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大殿之内,除了白帝和非云外的众人,见着慕野,都站起了身俯首作揖。
“火神殿下!”
席间诸神虽大多是年长于慕野的,但对于他还是极为尊崇的,毕竟实力大于年龄资历,慕野又是天君之子,该有的礼数一分一毫也不可少,不过白帝身为青丘一帝,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折首。
慕野微微点头,示意诸神落座,众人才齐刷刷的坐下了。
“火神殿下,怎的只有你一人,夜神殿下未曾前来吗?”重幽眼见只有慕野前来,有些急了,平日里不能出魔界,这是她好不容易才等到的能见上须尘一面的机会,所以连今日的衣服都是精心准备了许久。
“怎么,重幽公主是觉得我的面子不够大,不如夜神能代表天界吗?”慕野挑眉。
“殿下言重了,舍妹不懂事,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勿怪。”重染听出慕野话里带着刺,连忙接过话来,“幽儿,还不退下。”
重幽有些郁结,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就被这个火神殿下倒打一耙,一跺脚哼了一声,恨了慕野一眼,也不同重染作别,就怒气冲冲的离了场。
“都怪本尊平日里太娇惯她了,今后必定严加管教,殿下切莫见怪,本尊自罚三杯,代舍妹向殿下致歉。”重染作势端起了酒杯。
慕野却适时的挥了挥手,随意道:“罢了。”
说完还不忘朝着白帝颔首示意后,才入了座。
重染已经端起的酒杯放也不是,只得等慕野落了座,才接着说:“承蒙诸位今日前来,魔界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若是有招待不周之处烦请多担待,”顿了顿,又接着说,“也希望四海八荒的宁静和平,可以一直持续下去。”说完,抬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乐声新起,小厮开始上菜,生辰宴席这便是开始了。
这边的夭夭出了大殿,随着那长廊转了转,本想找到他们厨房,偷偷在魔尊的吃食里下些泻药,折腾折腾他,结果长廊弯弯绕绕,把她给绕晕了,厨房没能找到,连返回的路也找不着了。她有些不信邪,鼓气的又接着随便找了条路往前走,经过一个房间时,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味,本来已经走过了那房间准备往前走,但这气味熟悉的让她有些发懵,那是不该出现在魔界的味道,夭夭驻足暗想,这里怎么会有雍灵的气味,她偷偷跟着过来了?不可能吧,爹爹和娘亲肯定不会让她跟来的。
“雍灵?”走进那散发出气味的房间,夭夭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总觉着实在是不太正常,因为雍灵她娘亲给她生了个弟弟,那小丫头这两日回了她娘亲的狐狸洞,还未归来,不可能会出现在魔界才是,除非...
感觉自己离气味发出的位置越来越近,夭夭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那气味指引她到了房间里的一个柜子前,她刚准备拉开柜子,就听到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环顾四周,竟实在没找到什么可以藏匿的地方,便化为本体,从窗口跳了出去,偷偷躲在了窗外的角落里。
“那个慕野是个什么东西,竟然那样给本公主难堪!”
“嘭!”瓷器碎裂的声音。
“该死的东西,不就是个火神么,连须尘殿下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又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公主,你小点声,要是被人听到就不好了…”婢女的声音。
“听到又如何,待我哥哥救出了父亲,打回天界,我一定要了那慕野的命。”
“公主!万不可说这样的话啊,这要是被天界的人听到了可了不得。”婢女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好了,哭什么,我不就随口骂那么两句,这里哪有天界的人。”重幽不耐烦道,“你去,把那炼魄灯拿出来,看看那只狐狸的精魄炼化的如何了。”
“炼魄灯?”夭夭没见过此灯,却是曾听爹爹讲过的,儿时白帝总爱给她讲些奇异怪闻。这炼魄灯乃是灵宝天尊所制,本是用来惩罚那些作恶的妖族或神族,将其精魄炼化后归散于四海八荒,相当于这个人于这四海八荒灰飞烟灭,再不复存在,但此灯销声匿迹了许久,没想到竟然在这魔族公主手里。她说炼化的狐狸,是怎么回事?难道?星垂不敢往下想。
她化回人形,探出头去,想看看那灯,却没发觉重染的靠近。
“何人在那?”重染轻喝一声。
“糟了。”夭夭只看见了个灯的影子,此刻却不能再去细看了,来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像重染,她不是他的对手,来不及多想,她转头拔腿就跑。
重染只看见一个小厮的虚影,身形有些像刚刚跟在白帝身后的那人,但也并未看得真切,转念一想,不过一只低阶的小狐狸,死便死了,他随手一挥掌,便有一股魔气朝着小厮袭去,眼看着那魔气硬生生打进了那人的体内,重染没再在意,抬脚进了屋。
夭夭修为被非云封了半数,自然是躲不过那一掌,只得生生的受了,直感觉那股气息好似直冲冲的蹿向自己的心脏,又不知为何没能撞进去,于是在她的身体内肆意横行,她的步子重量也好像随着她的移动越来越重,她强制性的向体内灌入仙力希望能排出魔气,却没起半点作用,尽管如此她脚下也不敢停留半步,依旧是不要命的跑着,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逃到了妖界,她打起精神,朝着那个隐秘的山洞奔去,虽然山洞被须尘施了障眼法,但她来过多次,还是轻易的找到了位置,刚进入山洞,她就瘫倒在地,山洞内纯净的仙气似乎在帮她驱赶着体内的魔气,两股气息的碰撞使得星垂感觉自己好像要炸开了一般难受。
“轰—”
一声惊雷炸响。
“这么倒霉?”已经快要疼晕过去的夭夭竟发现自己飞升的雷劫似乎也即将到来了。
果然,还不等她想出应对的法子,一道天雷就直勾勾的劈了下来,夭夭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能承受的极限,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早知道今日就乖乖呆在爹爹和娘亲身边了,没曾想那竟是我与他们的最后一面。”夭夭嘀咕着,眼看着第二道天雷就要劈下来,她终于撑不住,晕死了过去。
在她晕过去之际,一把扇子突然出现在她身体的上方,那扇子挡下了余下四道天雷后,便静静地躺在了她的手边,若是撑开那扇子,便能发现,在扇面上本来的图案里,多出了四道微弱的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