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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玉碎两全

面上没有任何异样的世子元沥,依旧坐在那里一副清风沐浴的模样,似乎在她面前发生的就是一片枫叶掉下来这样平常的一件事。

树叶飘落在人的肩头的时候,人是不会有任何感觉。

树叶变成一块巨石的时候是让人喘不过气。

并没有人知道如何去回答这个事件引起者,况且郡主没有发话,大抵是没有人愿意去得罪这位郡主。

“元沥哥哥,这个柳扶烟欺负我。”

这位郡主倒是恶人先告起状,一双柳叶眉紧紧的皱在一起。

穿过人群来到世子的面前一个劲晃动的拉着元沥的胳膊,与其说是告状,不如说是在撒娇掩饰自己刚刚暴露欺辱柳扶烟的事实。

妤枳抬眼瞧过去,眼神触及透过元沥的桃花眼角,却是一点余光也没有给柳扶烟。

她想这个世子应该如这些人讲的那样,对柳扶烟并没有什么兴趣,甚至连娶她的兴趣也没有吧。

可是,穿过人群,柳扶烟毫不掩饰目光始终追随着珈宁手里挽住的人。

东海有一种表演,便是一个小丑跳着独脚舞,暴露在人群里自己伤口,大家误认为是小丑的节目,只有小丑自己知道这不过是胭脂画出来的嘴角上扬,掩盖住班主每日鞭打的伤口。

现在这场戏里的扮演的小丑究竟是谁?

元沥放下手里的书卷,抬手拂了拂珈宁郡主耳旁的发丝,温溺的笑道

“谁都不敢欺负我们小珈宁,对吗?”

大厅广众之下,刚刚珈宁郡主才说世子要与她成婚的事,而后世子现在便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这是在昭告刚刚珈宁郡主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在场的人们都面面相觑,使本就安静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所以,柳姑娘如果做错了些什么事情,就该与珈宁郡主道歉,不该如此不识大体。”

世子转过身朝向柳扶烟,面上带着的还与刚才唇边的笑意虽然带着久久荡漾,却有一丝牵强的意味。

此话一出,珈宁郡主明显的更加笑魇如花,嘴上却虚以委蛇

“算了元沥哥哥,这柳扶烟与我门一同长大呢!还是不要这样为难她了。”

两人之间相隔距离并不是很远,可是中间隔了好些人又看上去似乎很远。

柳扶烟似乎表情并没有什么大起大落,只是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暗了下来,急急望去深不可测。

她一步一步走过来,脚上的蜀布绘景靴踏在小亭的大理石板上,石板上很干净,世家本就是这样的,什么都是干干净净的,无关乎清洗之人的卑贱程度。

她唇边微张着,眼眸却是对着轮椅上的人。

“刚刚是民女对郡主有所冒犯,还请郡主和......‘世子’,饶恕民女。”

元沥一改刚刚的温和笑意,眼眸对上眼前的柳扶烟,手上却再次拿起腿上的书卷,环顾在场的世家女眷只是又慢慢把轮椅调头

“既然柳姑娘道歉了,珈宁我们走吧。”

珈宁郡主却是跨步走到柳扶烟前,“啪!”在场的人又一次感觉恨不得自己不在场。

“郡主,您怎么能打我家小姐!”

柳扶烟身旁的婢子急忙大叫一声,伸出手准备把柳扶烟护在身后。

被打的人却是在身后笑了一声,推开挡在眼前的婢女,一步步朝着眼前的珈宁走去。

“我,柳氏女,云狐将军柳云的后代,我父亲一生为国而战,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跟随他的英灵在地下都是笑的,他们没有叛国!”

一步,“我柳氏女,饱读史书,从未一本史书一字一句说过沙雾战役与柳云有关。”

两步,“我柳氏女,生来高贵,世家嫡女。”

三步,“我。”

说罢顿了顿,少女的身影晃了下,又道。

“柳扶烟,在此与元氏解了这婚约,此为信物。”

说罢手里出现一块无暇的上好白石玉佩。

“啪!”

手指松动,玉佩滑落,落在这干净的石板上。

一拍两散,无暇的玉佩变得有了暇。

“有如此玉。”

说罢竟笑了起来,少女的笑声就犹如银铃般,只是银铃的铃心有了质。

从柳扶烟走过来到玉佩碎到地上,轮椅上的人始终没有转过身,过了几滴露水落在枝叶的时间,清冷的男子声音缓缓划破此时的寂静

“这样也可。”

原来这元沥世子是真的不喜欢柳扶烟,就连退婚也不看一眼她。

原来中原的婚约是这样想退便可以退的,只肖把信物摔碎即刻。

此刻混迹在人群的妤枳好像看清楚了柳扶烟远离人群时的背影,似乎比起以前每一次离开的背影看上去更坚定了些,坚定了离开的动作,像一幅永远定格的画卷。

在众世家而言,不过是一桩见闻罢了,没有人会对此发出何言论。

大家与之前的区别,只是与珈宁郡主更加的交谈间恭敬了。

元氏王府未来的世子妃是一香饽饽,之前有柳扶烟占着位置,现下却是个比柳扶烟更难对付的珈宁郡主。

好戏敲锣打鼓,开场了,一双戏谑眼眸凝视许久。

一个人对你没有威胁的时候,不妨对他好些,这世上大家生来本是没有仇的。

那个女子,那天穿的依旧是一间碧色水烟裸色裙,发髻上只钗有一只五彩燕琉璃簪花。

决绝的走出前院的大厅,天色正是万里挑一的好,旁边的婢女扶着她,她稳了稳,推开了身旁的婢女。

低头抿唇,随即抬起来正色道

“我们柳氏一族从未做过任何不正之事,柳氏的人就该抬起头走。”

旁边的婢女抹掉了泪水,随即也抬起头

“是,小姐。”

女子穿过前厅参加伏卷词会的青年才俊们,每一步都走的很稳,突然停了下来。随手拿起旁边参会的笔墨,抬笔即道

“通上天吉,有女扶烟,云之渺兮,南示约之,玉碎两全。”

“将此退婚帖交与你家主人。”

白卷墨字交付与伺候笔墨的小厮。

女子带着自己的婢女消失在元氏王府的大门口,那天是元氏正门的打开日子,众宾客皆从大门而入。

十年前,那块白石玉也是大开正门,跨过了十巷九曲到达的柳府。

“姑娘?该食晚饭了。”

岩雀出现,身后带着几个伺候汤水的婆子们,一一的把精致饭食摆上桌。

伏卷词会依旧在进行中,府里要负责的饭食十分之多,放下饭食后婆子们就退下了,岩雀站在一旁低着头布菜。

沉思了许久,我还是想问上一问。

“岩雀,柳姑娘还有亲人吗?”

拿在手里的筷子抖了下,不过很快就从食盘中夹起一块炖的糜烂的鸭肉放入碗中。

微微抬头,眼眸里有些动容,不过唇间带着一抹苦笑道

“柳......柳姑娘,现如今只有一叔父被流放至雁峡台,皇城中,已无亲人。”

雁峡台?是南疆和皇城接壤之地,是皇城关押穷凶极恶的犯人之地。

利用的就是靠近南疆毒雾,让犯人无处可逃,若是到了那地,估计也是有去无回,那种亲人永无归期。

儿时,有一日练蛊,误闯毒雾林,耐是她也走了三天三夜,险些出不来。

原黎那时狠狠的抽了她一顿,足足在趟了一个月才下床,此后,更是极少去毒林。

没有家族的柳扶烟,能去哪里?看她那身板,比她养的蛊还弱上几分,估计还没靠近雁峡台,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有意思!这皇城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面上却是惊讶之色,问道

“那,世子是真的与珈宁郡主要有婚约了吗?”

岩雀表情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厌恶,很快又恢复平静,依旧温和的回答

“这个,婢子也不知。”

“岩雀,我食好了,想去园中走走,你就不用陪我了。”

这王府里人人都有秘密,想还是只晓不知为好。

暮色渐渐降下来,透过窗边依稀可以看见月色,院子里的梧桐树还是没有开出它的第一朵花。

为显得不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花园,将至与二十八相约的时辰,只得早早的到王府花园处。

王府内院的花园,参加伏卷词会的普通百姓自然是不会出现在此。

才穿过长廊,就一阵破竹悠长的萧声进入耳畔。

远远看去,一人一袭月牙儒袍在池塘边,此时能在王府内院吹箫之人,只能是世子元沥了。

萧声如袅袅,顺着风吹拂过此处的一花一草,妤枳欲向前又止住了步伐。

一曲完毕,余音盘旋。

元沥转过身,像是提早就知她在此,望过去的表情依旧是他世家气度的微笑。

“妤枳姑娘,今日也来园中逛逛吗?”

萧已放在腿上,一手倚在轮椅的扶手上,眼里满是笑意。

妤枳自然大步走向元沥,带着在皇城学会的世家微笑道

“我院里的梧桐还没有开,我就想这来园中望望有没有开了花的梧桐,今日听闻皇城中王府的梧桐开的最好的了。”

“是呀,园中的梧桐开的最好了,妤枳姑娘可以好好的赏赏。”

元沥把轮椅转向另一边,廋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从袖中显出指向那方向。

她停在元沥几步之外,答非所问道

“世子,可知为何我园中的梧桐不开花了呢?岩雀说她每一年都开的十分好。”

还不等元沥张口回答,妤枳又自顾自的道

“是不是因为我出现在院子里,花觉得太吵了,有人夺了它的宁静,就离树出走了呢?”

“我想这梧桐花是娇贵了些,可是养护它的匠人,为什么不努力的留住它呢?”

说罢,我蹲下拾起一枚石子,随手就扔到了池塘里荡起层层涟漪。

世子浅浅笑了一声,答道

“可能是匠人太过于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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