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苏宇玄心中对于成为一名炼丹师的想法又不免加深了。先不提远的,眼下若是有能成为九品炼丹师的任何希望,他都愿意去试试。
……
此时,艳阳高升,暖光透射入幽深的树林中,驱散了不少阴凉,体型小的异兽则四处窜动,该是觅食的时间了。
一道灰白的身影从林中掠出,少年轻呼了一口气,停下脚步,手背拭去两颊的汗珠,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不禁问道:“老师,都找到现在了,这血元果的踪迹怎么还没有啊?”
“血元果生长于元气浓郁的地方,这里的条件似乎不太符合,看来还需要再深入点,走到前面歇息一会吧。”
眼前,是一片光秃秃的青翠草地,没有了树木的掩盖,就这样暴露于阳光之下。
周围的元气也很稀薄,与外界无异,更像是一家人出来郊游最适宜的场所。
不过,要是在这待久了,难免不会被什么异兽嗅到气味。
他的手自腰间摸过,便取出一个水壶,猛灌了几大口甘甜的水后,又继续向前行进。
每当林中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时,他便释放精神力去一一感知,虽然会有些疲累,但几次锻炼下来也习惯了。
长久以往,自己的精神力一定能得以提升,他这样想着。
“好像有人,小心一点。”老师清冷的嗓音像是警钟响起,他立即绷紧面容,收敛自己外放的精神力。
释放的精神力虽然能让他对远处得以感知,但若是遇到修为高于自己的武者,则很有可能会被反过来利用。
若是再遇到什么图谋不轨的武者,自己可就危险了。
毕竟有了上次事件的发生,他不得不小心周围的一切。
他自然相信老师的判断,当即便是俯下身子,保持不动。
两息过后,杂乱的草丛声从前方传来,伴着人说话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有好几人的样子。
“小姑娘,你爹就在前面的山洞?”体型高大的布衣男子笑着问道,身后正背着一把宽大的粗制砍刀。
从其衣衫上有着许多出深褐色的血迹印记可以看出,这是一位常常出没于森林猎杀异兽的好手,想必此番也是为执行任务而来。
他身前的女孩,年纪不大,或许比苏宇玄还要小上一两岁。小脸较为白净,普通短发,清澈的眸子中却是泛着泪光,眼眶略显红肿,衣服上也有几处灰尘,看来是遇到什么事了。
“嗯,他受伤了,要是没人救他的话……他就……”
女孩回过身,说着,便有晶莹的泪珠滑下,微翘的小嘴略微颤抖,看上去楚楚可怜。
布衣男子弯下身来,简短安慰一句,便问道:“那你爹是什么修为啊?”
“我爹说是凝元七段。”小女孩怯生生地抽泣几下答道。
“才凝元七段,哼,即便全力也不是我的对手。”
男子低声念叨了几句,嘴角遂浮现起一抹冷笑。
方才,他正在搜寻异兽的途中,便是撞见了这位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说是要让自己去救他受重伤的爹。
他本想一把推开女孩,选择无视,毕竟白虎森林内死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而且他也没有多余的善心去救一个将死之人,自己能早点完成任务显然才更加重要。
不过女孩哭喊间,却是暴露了一个秘密,这才让他改了主意。
她与爹寻找歇脚的地方时,偶然发现了一个山洞,里面有着疑似宝物的东西,本想一探究竟,却被洞内袭出的异兽攻击,爹在重伤之际,将自己护送了出来,让她去求援。
对于救人,他的确不感兴趣,但提到宝物,他就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了。若是在里面找到几本功法或是值钱的东西,自己也不必这般辛苦奔波于丛林之中了。
小女孩在前快速地跑动着,男子则紧紧跟在身后。
“那人,有些不对劲。”待两人远去,苏宇玄才缓缓向前靠了靠。
他问道:“那跟上去?”
“嗯,去瞧瞧吧。”
……
沿着一条极为窄小的通路,在尽头,便是出现了女孩口中的那个山洞。
由于遮天蔽日的树木掩盖,导致附近的光线很是柔弱,即便是贴近山洞门口,除了能切实感受到吹拂脸庞的阵阵阴风,眼前就只剩下一片漆黑,幽深到仿佛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男子近乎是下意识地迅速运转起了元气,波动只覆盖了周身几米范围内,什么也没察觉,他便径直走了进去,同时取出了用来照明的烛火,而躲在后方草丛里的苏宇玄也从老师的口中得知此人大约接近固核的实力。
“进去吧。”男子推了推女孩,示意她继续带路。
“爹!爹!”女孩突然大声哭喊着,拼命向内跑去。
“小声点!你想害死我吗!”男子大喝一声,凶相尽显。
女孩被吓得缩动了一下肩膀,连忙止住哭声,轻声说道:“对……对不起,请一定要救救我爹!”
这是,他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咯哒咯哒”,他顿时摆好准备战斗的架势。
“妈的,差点忘了还有这些畜生!”他低声骂了句粗口,刚才只考虑宝物的事,完全忽略了里面还有着能伤及凝元七段的强大异兽,加之内部这难以分辨方位的环境,想必战斗过程一定不会太过简单。
“爹!”女孩忽地尖叫一声,跪倒在尖利的岩石面上。
她连忙爬起,全然不顾危险,奋力冲向自己的父亲。
男子面色惊恐,旋即便是有冷汗蹭蹭冒出,在他眼前,透过烛火模糊的视野,他看见冰冷的地面上,一个将近两米长的白色巨茧被紧紧束缚。
茧包裹得并不完好,单从几处指头宽的缝隙便可清晰地看出,其内正是一个人类的躯体,一动不动,胸前则被某种粗大的棍棒之类的东西给戳穿,鲜红的血液染红附近白色的茧,在火光的映照下,竟是泛着一点紫色的反光,诡异至极。
那个茧里的人,正是女孩的父亲,看样子,是难以活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