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转身,正看见萧岚喘着气,正提着裙摆奔来。
萧岚是三房的庶出,和萧月年纪相仿,不过却是比小姑娘大上一岁的。
小姑娘是抱了想要亲近萧岚的念头的,乖巧而又热烈的叫了声:“五姐姐!”
“呸,谁是你五姐姐?”萧岚骄矜的抬起下颌,“我们萧家可总共只有五个女儿,我们可不承认你,他们信你是大伯的女儿,我可不信。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狗杂种,有爹生没娘教。”
萧岚她娘是青楼里出来的,真正是从小在三教九流里混大的,什么骂人的话不会说,萧嘉每每宿在别的侍妾院子里,就叉腰站在自己屋里骂,萧岚耳濡目染自然也学会了不少骂人的词儿。
小姑娘盯着她。
漆黑的瞳孔,冰冷没有温度。
而萧岚却未曾察觉,仍在洋洋自得的道:“你娘也是个不要脸的,未婚先孕,偷偷把孩子生下来,怕是想如果是个男孩儿,也好来分萧家一杯羹。不过,却是打错了算盘,女孩也就罢了,还是个短命的,没好好教养就······”
话未说完,萧月猛然扑了上去,和萧岚扭打在一起。
八岁的小姑娘,神情冷毅,打得虽然毫无章法,却也是透着一股狠劲。
扯着头发,掐着脖子,仿佛要把萧岚活活掐死。
萧岚发出阵阵尖叫,她自然是打不过从小就做粗活的萧月的。惊吓得嚎哭出声,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不停闪躲,漂亮的新衣服都满是泥,鬓发散乱,狼狈不堪。
萧岚的婢女欲要劝架,想把萧月拉开,寒霜却也借着劝架的名头,把她们两个拉住,不让她们有靠近萧月的机会。
周围看戏的小厮丫鬟也渐渐多了起来,众人只听得“扑通”一声,那位刁蛮任性的五小姐竟然被六小姐推进了池塘。
虽然是夏日,现下又快到日暮了,池水也是有些冷的。
最后还是两个会水的小厮把萧岚捞了上来。
萧岚的生母,柳氏也闻讯干了过来,拿了斗篷把萧岚包裹住,气势汹汹的指着萧月,,大骂道:“好一个六小姐,好一个不分尊卑的六小姐,纵然你是大老爷的亲生女儿,可岚岚也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推她入水?”
柳氏面容白净,两条眉毛画的细长细长的,又有两片薄唇,看起来很有几分刻薄。
此刻正扯着嗓门,宛如泼妇骂街,实在是难以想象萧嘉喜欢她哪里。
萧月握紧双拳,没有说话。
“怎的,无话可说了?”柳氏将将咳着的萧岚交给了旁边的侍女,扭这腰走到萧月旁边,伸手就去扭萧月的耳朵了。
“我跟你说,你摊上大事了,这事我非得闹到老太太跟前,也好让大哥知道你是个什么人,给我家岚岚讨个公道。”
她力道极大,萧月吃痛,却也是强忍着不吭声。
就在她拧着萧月的耳朵想要去荣徵堂的时候,身着月白是长袍的少年,慢条斯理而来。
“这是在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