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用你那龌蹉太久的心，去揣测别人纯洁干净的菩萨小心肝——”
商柠站起身来，气急败坏道。
苏衡用看傻子的眼神，打量着商柠。商柠简直想要操起桌上的杯具，和他打一架，让他彻底变成一个杯具。
还没等商柠想一个完整的“谋杀”方案。
她就听到外头传来娇滴滴的一声“来啦——”
这声音听着不年轻，却是在故作媚态。商柠只听了两字，就明白外头站的是谁。若是她没料错，绝对是红袖楼的老鸨，屈姑姑。
这人，比泼皮还泼皮，比地痞还地痞。
她，惹不起。
就在屈姑姑进来的一瞬间，她紧赶着躲到丝绸帷幕后头去。她前几日，还招惹过这人，今天是绝对不能见面的。
屈姑姑，四十岁上下的老鸨。虽说年老珠黄，但是年轻时候的风韵到底是在，如今看来依旧是摇曳生姿。
她讨好地看着苏衡，媚态十足道：“苏大人终于有空来红袖楼了，自从您上次一别，姑娘们可是哭着喊着想让您再光顾呢。”
商柠在帷幕后面偷笑。
看来苏衡撩人求爱的能力倒是很不错，比得上那些文人书生了。不知道他情意浓浓时，有没有留下什么酸诗酸词...
苏衡凉漠地看着屈姑姑，撇下一个字：“嗯。”
屈姑姑是个不会冷场的，她急忙带出自己身后的姑娘。苏衡淡淡地瞥了一眼，微惊。
这人，便是红袖楼的新花魁，名唤清桠。
他已经有段日子没有来红袖楼，上次来时这地方的花魁是个十足的西域媚女子，惊艳绝世，堪称一眼入魂。
这清桠让他微惊的点在于，之人竟是没有半分风尘气，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冠绝京城的才女。
虽说也有好姿色，但才情更站上峰。
清桠给苏衡行礼，那小模样简直可以说是绵绵似柔玉，芊芊若柳絮。
“清桠，见过苏大人，苏大人万安。”
她这话音刚落，苏衡点点头，还未说什么，帷幕后头抢先“咯噔”一声。
屈姑姑诧异道：“这怎么还有声音？”
苏衡抚眉，道：“无事，就是本官带来的一只足月小狗，太丑，不好带出来见人...”
苏衡的容颜本就是三分阴柔，三分俊美，三分淡漠。如今加了这一份无奈，就好似点睛之笔，瞬间让他显得楚楚动人。
是的，楚楚动人。
老鸨见到他这模样，哪里还会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讨好地看着他。像她们做卖笑生意的，最欢喜见到像苏衡这样的客人。
对着这等容貌，就算心中不畅也会痴笑出来。万一被贵人看中了，买回去当个妾室也是莫大幸运。
老鸨见苏衡的眼神一直在清桠的身上徘徊，连忙笑道：“大人，妈妈我就不在这里碍事了。清桠啊，你可切记要好好服侍啊——”
“哎。”
又是软绵绵一声。清桠那嗓子宛如百灵鸟一般，让人忍不住侧耳去听。
老鸨“咯吱”一声将门关上，满脸堆笑地走远。
屋子里面霎时间安静下来，苏衡将自己的眼神从清桠身上移开。场面一度有些尴尬，清桠站在那里，搅着自己的手指，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为何，方才苏衡眼神里的炙热，在这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大人，奴家给您奏乐罢。”她浅笑道，想要缓解凝住的空气。
“不必了，”苏衡瞥了她一眼，对着帷幕喊道：“足月的小丑狗，还不出来见见你的老相好。”
呸。
商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