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中,一大一小两个人无所事事,小的躺在地上,大的坐在一旁。
小一号的人影动了一下,似乎刚从酣梦中醒来。
“你醒啦。”大马猴凑过去咧嘴微笑。
“妈呀!”醒来就看见一张老脸对着自己淫笑,小毛贼惊叫了一声连滚带爬退到墙角,上上上下摸了摸自己,发现衣服还好好的穿在身上。
“槽,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有这样对救命恩人的吗?”大马猴喷道。
小毛贼掀起左手的长袖,鬼手安静的呆在原处,似乎之前狂化都是幻觉。
“我说,像你这样的小娃娃学什么不好学人抢劫?”大马猴说道。“也不怕被人给反杀了?到时候别人一刀把你剁了还好,就怕遇见心理变态,就好你这一口小娃娃,先奸后杀再奸再杀,OOXX有你哭的!”
“我有刀!我不怕!”小毛贼叫道。
“刀有用吗?你狂化都被我抓住了,一把破钝刀子有什么鸟用!”大马猴嘲笑道。
他看了看小毛贼露出来的鬼手,想了想。
“你等等。”
本想跑到角落切换角色,大马猴想了想还是算了,直接就在原地进入了二维世界。
一直处在原世界的小毛贼看见眼前的人忽然僵住了身体,了无生气。就在她犹豫是逃还是试探一下的时候,那人忽然又活动起来了。
依旧是那瘦猴模样,只不过似乎多了什么。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切换角色大马猴注意了一下气息的控制,没有再显出异象。
他瞅了瞅小毛贼的鬼手,注意到似乎在变身之后,那鬼手自己又消退了一部分。
“这东西大概是没得治。”大马猴指了指鬼手。“不过这个给你。”
他凝聚出一个表面有光晕流转的血气之珠,然后变成液体,再变成固体。一个殷红的不透明珠子出现在小毛贼面前。
他把住小毛贼的胳膊,略微释放出自己的气息。
帝血弑天,生于卡赞而超乎卡赞的存在。至关服时,狂战士这个职业早已三觉,他的角色从设定上就已经是比肩使徒的存在。
他的气息,可以说是卡赞综合症的上位支配,休说是沾染在人身上表现为鬼手的卡赞气息,就算是卡赞本体来了都得俯首称臣。
“这个东西大概可以保护你不再受卡赞的困扰。”大马猴解释道。
小毛贼一开始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听到这句话冷笑起来。
“呵呵,水牛皮都给你吹破了!这世上就没有能治疗卡赞的东西,鬼手抑制器也不过是延缓其爆发而已!”小毛贼的声音充满了鄙夷。“你知道什么是卡赞综合症么?也不怪你,你们这种没有染上过卡赞综合症的幸运儿永远也不知道它真正的恐怖。”
大马猴笑了笑,没有去争辩什么,只是将血珠注入小毛贼的眉心。
“以后干点人事儿吧,别动不动就诉诸抢劫。你可以去冒险试试,也许能遇见志同道合的同伴。”
“你以为我想?我这种人,给人洗盘子都没人要!况且冒险家不就是抢劫犯么,有什么区别?”
“你爱咋咋地,反正你再敢抢劫试试,你脑袋正中可有我甩进去的血柱子!”
大马猴不欲做什么评价,将刀扔回去,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你救不了所有人,这样的事情阿拉德每天都会上演。你做这些只会拖累你寻找真相的步伐。’
‘千金难买我愿意!’大马猴任性道。
前一世他也是行业巅峰,国服一哥,一生行事从来没有被别人指指点点的习惯。
大马猴轻轻地走了,就如他轻轻地来。只是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随手一点小小的帮助,对当事及其身边的人意味着什么。
……
阿纳娜可是小毛贼的名字。从名字可以看出来,她是个女孩,不过却难以从外表分别。长年的漂泊生活使她完全丧失了十岁女孩应有的柔弱与天真,剩下的只剩下狡猾与凶狠。
十年前,阿纳娜可出生于艾尔文一个边陲村落。在她七岁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一个陌生人。第二天,原本平静的村庄沐浴在一片血与火当中。
七岁的她躲在村子里目睹了一切,躲在尸体里侥幸逃得一命,但卡赞瘟疫不会放过任何活物。
等阿纳娜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逃到河边洗干净身上百家血的时候,她发现左臂的鲜红再怎么冲刷也毫不褪色。
至此,她已失去了一切社会关系,或许还有亲人在外活动,但以她的年纪也无从得知。
“阿纳拉克,你小子,很久没交会费了吧!”
大马猴离开后不久,阿纳娜可也从临时居留地离开。正在她观察周围环境判断方位时,忽然迎面撞来几个地痞。阿纳娜可一看见他们就知道不好。
“阿肖,再宽限几天吧。你知道的,新人不那么好抢了。”
“宽限?你TM欠了三个月的了,今天让我撞见你了,不把钱交出来甭想离开!”
听到这话,阿纳娜可啐了一口唾沫,暗骂一声妈的。
那劳什子黑龙会光听名字就知道土到掉渣,最开始被吸纳进去后阿纳娜可还老老实实交过几次所谓‘会费’。然而之后就知道毫无卵用,强征会费侵略如火,会员有难不动如山。
之所以没被取代纯粹赖着会长有点官方背景,有着这一层强力,压迫像她这样的社会底层人员那是一压一个准。
“看,飞机!”阿纳娜可下了不再鸟这个会的决心,她不过是一个最最最不起眼的小毛贼而已,只要不直接对上,黑龙会也没那个资源去管她这样一个没什么油水的人。
“飞机?”地痞阿肖疑惑的往回看,旋即就明白过来他被耍了。再回头时,阿纳娜可已经跑出去老远。
“他娘的,克维尔!”阿肖怒叫道。
随着他的叫声,待在地痞阿肖身边的一个面色阴沉的黑衣人动了。
这谁啊?没见过。
阿纳娜可回头瞥了一眼,发现是没见过的人。但她也懒得去想个究竟,现在跑出这么远,凭她长年穿梭街头巷尾的功夫,谁来都得被甩开!
然而就在她回过头来仔细观察前路时,一旁晾衣绳上一连串衣物的阴影忽然延伸出一只大手!
黑衣人克维尔从阴影中探出半个身子,面对意料之外的变化,阿纳娜可躲闪不及,已经被大手攥住了一只脚。
她想挥刀去割,却被身后的另一股阴影缚住了胳膊。阿纳娜可没有放弃,她借着被攥住那只脚发力,一个回旋踢冲着黑衣人克维尔那张死人脸踢去。
至少你抓我的时候得保持实体吧!
“!”猛踢出去的脚传来凝实地触感,却不是因为正中目标,而是被挡住了。
黑衣人克维尔的胸口化为一团漆黑,从中伸出第三只手将将挡住了阿纳娜可最后的一击。
“看你这次还往哪儿跑!”阿肖嚣张的声音传来,下一秒,阿纳娜可感受到后脑传来重击,当场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