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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初探旅店

辰轩摇晃着脑袋想赶走飞蚊,这些飞蚊太可恶了,四处乱窜,还有的窜到他鼻子里面去,害的辰轩直呼气,他很好奇这些飞蚊为什么不去楚涟漪那里,难道长得好看待遇也要好些?

自萧凌下达待命的命令过去三个小时,中间没发布任何命令,辰轩看远处的萧凌和诺山也是趴在树下,隐藏在草丛中,他怀疑萧凌已经睡着了,不然怎么这么久都没行动。

要他趴在草丛上一动不动着实难受,简直就是把一个多动症患者硬生生绑在椅子上不让他动,然后这个多动症患者屁股开始不舒服,也说不出来哪里不舒服,反正就是不舒服,接着腿也开始别扭,两只脚左挪一下右挪一下,其实作用不大,可就是想动,最后不仅是屁股和腿,全身上下都难受。辰轩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他本来用两个手肘撑着身子,过了一会单个手肘撑,撑累了换另一个手肘,一会又是屈膝弯腰一会又是五体投地亲吻大地,一刻都停不下来。

“你就不能消停会么?”楚涟漪看不下去了,没好气地说,“我可不想因为你被吸血鬼察觉导致行踪暴露。”

辰轩心头大呼冤枉啊,他也不想动啊,可是让他一直不动就浑身难受。他想一睡了之得了,说不定醒来的时候唐炮站在他跟前说吸血鬼已经搞定,行动完成,我们可以撤了,他就可以毫发无损地跟着回考古学院,反正他醒着还是睡着对结果完全没有影响,而且没他拖后腿说不定结束得还要快一些。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站在他跟前的不是唐炮,而是吸血鬼,他如同佳肴摆在餐桌上,吸血鬼端庄地系上围裙,手持刀叉,优雅地在他的动脉位置轻轻划上一刀,就可以享受美味。想到这儿他就头皮发麻,赶紧往嘴里扔颗大蒜压压惊,说起来这么多天了他还没习惯大蒜的味道,真辣舌头,听说北方有些地方吃东西习惯咬一口蒜,估计也不会像他这样一颗直接扔嘴里嚼,还不和着菜的,不过为了活命,他忍了。他又摸出圣经和金刚经赶紧翻上两页,指不定真能克制吸血鬼,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

“唐炮师兄,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冲进去?”楚涟漪耐性很好,她曾学过禅定,这点等待对她来说完全是小问题,不过既然已经找到吸血鬼的营地,心想干脆直接冲上去,毕竟这么多人还怕一个吸血鬼干嘛。

“我们现在还不确定旅店里隐藏了多少吸血鬼,C部传来的消息只告知地点没说具体情况,擅自冲进去太过草率。现在太阳已经落山,吸血鬼昼伏夜出,晚上会出来活动,这是我们观察的好机会,等清楚了旅店的情况,萧凌部长自然会做出下一步指示。”唐炮给新人解答,心里洋洋得意,想当年他刚进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诺山比他早进来一年,他问过诺山同样的问题,在他记忆里,诺山回答问题的时候可威武了,想来他刚才回答的时候也是这么威武。

“原来是这样。”楚涟漪若有所思地点头,暗道她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辰轩就不这样想了,他满脑子都是那该死的蚊子和腿上被咬起的包。

“有动静。”手环里传来萧凌的声音。

辰轩马上停止动作看向旅店,旅店有两层楼,每层有四五个房间,侧面有个外跨楼梯。只见二楼靠楼梯的房门缓缓打开,一个男子出现在视野中。

“吸血鬼?”辰轩轻声问道,这个男子从外观看就是普通人,放在人群中属于淹没在茫茫人海中的那种,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现在还不能断定,需要再进一步观察。”萧凌通过手环回答,C部传来的消息也不是百分百确定正确,实际情况还需要他们亲自确认。

“吸血鬼感官比常人敏锐许多,越是血统纯正的能力越强,我们还不知道面前这个吸血鬼属于什么级别,还是小心为好,别被发现了。”萧凌提醒道,血统高级的吸血鬼感官十分敏锐,风吹草动也逃不出他们的耳朵,但如果只是最低等的血侍,感官能力比常人也高不了多少。

辰轩听闻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吸血鬼发现自己,整个身体匍匐在草地上,不敢再乱动,很好地隐蔽起来,实际上要是条件允许他恨不得刨个坑躲进去。

“他的嘴角有血迹,十有八九就是吸血鬼。”诺山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楚,在月光照耀下,男子的嘴角挂着两滴鲜红的血珠,他舔掉血珠,表情似在回味。

辰轩咽了一口口水,他也看见了,在男子张嘴的时候,他的口中有两根尖长的獠牙,辰轩丝毫不怀疑这个獠牙能轻易咬破他的肌肤。下意识地他就往后爬动,这是出于人类的本能,见到猛兽后的第一反应,在他眼中,这个男子就是最危险的猛兽。

吸血鬼蓦地看向辰轩的方向,好似发现了辰轩的动静。他从二楼护栏处跃下,往辰轩所在的方向走过去,辰轩现在的处境是进也不行,退也不得,只得趴在原地瑟瑟发抖,拼命祈祷吸血鬼没发现他。萧凌把手放在纯钧剑柄上,时刻准备动手,就像猫面对敌人时弓着身子,只要找到机会,就会以迅雷之势发起进攻,同样的还有诺山和唐炮,伺机而动,包括楚涟漪,她也握住她的匕首,以作不备之需。

吸血鬼每走进一步,距离唐炮、楚涟漪和辰轩越近,这对擅长远距离作战的唐炮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贴身搏斗是他的弱项,何况还要照顾两个新人。他将食指扣在扳机上,里面装满B部特质的纯银弹药,只要扣下扳机,银制子弹将全部打入吸血鬼的心脏。

“发起...”萧凌打住要说的话,就在他准备动作的时候一匹野狼从辰轩后面窜出,扑向吸血鬼。辰轩顿时感觉从鬼门关把脚收了回来,不仅仅是前面有吸血鬼,还因为后面藏着一只不知何时存在并且一直没发现他的野狼。

野狼不知道面前这个人类是吸血鬼,它只是太久没捕捉到猎物了,刚好这里又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出现。它矫健的身躯奔跑起来特别快,不过眨眼时间就来到吸血鬼跟前,然后猛地跳跃,它对准的是这个人类的脖子,想要一口咬上去,和吸血鬼不同的是,它不是为了吸血,而是要咬断猎物的气管,在猎物失去挣扎的能力后才开始慢慢享用美食。

男子笑了,充满不屑。野狼的速度快,他的速度更快,在野狼腾飞在空中的时候他一把抓住野狼的脖子,然后用他那如针般的獠牙咬在野狼脖子上吮吸起来,野狼的血液始终没有人类的合他口味,在吮吸第一口之后它就被吸血鬼嫌弃地扔在地上。野狼的体内已经被吸血鬼毒素感染,它躺在地上挣扎,口中哀嚎,早已没有刚才的飒爽英姿,看起来不像是高傲的狼,更像是丧家之犬,在毒素的入侵下,它渐渐失去知觉,停止呼吸。

“就是现在。”这个时候是吸血鬼卸下防备的时候,萧凌也不确定辰轩是不是已经暴露,这种事情不能赌。萧凌拔出纯钧冲向吸血鬼,唐炮在他动作的同时开枪。

子弹的速度远快于拔剑,男子所处的位置在三角站位的正中心,这个距离对射击而言刚好。唐炮打出一串子弹,枪枪命中他的心脏,银制子弹对吸血鬼有很好的克制效果。男子看起来很难受,他表情狰狞,想要冲上前去扭断唐炮的脖子,可是在子弹的压制下行动受限,连迈出一步都很艰难。

“这都不死?”辰轩慌乱大叫,他还没见过有人中了这么多枪之后还不倒下的,电视中不是中枪过后就喷出鲜血倒在血泊中么,未免吸血鬼也太强大了,完全不能以常理度之。

“血统强大的吸血鬼恢复能力强悍,他应该只是血侍,才会被银制子弹的火力压制,要是换作普通子弹,打在他们身上根本就是不痛不痒。”唐炮边说话边开枪,难得分心之下他还枪枪到位。

说话之际剑光闪过,纯钧降临。男子想冲向唐炮,后背却给了萧凌机会,萧凌手握纯钧有如天降之物,劈砍而下,挥舞的长剑锋利无比,像不曾遇到阻碍物。男子脖颈出现一道细小血丝,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只是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头却转了一百八十度,看起来十分吓人。随后头颅坠落,在他满脸的不甘中,他看到了自己翻滚在空中以及脖子以下的尸体。

辰轩捂住嘴睁大了眼睛,他被眼前这一幕吓住了,虽然吸血鬼只是外表和人类无异,内心肮脏,但是如此残忍的一幕他是第一次看到。在街上混的时候说起来是老大,实际上他是和平主义者,保护费都从来没去收过,不然也不会穷到家徒四壁的地步。楚涟漪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景,愣了半天没说话。

萧凌用试管接了一管吸血鬼的血液,这是要拿回去给B部做研究用的,特别是α血清的研制。装好试管后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汽油浇在尸体身上,然后一把火焚掉尸体。吸血鬼作为不死不灭之物是很难杀死的,就是用银质子弹也只能减缓吸血鬼的速度,限制其行动,现在他们知道的唯一方法就是把吸血鬼的头颅砍下然后用火焚烧。辰轩曾看网上说银能杀死吸血鬼,他暗骂道,网上说的果然不靠谱。

“我们进旅店看看”,处理完尸体,萧凌带着众人来到旅店二楼,刚才那个吸血鬼就是从二楼靠楼梯的房间出来的,“诺山,你和唐炮分别去每个房间查看,记得注意安全。”

“放心,要是还有吸血鬼刚才开枪的时候早就出来了。”唐炮给他的格洛克18上好子弹,这种枪射击速度快,对子弹的耗费也特别大,为了保证必要时刻弹药充足,他每次行动都会带上充足弹药。

“要是还有吸血鬼,看我一拳打爆他的脑袋。”诺山摩拳擦掌,他的反应速度没萧凌和唐炮快,刚才没机会出手,手早就痒痒了,此刻巴不得再出来一只吸血鬼让他打一顿。

“辰轩、楚涟漪你们俩跟在我后面,记住别到处乱走。”萧凌按下门把手,门没锁,那个吸血鬼男子也没想到这个荒郊野岭会有人出现。萧凌另一只手始终握在剑柄上,时刻准备拔剑。

“咯吱”一声,门被缓缓推开,一阵恶臭从房间内传出,辰轩和楚涟漪赶紧捂住口鼻,根本受不了这味,就像是冰箱断电后放置的肉类腐烂的味道。光线昏暗,借着月光勉强可以看清屋内,整个房间十分空荡,不是说房间大,而是房间内除了一口棺材再无其他家具。辰轩心里吐槽这狭小的棺材睡觉能舒服么,就这宽度晚上想翻个身都不行,他搞不明白吸血鬼为什么不睡床非要睡棺材,就不觉得憋得慌么。

他好奇恶臭从何而来,顺着臭味压低身子,好像这恶臭的气味更为浓郁一些。他低下头寻找这味道的来源,一具尸体赫然出现在他眼前,由于光线太暗,不注意还真难发现。这是被吸血鬼捉来的人类,此刻已经被吸干,葬心病狂的是他的脑袋在吸血鬼的疯狂吮吸下几近掉落,颈处碗大的伤口清晰可见,仅凭着小块的血肉才得以连接。在脖子处苍蝇成群,恶臭就是从这里发出,辰轩感觉胃部有东西往上涌,跑到门外狂吐不止。上次穆老给他看的尸体除了脖颈上的两个深孔其他都完好,在低温的环境下保存也没有异味,这次尸肉腐烂的味道加上视觉的冲击让他难以承受,在他还在呕吐的时候,身旁多了一个楚涟漪跟着呕吐,也是看到辰轩刚才见到的尸体。

萧凌理解俩人的感受,他仿佛看到了第一次的自己。那时候穆老带他去调查一个大型人口失踪的事件,在通过重重困难后他们终于找到吸血鬼押放人类的地方,吸血鬼如同养猪一般圈养人类,饥饿的时候就选中一个人当做食物,食用完后尸体随意扔在猪圈中。等穆老他们找到的时候吸血鬼早已离开,只有圈养后剩下堆积的尸体以及漫天的恶臭,他回去后三天没吃下饭,直到看的多了才免疫,从此也坚定了他除掉吸血鬼的决心。

辰轩此刻很后悔在车上吃东西,他把一天吃的全部吐出来才好上许多,接过萧凌递过来的水呼噜两下漱口。他在心里把刚才那个吸血鬼从祖上骂到这一代,手段残忍伤害人类,以人血为食残杀了不知道多少性命,而且还不讲究,住的这么邋遢,吃完了连屋子都不清理,就不怕晚上睡觉做噩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残忍杀害人类。

他很不想再进屋里,萧凌说以后这种情况多的是,如果不能克服以后在行动中将寸步难行,听罢楚涟漪决定再次进屋,辰轩见女生都说要进去了,他也不好显得比女生还弱,只好点头。再次踏进屋子里辰轩强制不让自己再去看尸体,即使这样空中的气味也催着他的胃里翻江倒海,好在刚才已经吐的差不多,没有可以再吐的东西。

辰轩来到棺材面前,这是一个普通的木头棺材,很轻易就给推开了,里面连基本的床单被套都没有,他嘴里嘟囔着“睡里面不会硌得慌么”,见棺材里什么都没有,又给合了回去。

“这只吸血鬼也太穷了,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辰轩吐槽,整个房间比他的出租屋还穷,好歹他以前租的屋子还有沙发和一台破电视。

“谁让你看这些了,是让你找有关吸血鬼的东西,我们需要知道更多关于吸血鬼的信息。”楚涟漪对着辰轩翻白眼。

“哦,好。”辰轩尴尬地笑了两声,装模作样地找了起来,除了尸体所在的地方他不去,其他地方挨着翻找,就差把地板给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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