏之后的淡然和透彻。

“这是东方的智慧吗?哼,很好。”梅赛德斯伯爵笑着道:“你有这份觉悟,我就能更清楚的给你阐明你的疑惑。”

说完站起身来,走到悬挂在桌子侧面的亚特兰蒂斯概略地图前,停住了脚步。

程很有觉悟,立即也站起身来,走到距离梅赛德斯伯爵四五步远的位置站定,仰头看着这份地图。

在城堡中学习的过程中,程见过不少地图,但是这一张却不一样,多出了很多他明白的、或不明白的符号标记。

“你认为,这个世界上的战争会在哪些主体之间产生?”梅赛德斯伯爵忽然问道。

“战争?”程有些疑惑,但依然沉静的答道:“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和最高表现形式,所以战争自然是在国家之战产生。如果是小于国家的团体,我认为那不算战争,最多算是大规模械斗。”

“哼哼。”梅赛德斯伯爵回头看了程一眼,又扭头望回地图:“东方的智慧,不过你们似乎忘记了一些最重要的历史。”

“忘记了什么?”年轻人问道。

“生存!”梅赛德斯伯爵的声音宛如晨钟暮鼓:

“百年前那场生者与死者的大战,在战后被粉饰太平的文人墨客掩盖了真相,现在的人们谈起那场战争,大多在用荣耀与辉煌歌颂赞美神圣的胜利,殊不知在生死面前,谈什么正义与道德都是毫无意义的。”

“是的。”程同意这个观点:“我不知道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丛林里没有对错,只有生死。也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谈权利与取舍。”

似乎是被程的应和激发了心中的热情,梅赛德斯伯爵的声音骤然提高了不少:“没错!只有生死才是最有意义的。而你即将加入的我们,正是方才所说生存权利的捍卫者。”

程有些不知所措,大道理说起来谁都会,但是一旦牵扯到自身,就需要细细考虑。

毕竟这些冠冕堂皇都是上位者口中的利器,下位者稍有不慎就成了这件利器的祭品,作为一名对自己身世都尚未搞清楚的人来说,谈这些高风亮节未免有些空中楼阁。

所以程沉默了。

他只是不想满腔热血的撞上去,却被人当枪使。

梅赛德斯伯爵看了程一眼,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看回地图,指着标注着罗斯特帝国的位置说道:“百年大战之后,不死的灵魂被封印进了五块晶石,如你所见,我们罗斯特帝国就是火晶石的守护者。”

程点头,这个他没确切听过,但曾在一些书中隐晦的看到过。

“而如今,五块晶石都在发出征兆,邪恶的力量又在蠢蠢欲动!有预言称:和平百年,再历轮回。而我们,就是超越了国界、超越了种族的存在,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捍卫生者的权利,在百年动乱之际,给生者希望。”

梅赛德斯伯爵说完这些之后,再次问道:“所以,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这一次程听懂了,他略一权衡,随即挺直了身躯道:“破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诚如伯爵大人所言,我加入!”

据后人史学家记载,新的创世之战以预言者的同步为起始契机,像一部巨大的机器再次被开启;也有人说,历史的车轮在这一刻重新回到正轨,吱吱嘎嘎的,开始了它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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