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苏宇玄的脑中又回忆起几个恐怖的画面。苏天狰狞着脸,张开两排带血的牙齿,口中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我要杀了你。
他的胸腔顿时再度袭来一阵按压之痛,让他咬了咬牙齿。后颈渗出一丝寒意,他一激灵,猛闭了下眼。
尚朴脸色一慌,忙问:“哪里不舒服?”
尚文武也是脸色微变,走过来便要为他看看。
苏宇玄挤出一抹苦笑道:“没事,刚才碰到伤口了。”
尚朴这才放心,而尚文武则是又察看了下他体内的元气,发现并无变化,才点了下头:“还需要几天恢复。”
一会,正当尚文武准备离开之际。苏宇玄突然问道:“院长,能不能告诉我,苏天到底是怎么了?”
苏宇玄在一番斗争之后,还是选择直面问题。他实在对苏天的情况有些不解。不光是突飞猛进的实力,那宛如怪物的姿态,还有这让他难以适从的莫名杀意。之前未能了解他,现在该是时候了。
尚文武停下迈出的半只脚,抬起头深叹了口气,背影缓缓转过来,是一张愁容纵深的枯槁面容。那曾经第一面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威武气场,竟像这般消散殆尽。
他突然笑了笑,道:“罢了。想来想去,你还是应该知道一些比较好。”
苏宇玄被院长的变化吓了一跳,本以为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好在院长愿意为自己答疑解惑,他才安下心来。
尚文武缓缓道:“苏天的实力暴涨,或许跟他修炼的功法有关。我曾在宇夏帝国见过类似的功法。也是这般可让身体化作恶鬼之态,杀气凌人的功法。当地人视之为武者不应涉足的邪恶功法。”
“邪恶功法?”
苏宇玄的神色立刻紧张起来,说到邪恶,他自然是有所联想。苏天那诡异之态,如此形容,倒也不假。
但他的功法居然可能来自于那么远的宇夏帝国。
关于宇夏,他也知道不多。只是大概了解到它是比星灵更加繁盛的国家,位于星灵的南面,两国边境紧挨。
苏宇玄问道:“为何会有这样的评价?既然功法千变万化,那为什么它不被承认呢。除了样态可怖,对实力的增强我也是亲身体验过的。”
尚文武摇摇头,道:“这类功法,在实力的提升上,确实不是一般功法可比。但若想要修炼这些功法,必须的条件就是舍去人性,制造血腥。我想你从苏天身上能感受到杀气吧?”
苏宇玄立刻点了点头。比起惊异于他当时的姿态,倒不如说是被他真实的杀气所吓到。
可舍去人性,制造血腥,这两句话……不会是指……
苏宇玄已经开始有了些不好的联想,但当尚文武说出接下来的话后,他的脸才猛然窜上一抹苍白:“我没猜错的话。苏天正是修炼了这种功法,而那杀气,自然也是真实的。也就是说,他想要杀你,毫无疑问。”
苏宇玄心头一震,有好多想问的,但却只是张开嘴,而蹦不出一个字。
他再度回想起那天的比赛场景,体内一阵恶寒。如他自己推想的没错,苏天的确是动了杀心的。要是没了院长所说的那位强者,自己现在可能就只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吧。他这才对死亡有了些真切的体验。
“你被他重伤后,他本想夺你性命,毁你丹田……”
“难道是?”
苏宇玄突然想到不久之前亲生经历的一场城内风波。那曝尸街头的中年男子就是被这般毁了丹田。这样一来,难道说苏天跟这件事有关?或者……
“城内的尸体正是死在他的手下。”
又是宛如一记重拳捶打在自己胸口,浑身的痛感剧烈。
“不只是他一人,他还跟从了一位武灵强者,称他为师。我想功法,正是从他手里得到的。那功法诡异至极,苏天提升实力便是依靠他的帮助,杀了两位无辜之人,通过吸收他们丹田内的元气,才有这等不可思议的进步。现在,你明白我为何要这么说了吧。”
又是武灵强者!之前明明一次都没见过,而在自己重伤的期间,居然出现了两名。
更让他震惊的便是,这功法居然有着如此邪恶的修炼方式。而苏天,那个与自己同岁,曾一言不语的少年,却因修炼了这功法,残杀了两条无辜的的生命。怎么想,他一时间都难以接受。虽然他跟苏天并没有亲密的关系,但毕竟来自同一个村子。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他有这番转变?
“你失去意识之后,我本想控制住苏天,好问个清楚。但就在这时,他跟从的武灵强者出现了。身披黑袍,完全看不见面容。实力强大到即便是集合城主、张家主、以及我和你老师等人的力量都无法胜过他。”
苏宇玄对武灵强者的实力其实是没什么具体的感觉的,只是觉得一定比后天境界的院长要强,但仍旧没在脑中有什么概念。
而居然连一众名声显赫的强者同时出现都无法撼动他,这究竟是怎么样的实力啊。他这才有点想象,恐怕光是那威压,自己便是无法承受吧。
“天翼哥的父亲也来了?那天翼哥怎么样?他的伤不比我轻。”
苏宇玄听到张家主到来,自然想起了同样受了重伤倒在他面前的张天翼,连忙问道。
尚文武像是缓了一口气,道:“他的伤也不轻,但比起你来算是好多了,至少没什么性命之忧。”
“那颗造化丹,对你来说,本难以吸收。正是张家主助了一臂之力,才将你从濒死的状态下救回。说来,你我二人都要好好感谢他。”
苏宇玄立刻应声。没想到自己受伤,居然牵扯到这么多人。无论是院长等人的治疗、还是天翼哥父亲的帮助、或是那神秘强者馈赠的神奇丹药,正是有了这些,他才能又一次重获新生,这是种别样的感觉。
“那城主大人……”
苏宇玄自然没见过城主,但从别人的描述中,可见也是位勇猛之人。只是自己对其麾下的卫队不太喜欢,毕竟自己可是被一杆枪抵过身体,任谁都不会有半分好感。即便是从谢岐那知道了些原因,但也不应该是他们随意发泄脾气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