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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血脉测试

辰轩知道萧凌意有所指,是在好心提醒他,不觉脸颊一红。他有什么办法,他也很无奈啊,莫名其妙被穆老头拉入这个什么血猎公会,拉入公会也就算了,让他干点后勤还行,二话不说直接就把他分进行动部去了。其他人还好说,一个个血脉觉醒,有多厉害他没见过,但至少保命没问题呀,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是清楚的,甚至都怀疑是不是穆老头老糊涂,老眼昏花把他当成萧凌这些拥有高等血脉的人,这么多年来他要是血脉觉醒他还用当个手底下就四个小弟只管一条街的小混混,早就霸占整个道了,哪还用为赖个房子费劲心思。

按他现在的实力来说,他觉得他很有可能是E级血脉,接下来的剧情就是被穆老头发现他搞错了,一脚把辰轩踹出去,同时嘴里还嚷嚷着我们这里不需要你这种废物,你给我滚诸如此类的话。辰轩想起来就心寒,他还舍不得这里的大软床,舍不得这里的早餐,难得有不要钱的,大蒜肯定也舍不得这里。明明是他的幻想,脸色却是越发难看,一度搞得萧凌觉得是自己话说的太重了,犹豫要不要道歉。

“也不是说实战中完全没有招式,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往往把别人最厉害的招式拿过来用反倒不会称手,我们都是经过千万次战斗才慢慢找到适合自己的作战招式,比如唐炮的成名技烟雨散花,就是他在生死边缘挣扎后自创的招式,两秒内发射出的子弹近百发,而且弹无虚发,这射击速度都快赶上普通人用加特林机枪扫射。说起来有点像武侠小说中那些大侠武功到达一定境界后融合多年来的修为和积淀自创神功。辰轩,我相信你以后也能找到你自己的作战招式,这些招式将会比我们的更适合你。”萧凌示弱,他想帮辰轩挽回一点颜面以示歉意。他不善交际,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辰轩现在正天马行空地想些什么,还以为是自己的言语过重。

“说了这么多,我们也该带他们去测试血脉了”,穆老说道,“测试血脉等级是每个新人进入公会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往年都是先测试血脉再定部门,通过血脉等级来决定分在哪个部门,正常来说只有B级及以上的血脉才能加入行动部A部,因为A部风险最高,是唯一一个会和吸血鬼正面对抗的部门,C级和D级血脉加入情报部门C部,只负责收集情报,不产生正面冲突,即使遇上吸血鬼,只要逃掉就好,相对于A部来说工作性质安全了不止一点,至于后备部门B部,则对血脉等级没有要求,只是搞科研的头脑发达,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惜墨的血脉是什么等级?”辰轩询问道,他暗自祈求他的血脉等级千万千万不要比舒惜墨还低,不然他真没脸见人了。

“我还没测过,当时加入公会我就是奔着B部进来,B部对血脉没有要求,所以根本没想过测血脉等级。”舒惜墨回答。

“虽然舒大美女血脉等级不详,但是她可是哈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唐炮在辰轩耳边低声说,看向舒惜墨的眼里掩盖不住爱慕。

辰轩拍了拍自己的脸,这里不是体质惊人,就是高学历人才,他实在不知道他能站在这里的理由是什么。

“好了,把袖子撸上来让我取一点血液。”舒惜墨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针头和医疗扎带。

楚涟漪很是自觉,她把袖子折到上臂位置,露出雪白的肌肤,细长的胳膊上线条分明,一看就是经常运动,舒惜墨一下扎进她肘部,血液迅速沿着管道进入采血瓶,然后抽出针头在采血瓶上写上楚涟漪的姓名,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十分熟练,像是做过无数次。

“舒部长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是科研和医疗方面的专家,就是人冷了点,对我们所有人都是冷冰冰的。上次我受伤就是舒部长帮我治疗,那是我离舒部长最近的一次,我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是那么好闻,浑然忘记了伤痛,沉浸在香味中,等我从香味中醒来,舒部长已经帮我把伤口包扎好了。”与其说唐炮在给辰轩说悄悄话,不如说他陶醉在回忆里,听声音还对上次治疗回味无穷,后者顿时明白,他喜欢舒惜墨,不过想来也正常,舒惜墨这样的大美女,谁又会不喜欢。

“该你了。”舒惜墨示意辰轩把袖子撸起来。

“会不会疼啊?”辰轩有些犹豫,他大病痊愈后好像还没去过医院,一是生活费比较紧张,去一趟医院估计得饿半个月肚子,他听人说医院就是吃钱的地方,二是他虽然比较瘦弱,但很少生病,有时候患上点小感冒捱一捱就好了,药都不用吃。导致长这么大他还没扎过针,针头这么细一下扎进去看着就害怕。

楚涟漪噗嗤一下就笑出来,她知道辰轩贪生怕死,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连抽血都怕,不知道他这个样子还怎么出行动。不仅楚涟漪这样想,还有诺山和唐炮,在他们的世界里,男人流血不流泪,掉头十八年后再来。萧凌倒是好一些,他在找辰轩的时候已经对辰轩的品性了如指掌,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

“没事,不会疼的,相信我。”舒惜墨温柔的声音传到辰轩耳中,像是哭闹不安的婴孩听到母亲的呵护,立马停止哭泣,这声音让他感到安心。辰轩把袖子慢慢折上去,他也闻到了舒惜墨身上的香味,不是唐炮口中的香水味,是淡淡的樱花香,辰轩好似看到成片盛开的樱花。果然像她这种大美女谁又不会陶醉其中,直到针扎的刺痛他才醒来。

“为什么血不流出来?”辰轩有点尴尬,楚涟漪抽血时血液顺着针管就出来了,跟脱了僵的野马一样,他这针头都扎进去了,血液迟迟没有流出来。

“可能是贫血,也可能是你的血液太粘稠,看你营养不良的样子,很有可能两者都是”,舒惜墨回应,“你把手捏拳,再松开,如此反复几次。”

辰轩平时饮食简单,十分随性,饿的时候就吃,从来没有准点吃过饭,更别说蔬菜水果搭配均匀,他现在瘦小的样子加上黝黑的皮肤看上去就像是刚从非洲逃难过来。他照着舒惜墨的说法做,果然血液才慢慢流出。

舒惜墨拿着两管血液样本领着众人来到六楼的实验室,里面共有六张工作桌,每张桌子很大,上面摆放大大小小各样的器具数十余个,辰轩只认识里面有显微镜。靠里还有三个医用冰箱,里面装满试管。

舒惜墨来到一张工作桌前,用吸管吸出少许楚涟漪的血液滴在玻片上抹开,剩余血液样本收在医用冰箱里当做备份,同时她从里面拿出一支标有“吸血鬼毒素”字样的试管,吸出一滴滴在玻片中央血液的相邻处。

“吸血鬼毒素离开吸血鬼体内会很快失去活性,这样可以用来测试血脉么?”楚涟漪好奇,刚才听闻吸血鬼毒素提取出来后会变得不稳定,然后进入衰耗期,直至死亡。

“研制α血清需要知道吸血鬼毒素细胞组成与结构,就像病人找到医生看病需要知道病情症状才能对症下药一样,吸血鬼毒素脱离吸血鬼后会有一天的稳定期,二到五天是活跃期,毒素会发生异变,直到五天后毒素死亡,所以需要脱离吸血鬼一天内的毒素用来研制α血清”,舒惜墨手上也没闲着,取出一个笔记本接在显微镜上,辰轩这才发现显微镜镜座后方还有一个USB接口,“但是血脉测试不一样,不需要毒素的原始结构与组成成分,只要毒素还具有攻击性与侵略性就可以,所以处于稳定期和活跃期的毒素都能用来测试血脉。”

“有一名受害者四天前死亡,我们在前天发现了他的尸体,也就意味着发现他的时候从他体内提取出来的毒素已经过了稳定期,现在正处于活跃期,可以用来测试血脉等级。”她边看目镜边调节粗准焦螺旋,接着显微镜笔记本电脑上敲了几下,显微镜放大的画面投影到墙上。

辰轩看到一堆半透明的圆盘状物,那是红细胞,挨着的是黑色的细胞,吸血鬼毒素。由于只需要看血液与毒素的反应,不需要仔细观察细胞,舒惜墨并未给涂片染色,焦距也不是处于单个细胞清晰可见的位置,而是刚好可以纵观全局。就和古时打仗一样,军师不会进入战场看到每一个士兵的表现,他往往会站在城墙上,通过敌我士兵前后拉锯、站位阵型了解优劣之势。至于如何分辨敌我,相信双方士兵不会穿着一样,不然战场上兵荒马乱的打的是自己人还是敌人都不知道。

众人屏息,生怕走神错过一场精彩的战争。身着红色盔甲的士兵站队有序,列长形矩阵,横向应敌,看起来军队素质极高,反观黑色盔甲士兵,就是一堆刚凑起来的新兵,如无头苍蝇般杂乱无章,毫无章法地四处移动,像在寻找什么。玻片上血液和毒素看起来挨在一起,实际放大后两队兵马还隔着一些距离。距离红色盔甲士兵最近的少数黑色盔甲士兵率先发现敌军,不等大军到来,直接杀入红色盔甲士兵阵营里面,这些深入敌营的黑甲士兵顿时被红甲士兵层层围住,刚开始还奋力挣扎,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便被死死压制难以动弹。就阵势来看,红色盔甲士兵更胜一筹,战场上讲究组织纪律,对于战术的应用远大于个人的能力。

“吸血鬼毒素的量决定中毒深浅,对于普通人来说即使是少量毒素也难以抵抗,致人死命。如果是E级血脉,就这点毒素就可致命。”舒惜墨指着投影上被红甲士兵围住的黑甲士兵说,显然楚涟漪的血脉非常人可比。

时间一久,越来越多的黑甲士兵发现红甲士兵所在之处,纷纷扑上去,如同饥肠辘辘的饿狼发现羊群,直入羊堆疯狂扑杀。红甲士兵基于数量优势,可以压制住少数黑甲士兵,可数量一多,就没这么容易压制住了。红黑两甲士兵处于一场拉锯战中,可以看见黑甲士兵对上红甲士兵,横冲直撞,恨不得将其活活吞下,红甲士兵硬生生将黑甲士兵抵挡在外,甚至还有推进上前的迹象。时间一长,在黑甲士兵疯狂进攻下,红甲士兵逐渐开始败退,就连刚才被压制住的黑甲士兵也发起反扑,势如破竹,红甲士兵节节败退,被死死压制在角落,慢慢侵蚀。侵蚀速度不快,但红甲士兵在角落毫无还手之力,局势已经无法逆转,越来越多的红甲士兵被染成黑色,可以看出这场战争以黑甲士兵胜利告终。

“楚涟漪的血脉评定,B级。”穆老说。

“血液对上毒素,结局早已定好,必定以毒素获胜告终,除了A级血脉”,舒惜墨看了一眼萧凌,“A级血脉虽然不能战胜毒素,但是在对抗中能久居不下,由于毒素活性只有五天,所以A级血脉至少抵挡住五天。”

“现在来测试辰轩的血脉。”她依照之前的样子把辰轩的血液放上去,在旁滴上吸血鬼毒素,调整焦距后投影出来。

红黑两甲士兵再次出现在战场上,红甲士兵整装待发,时刻准备应敌,黑甲士兵仍处于游离状态,这是寻敌阶段。

辰轩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虽然不是真的打仗,他的紧张程度也丝毫不弱,心中暗自祈祷千万别是E级。他不是什么高科技人才,若是穆老头发现他是个普通人将他扫地出门,那住宿怎么办,伙食怎么办,还有大蒜,岂不是又无家可归了。老巫婆没看到他留的纸条还好,万一看到了肯定不会让他再回去,外面的房租这么贵他承担不起......

黑甲士兵发现红甲士兵,两军交战,一触即发。同样的,没有等待大部队到来,少数黑甲士兵直入敌穴,以一敌百的架势和红甲士兵对抗,久战不下。这个状态并未持续多久,众目睽睽下,黑甲士兵越战越勇,都不用大部队的到来,将红甲士兵击散得溃不成军,毫无阵型可言。

场面一度尴尬,辰轩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眼下他也不好意思问属于什么等级。

“辰轩的血脉评定......勉强D级。”穆老终于开口。他犹豫好久,才加上“勉强”二字,辰轩的血液测试稍微比普通人好一点,可比上D级血液也差上一些,严格来说,是达不到D级标准的。

辰轩长舒一口气,好歹不会被赶走,而且如果能摆脱A部这个高危部门他也挺乐意的。他假装叹息,说道:“只有B级血脉及以上才能加入A部,按照公会规定我是不是只能加入C部,不能加入A部。”

“按规定来说是这样的,不过最近A部实在缺人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辰轩,你还是好好待在A部吧。”穆老拍着他的肩膀说。

穆老的手腕这时闪烁起来,他走到门外按下接听键,不一会又急匆匆赶回来,语气凝重地说:“C部传来消息,找到吸血鬼落脚点,A部成员先去装备室换装,五分钟后楼下集合。”

“是!”萧凌他们齐声回答。

“辰轩,楚涟漪,你们俩也跟着去,只有在实战中才能更好的成长。”穆老想了一下,加了一句。

“好。”楚涟漪的回答干脆利落,瞒着她父亲转专业到考古学院就是为了能加入行动部门和吸血鬼正面战斗,现在她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又怎会退缩。

辰轩有些胆怯,可是看楚涟漪一个女流之辈都不惧,他也没脸说不去,只能从嘴里幽幽蹦出一个“好”。

穆老说完立马回办公室拿他的武器,他的武器不在装备库,而是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辰轩和楚涟漪跟着萧凌他们后面去装备库取武器,舒惜墨也跟了过去,她对武器库的武器了如指掌,知道新人适合哪种武器,偌大的实验室霎时空无一人。

墙上还放着着辰轩的血液和毒素对抗的投影。黑甲士兵已经全部发现红甲士兵,将其层层围住,压制得无法动弹,奇怪的是,久之都没有出现被污染的迹象。这时,红甲士兵变得活跃起来,颜色也开始发生变化,变成介于红和黑之间的暗红色,他们放弃了排兵布阵,变得和黑甲士兵一样横冲直撞毫无章法,如果说黑甲士兵是饥饿的狼,那么现在的暗红甲士兵就是比黑甲士兵更加饥饿的野狼,他们双眼冒着绿光,浑然把黑甲士兵看成自己的食物,恨不得把黑甲士兵生吞活剥。他们也这样做了,暗红甲士兵四处反扑,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和黑甲士兵接触的瞬间就将其吞下,并非击退,而且生生给吞了下去,根本不给黑甲士兵抵抗的机会,短短一分钟,整个战场再无黑甲士兵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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