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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把剑觅徐君

九月初八。

徐君烧头七的前一天。

又是白云道观。

枯黄的落叶随着秋风散落,落叶归根,那是落叶对根的思念。

落叶随着秋风在地上翻动不止,世间人对人的思念又何曾停止。

岸然上人和水泛含龙仍然尝着君子之交的点心,品着淡如水的清茶,但是缺了徐君,就仿佛这君子之交淡如水少了一些清淡若水的味道。

突然秋风带着一股凉意,云朵暗淡,又有落雨的征兆。

风云突变,人事多变,岸然上人显然对水泛含龙的突然决定有些疑惑不解,不禁问道:“为什么突然决定先去找上官夜雨?”

“先找谁都是找,又有什么区别?”水泛含龙问。

“那不是最好的理由!”岸然上人说。

“那的确不是最好的理由!”水泛含龙承认,继续解释说,“这几日据我详查,已经证实了徐公被害之后,上官夜雨在百里之内的龙口镇,药师佛则在千里之外的龙潭寺!”

“这些日子你本应该养精蓄锐、蓄势待发,因为破案在即,你最需要的是精力与体力!”岸然上人关心道,随后又问,“你刚才说的话我不明白,那也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如果一个杀人凶手作案后,你说他会是离作案现场最近的一个人?还是离作案现场最远的一个人?”水泛含龙问。

“做贼心虚,当然作案人作案后会逃离现场,亡命天涯,而且是逃得越远越好!”岸然上人剖析说,“这样的话,捉拿凶手就困难了,如大海捞针!”

“对!”水泛含龙赞同道,“而且对极了!”

岸然上人如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问道,“既然这样,那凶手就是药师佛的可能性大,所以本应该先去找药师佛的啊?”

“的确是那样!”水泛含龙承认。

“那我就不懂了!”岸然上人的胃口被吊起来了,继续问道,“那你突然决定先去找上官夜雨又是什么道理?”

“灯下黑!”水泛含龙说。

“灯下黑?灯下黑!”岸然上人反复地叨念,如同嚼蜡,仿佛嚼出蜡的味道,蜡烛燃烧,照明时被自身遮挡,便在灯下产生暗区,那里是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那里就是灯下黑,岸然上人豁然开朗,不禁叹道:“灯下黑!越是最危险的地方越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是这样!”水泛含龙说,“这就是其中的道理所在!”

“长江后浪推前浪!”岸然上人赞道,“含龙老弟不愧曾是六扇门中的高手,佩服,佩服!”

这辈子能让岸然上人佩服的人不多,水泛含龙绝对算是一个。

因为只有这样令自己佩服的人才能和自己成为知己,成为一辈子的朋友,或者说才有资格和自己交朋友。

“上官夜雨虽近在百里之内的龙口镇,但其神出鬼没,出没于龙口镇的深山中,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我如何能找到他?”水泛含龙问。

“砍柴上山,捉鸟上树,只要我们不南辕北辙、缘木求鱼就能找到上官夜雨!”岸然上人自信地说,“找到他的徒弟鼯鼠,我们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到上官夜雨!”

“鼯鼠是一个狡兔三窟的人!”水泛含龙不得不承认,“我们又怎么能寻得到鼯鼠?”

岸然上人望着天空中的阴云,秋风已止,突然有雨落了下来,他仿佛悟透了玄机,找到了答案,“春江水暖鸭先知!”

九月初九。

重阳节,也是徐君的头七。

永丰塔后的万仞山。

徐君葬身的地方。

徐君的坟前,水泛含龙正在为徐公焚香烧纸。

香到神知。

到底香到神知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活人不知道,死人更不知道。

世间本有许多事情很荒唐,可是人人都在做,因为这就是人之常情。

烧完最后一张纸,水泛含龙把一枝茱萸插在徐君的坟头上。

这枝茱萸也是最后一枝茱萸。

这个世间,人们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和最后一件事情总是倾注了所有的真情,第一件事情没齿难忘,那最后一件事情刻骨铭心,水泛含龙将第一枝茱萸送给了岸然上人,最后一枝茱萸则送给了徐公。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如果徐公没有死,遍插茱萸,饮菊花酒,畅谈人生,那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只有不得不接受的结果。

水泛含龙和岸然上人在一起想品茶,但是现在和徐公在一起就想喝酒。

品茶,越品人越清醒。

而喝酒,越喝人越糊涂。

其实有时候糊涂不完全是一件坏事,板桥先生悟透人生,不是感叹“难得糊涂”吗?

人生留不住的,有流逝的时光,还有离你而去的人。

水泛含龙不禁对徐公感慨:“我来晚了,你走早了!”

“你走早了,我来晚了!”不见其人,但先闻其声,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声音没有男人的洪亮,反倒有一丝女人的阴柔,这个人渐渐走近,走到了徐君的坟前,将一把剑毕恭毕敬地挂在徐君的坟头。

水泛含龙没有看他一眼,直到他给水泛含龙左臂系上了装有茱萸的布袋,只见他素装如雪,面目清秀,活像男人中的女人。

其实水泛含龙很不屑像女人的男人,可一看到那个人的眼睛,没有说话但就有一种想和他成为朋友的感觉。

“我叫九天,和徐公有过一面之缘!”九天先介绍说。

“九天?”水泛含龙不屑地问道,随后又戏谑说,“你是九天玄女的九天?还是凤舞九天的九天?”

九天听完有点儿生气,自己本来是个男人,可别人说自己是个女人,换成是谁都不会高兴,可九天很有涵养与气度,面上并未见任何不悦,“谁都知道你水泛含龙最讨厌缺少阳刚之气的男人,但是你的为人绝对够朋友,谁都愿意和你交朋友,也包括我!”

“你知道我的名字?”水泛含龙面对着眼前这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陌生人,问:“你认识我?”

“认识!”九天肯定地说。

“认识?什么时候认识的?”

“刚才!”九天道。

“刚才?”水泛含龙疑惑不解后似乎明白了,微笑说:“对!是刚才!”

“人活着的时候要开心点儿,因为会死很久!”九天继续说,“过去的事可以不忘记,但一定要放下!”

有些人见了面不说话就想成为朋友,可是说了话,更想成为朋友,水泛含龙面带愧疚道:“方才言语有所冒犯,还请贤弟恕罪!”

“像女人的男人无罪,说一个男人像女人的男人更无罪,因为这个男人毕竟说了实话!”九天欣然道,“况且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友,我九天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能使人成熟的不是时间,而是看你经历了多少,水泛含龙没有回答,自己经历的已经够多了,已经很成熟了,可是感觉眼前这弱不禁风的九天则更加老练,感觉自己更喜欢交这个朋友,想到这,不禁热血沸腾,问九天道:“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水泛含龙对一个陌生人开诚布公,诉说自己的故事,显然已经承认交这个朋友。做最好的自己,才能遇到最好的朋友,这些道理水泛含龙懂得,九天更懂得。

九天有备而来,从身后取出一壶菊花酒,是水泛含龙最想喝的菊花酒,道:“给你酒,但是你的故事我已经知晓!”

水泛含龙有点瞠目结舌,过了许久,不禁哑然失笑,举起酒壶饮下了两口菊花酒,然后把酒递给九天,问道:“我有酒,你有故事吗?”

“有!当然有了!”九天显得很兴奋,问道,“你想听哪段?”

水泛含龙有点迫不及待,心中的疑问憋了很久,早就想问九天,指着徐公坟头的剑,问:“你为什么将这柄铸剑大师欧冶子的收山之作——湛卢送给了徐公?况且徐公已死!”

九天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也知道湛卢?”

“它是一只眼睛!”水泛含龙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顿时放出了光芒。

“湛卢,它的确是一只眼睛!”九天说,“说湛卢是一只眼睛的人一定是很了解湛卢的人!”

“‘乾坤开胜地,紫气抱卢山’,当年铸剑大师欧冶子在卢山铸成此剑抚剑落泪,因为他终于铸成了一把仁义之剑,这是一把无坚不摧但又不带杀气的利器!”水泛含龙深情地说,“说它是一只眼睛,是说它如一只目光敏锐的眼睛,在注视着君王、诸侯的一举一动!”

九天有些愕然,不禁问道:“你怎么对湛卢了解得那么多?”

水泛含龙没有回答,反问道:“能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

“历史上曾有一段佳话,季札出使晋国,经过徐地,徐君爱上了季札的剑,但不好说出。季札看出了徐君的心事,而且暗自决定出使返回时便把剑送给他,但是等到季札返回时,徐君已死。季札于是把剑挂在徐君的墓上做纪念,有人问他为什么这样,他说:‘始吾心已许之,岂以死背吾心哉!’”九天接着说,“如今的这件事似历史重演,四月前我途经扶州,和徐公一次偶遇,我看出徐公喜欢我的剑,结果后来的事你是懂得的!”

九天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知道徐公的死是水泛含龙最大的痛。

“我懂得!没有人能比我更懂得!”水泛含龙潸然泪下,哽咽道,“湛卢是我最喜欢的剑,有了湛卢,如虎添翼,我那招‘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石破天惊,他当时想要下这柄剑其实是为了我!”

九天也是潸然泪下,水泛含龙是被故事感激得落泪,九天则是听故事感动得落泪。

九天不禁道:“要想别人和你自己成为好朋友,那你首先必须得是个好朋友!”

“对!是这样!”水泛含龙承认说,“就像你说过的,做最好的自己,才能遇到最好的别人!”

九天被这份友情感染,终于有点儿男子汉的气魄,坚定地说:“我九天要交徐公这样的朋友,我也要做徐公这样的朋友!”

“你的故事应该很多,我再问你一个故事,也是最后一个!”水泛含龙问,“你为什么叫九天?”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问题,也许根本不算是个故事。

但是水泛含龙错了,而且大错特错,因为每个人心底都有一段伤,一段伤心的往事,一个九天的名字道出了九天所有的心酸与坎坷,“我出生后九天母亲就死了,是舅舅怀念我的母亲才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我的父亲不知道是谁,听舅舅说我还有两个弟弟,我五岁时舅舅因肺痨去世,舅母无力抚养,六岁时我被伶院收养,后来学了‘生旦净末丑’中的花旦,所以时间久了,难免有所女气!”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水泛含龙叹息道,没想到九天这一个名字能引出这么悲惨的往事来,“比我更惨!”

“那你的名字也很怪,为什么叫水泛含龙?”九天问。

九天也没想到水泛含龙的名字也能引起那么多的心酸,比自己的心酸过犹不及。

“含龙镇是一个山穷水尽人无路的镇子,可就是这么一个镇子却生活着一些人,这些人都是一些逃难的人。这个镇子一年四季干旱无雨,传说只是五十年前下过一次雨,那场雨大得异常,水泛含龙镇,整个镇子被淹,大部分生灵都被淹死了,只存活几个人。”水泛含龙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颤抖,“事过五十年,是我出生的日子,也是含龙镇再次被水泛的日子,结果和上次一样,只存活下很少一部分人,但是后来一幕‘夏后龙嫠’的悲剧就上演了!”

“夏后龙嫠?”九天吃惊地问,“你说的是夏后龙嫠的故事?那是夏朝夏帝从两条龙那里求得龙涎,放在一个木盒子里,诅咒后密封,世代相传,以镇妖孽,可后来的周厉王异常胆大,偏不信邪,竟然打开了那个被诅咒过的盒子,结果龙涎流出化为了玄鼋,玄鼋进入一女童体内,无夫而孕,产下一女,名曰褒姒,也就是导致西周灭亡的褒姒。”

“你说得很对!”水泛含龙说,“结果母亲被认为是不详的诅咒,被活活烧死了,我则背负着‘水泛含龙’的魔咒被赶出了含龙镇,谁也不知道后来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因为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

九天听完,只是说了一句话:“我想喝酒!”

九天是个滴酒不沾的人,而此时他却想喝酒,他是一种什么心情?

“但此时我却不想喝酒了,我想请你喝茶!”水泛含龙说,“我想请你到徐公的简屋去喝茶,喝‘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清茶!顺便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徐公被害的线索可寻!”

一个人不想喝酒,却想喝茶,他是一种什么心情?因为他此时不想醉,只想更加清醒,更加敏锐。

又来到徐君的简屋,简屋确实很简陋,依然如故。

其实这次多的,还有一个人和一柄剑。

人是九天,剑是湛卢。

水泛含龙把湛卢带在身上,因为这本就是徐公要给他的剑。

乌黑的湛卢异常神秘,它仿佛一只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九天看完徐公临摹文徵明的《滕王阁序》和唐寅的《落霞孤鹜图》不禁叹道:“好字!好画!”

“你也懂得鉴赏书画?”水泛含龙问。

“书画神采为上,形质次之,徐公这临摹的手笔更是大手笔!”九天说,“此时品着书画,我只想唱杜牧的《夜泊秦淮》!”

九天说唱就唱,爽快的性格印证他是一个男人,唱腔一出,却又是个女人,那就是花旦中的花魁。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九天的歌,天籁之音,九天的舞,婀娜多姿,水泛含龙简直如痴如醉,那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清茶竟然使自己醉了,茶不醉人人自醉。

歌罢,舞歇。

“为什么唱这曲《后庭花》,舞这曲《后庭花》?”水泛含龙问。

“因为靡靡之音!”九天恢复了男人的常态说,“我仿佛看出了徐公死前的警觉与暗示!仿佛听到了徐公死前的呻吟与哀鸣!”

水泛含龙不寒而栗,难以想象自己六扇门出身的翘楚能看出来的,九天也能看出来。

一个伶院的戏子,竟然有这么敏锐的目光,高深的见识,不禁令人刮目相看。

更令水泛含龙刮目相看的是九天问了句,“乌篷船里露出的那两个人的蛛丝马迹你有什么看法?”

水泛含龙瞠目结舌,现在不是刮目相看九天,而是想将自己眼珠挖出来,恭恭敬敬地看九天,“你看出了两个人?”

“难道没有人看出来是两个人?”九天问。

“只有一个人看得出来!”水泛含龙说。

“谁?”九天问。

“我!”水泛含龙说,“现在是两个人了,一个人是我,一个人是你!”

“乌篷船里一个人是男人,一个右手是六个手指的男人。”九天继续说,“一个是左手佩戴玉镯的女人!”

水泛含龙毕恭毕敬地说:“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这只乌篷船自东向西漂行,坐在西边船头这个人右手的六个手指搭在船边,他的手指被柳桩遮挡,秋天江边的柳桩虽然饱满,但树皮略见褶皱,所以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的手指!”九天继续说,“仔细看那船沿,与一个弧形物件重叠,那是一个玉镯,这个人面对那个男人而坐,左手扶着船沿,露出的手腕被柳枝遮掩,那只手腕如柳枝一般细嫩,所以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水泛含龙没想到这么一个像女人的男人的眼睛竟如此的敏锐与细腻,六扇门中的翘楚也不过如此,随后问道:“江湖中能杀死徐公的而且是六个手指的男人有几个?”

“一个!”九天肯定地说,“就一个,那就是上官夜雨。”

“这就是我突然改变主意要先找上官夜雨的原因!”水泛含龙揭秘道。

“原来高手在这儿呢!”九天说,“这么扑朔迷离的案子我可不可以参与?”

其实水泛含龙刚刚还在想请九天一起侦查破案,他不想错过这么一个目光、思维敏锐的人,如果有九天帮忙,他感觉有好多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但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因为没有理由让九天去冒生命危险,那也不是九天的事,九天很快乐,他还要唱,他还要把更多的快乐带给其他人,所以最终还是说:“不行!”

“我不怕死!”九天说,“我虽然像女人,但也是一个站着尿尿的爷们,一个有血性的爷们!”

水泛含龙的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什么是真正的朋友,心有灵犀一点通就是真正的朋友。

九天笑了笑,说:“还不请我喝茶?”

“请!”水泛含龙激动道,“而且要大请特请!”

水泛含龙给九天斟上一杯茶,九天接过来没有品,而是将那一杯茶一饮而尽,大笑道:“我像不像个男人?一个大男人?”

“你就是一个男人!一个大男人!”水泛含龙补充说,“你绝对是一个男子汉,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茶回味无穷,清爽、畅快,九天不禁问,“这是什么茶?”

“岸然上人送的‘君子之交淡如水’!”水泛含龙说。

“听说岸然上人救过你的命?”九天问,随后说,“当然你也救过他的命!”

“我当年在饭馆里是个下人,连狗都不如的下人,岸然上人这个大人物每每光临离去,都跟陌生的我亲切地打招呼。一天中午,岸然上人进饭馆时还是和以往那样与我亲切地打了招呼,后来我就在那等他离去再给我打个招呼,一直到深夜打烊了,我心下焦急,到房间一看,岸然上人被仇家砍倒在血泊里,我找到我的朋友神医张伯景救了他,他后来也救了我多次,我俩是患难之交的好朋友!”

“勿以善小而不为!”九天叹息道:“真是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

“岸然上人是我一辈子的好朋友,上人年岁已高,经不起折腾与劳累。”水泛含龙说,“所以徐公的案子只有由我,还有你来查清了!”

九天仿佛有点儿迫不及待,问道:“怎样能找到上官夜雨?”

“先找到上官夜雨的徒弟鼯鼠!”水泛含龙说。

“鼯鼠怎么找?”九天问。

“找‘春江水暖鸭先知’!”水泛含龙说。

“‘春江水暖鸭先知’在哪儿?”九天再问。

“在春江晚景楼!”水泛含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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