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正望着自己,冰冷的眼中,似多了一抹柔情,却转瞬即逝。
“多……多谢三殿下。”洛云琬结结巴巴的说,不是说三殿下性格冰冷吗?
怎么刚才自己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温柔,许是自己看错了吧,自己与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回宫做皇子时自己已经离家两年多了。
她虽离家,可这朝堂中的事她亦是时时刻刻在关注的,这三殿下不一般呀。
群臣亦是大惊,三殿下向来惜字如金,今儿这时怎么了,竟然主动与人搭话了!
夜阑略过管众人脸上的惊愕,越过他们离开了。
洛云琬陪着笑,目送他离开。
“恭喜啦,子然兄。”夜羽倾笑的一脸狡诈,拍了拍云琬的肩膀离开,洛云琬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
随后几位皇子纷纷过来祝贺,周边的朝臣瞬间议论了起来:这几位皇子今儿是怎么了……
“轩逸将军,皇上有请。”德公公很适时宜走了过来。
“是。”洛云琬回答的,心中激动:终于不用和这群老臣相互恭维了。
虽然今日在朝堂上自己大获全胜,但能不能做官,关键还得看着龙椅上的人。
…………
钰倾宫中,洛云琬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橘子剥了起来,一旁的公公与宫女嘴角不禁的抽了抽:如此大胆的全京城怎么也找不出第二个,怕也只有懿德公主了……
世人皆知,洛氏嫡女洛云琬自从出生便被皇上封了公主,赐号懿德。当今皇上有五子,四女,四女中有一女为义女,名为夜流烟。在四个女儿中,无一人得此殊遇,独洛云琬一人。
“皇上驾到。”德公公一声高呼,夜冷寒便走了进来,洛云琬头也不抬的继续剥橘子,夜冷寒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一挥手禀退了殿中的人。不顾身份做到了洛云琬的身旁,皇上的架子早已经不复存在,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慈爱。
“琬儿啊,你这一走就是六年,你可知道,让我好生想念。”在夜冷寒的眼里,洛云琬永远都是那个搅的他后宫不得安生的小姑娘,他的儿女无论哪一个,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到有些生疏,唯有她从来不怕自己,那一分坦然相处,在他这儿便弥足珍贵。
他待她比亲生女儿还要亲,也只有在她着,夜冷寒才可以放下一切架子,随心一点。
世人皆慕九五至尊位,却不知道其中的艰辛。这丫头自出生,他便喜欢的不得了,要不是碍于洛成明,他早就抱回宫自己养了。
“呃……姨父,你是想我还是想我的山药糕?”洛云琬依旧剥着橘子,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想来这山药糕还是玖姨教自己做的,当初在玖姨知道自己喜欢吃甜食,却又怕自己吃多了消化不好,便教自己做山药糕,制法也与平常的山药糕大相径庭,但却造就了其独特的味道。
“当然是你的山药糕了,这姑娘真傻,要不是为了你的山药糕,我会封你做大将?”夜冷寒一边假意惋惜,一边还摇了摇头。
“夜冷寒!!!”洛云琬抬起头怒吼到,说话要这么直接嘛,好歹她也走了六年。她与夜冷寒虽有君臣关系,两人之间也相差十九岁,但是他们之间的相处却与同龄人无恙:“如果是这样,那你不应该封我去御膳房掌勺吗?”
“你除了山药糕还会做别的吗?我可是很惜命的。”夜冷寒努努嘴。
一声“夜冷寒”,殿外的德公公倒是一脸平静,只是把候在殿外三殿下夜阑的贴身侍卫无影吓的差点跳了起来,这是谁呀,胆子那么大?
德公公没出息的看了一眼无影,像是在说:习惯就好。
无影一脸无辜的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只见主子嘴角竟然勾了勾,就在那一瞬间,无影不经怀疑,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眼睛花了,看来得补觉了,暗暗的摇了摇头。
大殿内,夜冷寒见小祖宗快要被惹毛了,感觉换了个话题。
“好好的公主不做,怎么?突然心血来潮想当官了?”夜冷寒带笑意的说。
“喂喂喂,你不应该先问我这六年过的怎么样吗?”
“就凭你着混世魔王,能过不好吗?你可知道,早在你离府的第四日,我的人就找到你了,不过,我的人发现暗中有四拨人保护你,比我这个皇帝出游时暗卫都多。我就又把人调了回来。”夜冷寒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让人想揍他。
“应该是父亲,姨母,哥哥……还会有谁?”自从发现有暗卫跟踪她的时候,她便想尽办法将暗卫给甩开了,所以如果并非她愿意,她的行踪应该不会暴露:“姨父,明日一早父亲肯定想尽办法要将我的官职给削去,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可以,不过你要怎么报答我啊?”夜冷寒心中打起了千千算。
“你想要如何?”
“你给我做一碟山药糕。”自洛云琬十岁那年下厨亲自做了一碟山药糕给夜冷寒吃后,夜冷寒赞不绝口,从此便喜欢上了这个,不过着可苦了洛云琬隔三差五的就要下厨为他做山药糕,不过渐渐的也就成了习惯。
“皇上,我六年没有回家了,你竟然让我给你做点心,你这是让我成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哪!”洛云琬哭丧着脸,一脸的视死如归。
夜冷寒满脸黑线:“朕从不强人所难,既然如此,那爱卿你明日便主动辞官归乡吧”
“不不不,做就做,为陛下效忠是臣的职责。”说着讨好般的把刚剥的橘子分了一半递到了夜冷寒的手里,夜冷寒满意的吃了起来,洛云琬拿了一丫放在嘴里,将剩下的放在了桌子上,起身弯了弯腰,拱了拱手,含笑道:
“微臣告退。”
“嗯。”夜冷寒也顾做正经,恢复了皇上的气势。
洛云琬退了出来,脸上恢复了平静,早已经没有了笑意。
“参见三殿下。”洛云琬低头盯着靴子,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真奇怪,这种紧张的心里还从小到大除了对父亲还没有对任何人有过,包括夜冷寒。
“平身。”夜阑冷冷的说,嘴角却挂起了笑意,淡淡的,一瞬及驶,身旁的无影却瞧得一清二楚。
“臣先行告退。”
“嗯。”
洛云琬如获大赦,连忙离开,转身还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薄汗,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夜阑嘴角的笑容更加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