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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降生

天星元年479年冬至,二更清脆的铜锣声在静夜里当当的由远及近,和着不知谁家的狗吠声一唱一和。

揽月轩正房堂屋内,一头戴束发玉冠,身穿藏蓝色锦袍的男子——西夜国大司空伊幼清,此时正神色凝重的在堂中踱步,腰间的流伊百福玉佩来回摆动。

不多时,内室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生了,生了,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喜得千金。“只听内室的屋门吱呀一声,便有守在两侧的丫鬟掀开帘子。一四五十的老妇人,怀里抱着两个刚出生的婴儿,疾步走到伊幼清面前,跪下恭敬的施了个礼。

“哈哈,快,快,给我抱抱。“伊幼清脸上喜于言表。激动地伸手从产婆手上小心翼翼的将那裹得严严实实的襁褓抱过来。

却只见那粉嫩如瓷的脸蛋上闪着还未干涸的泪痕,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那脸竟跟其母有七八分相似。

“好,好,哈哈哈,此番我伊幼清也有女儿了,让疏修远那个老匹夫跟我摆显,哈哈哈哈…”

伊幼清毫不避讳的抱着襁褓大步走进内室,内室已经被丫鬟们清理干净,只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床边半遮的彤色花帐,厚重的鸭绒鸳鸯戏水锦被里

天星元年479年冬至,二更清脆的铜锣声在静夜里当当的由远及近,和着不知谁家的狗吠声一唱一和。

揽月轩正房堂屋内,一头戴束发玉冠,身穿藏蓝色锦袍的男子——西夜国大司空伊幼清,此时正神色凝重的在堂中踱步,腰间的流伊百福玉佩来回摆动。

不多时,内室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生了,生了,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喜得千金。“只听内室的屋门吱呀一声,便有守在两侧的丫鬟掀开帘子。一四五十的老妇人,怀里抱着两个刚出生的婴儿,疾步走到伊幼清面前,跪下恭敬的施了个礼。

“哈哈,快,快,给我抱抱。“伊幼清脸上喜于言表。激动地伸手从产婆手上小心翼翼的将那裹得严严实实的襁褓抱过来。

却只见那粉嫩如瓷的脸蛋上闪着还未干涸的泪痕,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那脸竟跟其母有七八分相似。

“好,好,哈哈哈,此番我伊幼清也有女儿了,让疏修远那个老匹夫跟我摆显,哈哈哈哈…”

伊幼清毫不避讳的抱着襁褓大步走进内室,内室已经被丫鬟们清理干净,只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床边半遮的彤色花帐,厚重的鸭绒鸳鸯戏水锦被里

躺着一个女人,伊幼清的正室周纯熙。她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软塌塌的贴在两鬓间,苍白的脸颊上浮出淡淡红晕,一看便是因生产时耗费了太多的气力。听见响动,贴身的唐嬷嬷召唤身边的清漪二人麻利的将如意伊纹引枕放在周氏身后。待服侍她倚好,便规矩的站在一侧。

“纯熙,看,我们终于有女儿了。“伊幼清不甚熟练地抱着襁褓坐在床边,将身子探向床上的女子。

周氏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自锦被中深处一只纤纤玉手,腕似白藕,指尖如笋。颤抖着轻轻地抚上婴孩娇嫩的脸蛋。

突然,那小人儿却睁开了眼。睁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像荷叶上的两颗露珠子一样咕噜咕噜转了两圈,末了停在了周氏的脸上。

“呀…“抚着脸蛋的手一顿,周氏满脸惊讶的与伊幼清四目相视。

站在一边的稳婆见状,赶忙跪下拜了两拜“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刚出生便睁眼,此乃吉兆啊,这孩子将来必定天资聪颖,大富大贵。”

“哦?哈哈,果真天佑我司空府,大家都辛苦了,江沅,去告知账房,每人二两银子。“

霎时,屋里丫鬟婆子跪了一地,叩谢不止。

“幼清,给她取个名字吧。“周氏柔和的目光看着一只盯着她的小家伙。

“恩...,对了,年前父亲辞官携母亲外出游历时,曾留下一锦囊,说是拟好了两个名字,待孩子出世,根据孩子性别,从中择取便是。乔沐,去我书房,将书案上的那个黑檀匣子取来。“说完将孩子交给乳母。

一盏茶的功夫,手里便多了带着一把小广锁的黑檀木匣,从袖袋中掏出一串钥匙,寻了那把,打开了木匣。只见匣内平整的躺着一枚绛紫如意流伊缎锦囊。打开取出内里的纸条,只见上面遒劲有力的写着南时,南薰。

“南时,南薰…此为何意?“在一旁的周氏看到,思虑了半晌也未理出个头绪。

“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罢,便唤作南薰吧”沉寂了一会,伊幼清口里念道,接着含笑摇了摇首。

说罢抬头看向周氏“父亲大人就算已经退隐朝堂,也还是心系天下苍生。我前几日已遣人去寻,相信父母大人在薰儿百日前便可赶回来了。说罢握了握周氏的手“今日娘子辛苦了,好生歇息。左右这几日也无水患、营建之事,我已告了假,这几日便不用去上朝了。明日一早我派人去周府将岳丈岳母大人接来,阖府共庆。”

“有劳夫君了。“周氏就要起身行礼,却被伊幼清按回去。周氏感动之余,用帕子轻轻拭着眼角。”夫君平日公务已甚为辛劳,此番还劳烦夫君如此为妾身思虑周全,妾身实在惶恐。“

“你我二人,还需什么客套话,当年若不是周老爷子不嫌弃我父官职低微,将你许于我,又在官场多多提携,哪能有我现在这般造化。这天大的恩情,我是一辈子都不能忘的。这些年,我从小伯一路晋升到司空,其间,岳丈大人在后面帮衬了多少,我不是不知。你嫁与我后,谦让恭敬,孝顺公婆,夙夜劬心,勤不告劳,将这司空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又何曾辛劳。再者,这些年,你为我添了维禹跟霡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后莫在说这些话了。“

听了伊幼清一番言辞诚恳的肺腑之言,周氏不禁面上微红,一想到周老爷子亲自休书一封,将在庐陵养老的老友前太傅江文泰邀来家里开课授书,不觉自己父亲当时是何等远见,给她觅了这样一个称心的夫家,体贴的夫婿。现如今,长子维禹七岁便过了童生试,现在在岳麓书院读书进修。而次子霡霂如今三岁,却也已经开蒙,连同林司徒家嫡长子林正元,嫡女林子衿;疏左大将军嫡子疏微沐,嫡女疏微雨;穆右大将军的嫡子穆英,嫡女穆音。还有李、王尚书家的孩子,林林总总十来个孩子。

自从江老要来司空府开课授书的消息传出去后,朝里不少人递拜帖,带着自家孩子来拜师。江老适逢高龄,本只请他给自家孩子授课,结果来了这许多,恐累着他老人家,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婉拒了不少。留下的这些,已是推脱不掉的,如若不然,等江老到了,一看二三十个小娃娃,怕是会掉头就走,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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