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雨知道仙人会喷火飞行等各种各样的手段,可秦炎却可以凭空生成三色不同的火焰,不需掐诀念咒,也不需要设坛画符。
火焰扶摇而上,嫣红姹紫似雾霭,金粉含黛堪云霞。似是屠苏布暖后的万紫千红,尽着春意阑珊,与这漆黑的世界格格不入。
火焰在空中,挥舞长袖一般跳跃着,渐渐地挥就,形成一行如楷似行的几个字:“欲得青阳,速来此地。”
什么意思?难道是隐藏着什么机密的暗文吗?不愧是修真门派境界就是不一样。
“噗噗,炎哥,你这招什么路数呀?”林潇雨心里的问题罗衣倒是直接替他说了出来。
秦炎说:“你缈孤师兄酿的酒,他自称是一壶春意在酒中,堪比如酥细雨,只要饮一口就不会有花落奈何的愁绪了,故名为青阳。”
浅云不以为然地说:“听着倒是风雅得紧,但是味道估计不会好吧,一般像这种东西都是闻名不如一见,但一见不如闻名,名字起的越响亮,就越是个弱鸡。”
林潇雨说:“也不能这么说吧,听着还是奥妙无穷的,倒是有一种‘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的意境。你又从什么地方看出它名不副实的。”
浅云斜着眼一脸鄙视的说:“给我交保护费的那些还叫什么炎之萧楚帝、广陵麻子王、千手海魔神什么的呢,结果还不是被我个瘦西湖扛把子吊着打。”
林潇雨无奈:“真是服了你了,我的扛把子(ー_ー)!!”
秦炎哈哈大笑,接着带着笑音说:“这次浅云姑娘说的没错,苏鸿的那个‘青阳’确实是有些徒有其表,虽然看着不错,可惜那酸味真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和他本人一样,一股酸气。但是唐长弓别的声明不显,但嗜酸之名却传播的快,只要是知道他名字的人没有不知道的。青阳的话,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缈孤是苏鸿的字,虽然苏鸿按年龄还没有到取表字的时候,但是从他入门开始便带着这个字了,无人知道此中缘由。
罗衣听后笑道:“噗噗,炎哥,缈孤师兄舍得割爱吗?你这怕不是口惠而实不至吧?”
张恒冲附和道:“我以前以为只有我这种人能干出这种事,没想到前辈你一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能干出这事。”
严丛翎也凑道:“哎呦堕落了,堕落了,您可是咱玄策府的门面之一呀,你这是要带着我们一起往火坑里跳呀。我们还是宝宝,你这样会带坏我们的。”
秦炎:“呵呵!你们休要胡说。缈孤一向喜欢交朋友,更是喜欢和人同饮,也有怎么叫一纸空文呢,只是他行踪不定,玄策府又不是外人随便就能进的,两人无缘相见罢了,我这也算是成就了一场高山流水之缘。”
秦炎小声嘀咕了一句:“还不是借花献佛。”
结果刚说完秦炎就看向自己笑了笑。
浅云连忙把林潇雨拉过来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林潇雨不解:“说人坏话你还知道害羞呀?”
浅云白了他一眼:“谁知道他听力这么好?”
林潇雨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虽然看似很能合得来,但是现在她真正信任的除了李啸林,恐怕只有相识了一天的自己吧。
此刻空中突然出现了琴弦律动,似是流水之音,空气变得潮湿了起来,并且慢慢地随风流动,似乎真的如流水一般。一个绿袍男子凌空抚琴而来,端的是一派雅韵风流,伯牙风骨。
“秦乐正,今天可是想到小道了?自从在姑苏一别之后,已有数载,今惨遭变故,承蒙乐正不弃。曾多闻缈孤真人擅和香酿酒,久是不得相见,每每思之,尝尝夜不能寐,今得引荐,真是平生幸事,不知缈孤真人可在此地?”
听完这段话,林潇雨知道自己低估了那个唐长弓,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能把想喝酒说的这么文绉绉的,也真是没谁了。悄悄忍着话,这水平真是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与他见面的时候就真的不咋地。也不是,也不知是他当时利欲熏心,还是美酒的魅力是这么强。
秦炎说道“哈哈,先生过誉了,我洞箫的造诣在八雅堂之前倒还不够看的,先生不要客气,这次邀您前来是有求于你,您就别见外了。而且苏缈孤有别的任务不在这里,您就别拘束了。”秦炎洞箫也称得上是一绝,就算是在与其书画样样精通的八雅堂也足以占有一席之力。故而唐长弓将其称之为乐正。
唐长弓说:“什么?原来偶像不在呀,你也不早点说,这不是浪费我感情嘛,我编的那么好的台词不就白费了吗?”
秦炎笑笑说:“反正长弓真人也要去取青阳酒,终究会见到的,事先练习一下不是更好?也省得到时候尴尬。”
听完这句话的浅云在林潇雨的背后迅速的写了写字:“这家伙真是小气,连酒都要人家自己去取。”
唐长弓说道:“秦乐正说得有理,不过想想就有些激动,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缈孤真人,真是太荣幸了,秦乐正你有什么需要,但凭驱使,绝无二话。”
秦炎说:“骏马寻伯乐,好琴觅知音。缈孤常常说我不懂风雅,不解那壶琼浆的妙处,常叹不得知己,也算是了了他一桩心愿。”
林潇雨算是看出来了,他对那个苏缈孤的狂热态度已经到了癫狂的程度,就算不许诺什么青阳酒,就只让他和苏缈孤见一面,他跪着舔鞋底都能干得出来。秦炎这么说,一来是为他引荐,而来算是玄策府欠他人情,还拿青阳作为补偿,还是挺厚道的。对于那个拿别人东西许诺这个问题,他话中透露出的意思能看出苏缈孤很喜欢请别人喝酒,这倒是顺水推舟之事。不得不说这个人的行事有时看似不合情理,但是却是各方面都俱到,要真是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不同寻常的缜密。
“那怎么好呢,那可是青阳呀,当年在姑苏,我有幸隔着十里闻过一回,那只是零星的一点,便使我再也无法忘怀。可谓是惊蛰而起,万类将出。我才知道世界上竟然有这么美妙的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