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妮老师有些佯怒的看着趴在课桌上的北时凉,然后轻轻敲了敲桌子,“自习课也不准睡觉,我布置的作业完成了没有?”
“啊,啊?”北时凉一个激灵站起来理了理头发后紧张的回答:“写,写完了,简妮老师。”说完还不忘抹掉嘴角的口水,然后连忙从抽屉里拿出作业翻给简妮看。
“怎么,最近很累吗?”简妮浏览完作业后放在北时凉的桌面上,再扶了扶眼镜,“下次注意点。”
“钟离,你是班长,也是北时凉的同桌,要监督一下。”简妮接着说。
“知道了老师。”旁边的男生低声回答,简妮上台布置了下午的作业,便走出了教室。
钟离看着满头细汗的北时凉,轻笑着说:“你是不是又熬夜打游戏。”
“没,没有!”北时凉说这话的时候脸颊泛起绯红,捏着手指眼神不定到处乱看。钟离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在撒谎。
“刚刚做噩梦了?”钟离歪头看着北时凉的脸,他的额头上都是细汗,神色也有些害怕的样子。
“没有,我还是先写作业吧。”北时凉顺了下耳边的黑发,从课桌里拿出笔来,正准备写,又被钟离拦住了。
“你脸色这么白,是不是中午没吃药。”钟离拿出保温杯,他的语气极其温柔,偏着头看北时凉,刘海扫到了北时凉的眼睫毛,北时凉连忙眨了眨眼,接过保温杯时脸颊的绯色更加泛红,“谢,谢谢。”
阳光从窗外撒下,附在北时凉的脸上,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上白皙的皮肤令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说话的声音轻柔还带点奶气,钟离总感觉自己的同桌是个可爱的邻家女孩,虽然说按照资料上看的的确是个男孩,但也是惹人喜欢的男孩。
“你跟我一个妹妹很像,很可爱。”钟离打趣道。
“啊?妹妹?!”北时凉差点没把药喷出去,按理说钟离应该有十七岁了,他的妹妹,跟自己很像,这什么跟什么?
“快吃药写作业,同学都要笑你了。”钟离看了看周围,几个同学都听着他们发出了笑声。
教师办公室中,统一的白色墙壁,下面粉刷着一米高的蓝色粉刷,六台办公桌对摆,几个老师都在电脑前整理文件。
“简妮老师,你们班里学生怎么样啊?”办公室中一个身材丰满的女老师一边泡着枸杞一边寒暄道。
“该玩的玩该闹的闹,青春气息弥漫啊”简妮打开办公室窗户,迎面而来的清风令人神清气爽,但总感觉话中带些敷衍。
“我那班里都是一群流氓混混一天天的就知道玩,你看,这月考测试平均成绩才刚及格。”
“吴老师,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坐在办公椅上的青年一头黑发戴着黑色方框眼镜一边敲着键盘一边笑道:“简妮老师班里面还有七年前的「三年毁灭战」战后遗孤,那可是相当难以照顾,相比一下,谁更难?”
“也是,宇文老师,你这样一说还真有点道理,大家都不容易啊。”吴老师拿着茶杯走过宇文的办公桌,宇文拿起桌上的可乐与其碰杯,笑着转过头去接着敲键盘打文件去了。
“那个战后遗孤叫什么名字?”吴老师问道。
“北时凉……”简妮提起这个名字沉默了很久,有些欲言又止,吴老师却先说了出来:“「三年毁灭战」战后活下来的孤儿据统计不到百分之五,这也是现在教育上的一大难题,因为那些孩子大多患了严重性的抑郁症,有的甚至半疯或者变成了残障,在萨兰多政府的帮助下都进入了普通校园,只是政府出资学费以及配置了单独公寓,这种处理方式其实并不完美,前几年市民们还因此引发了游行抗议。”
“这其中的个中缘由很复杂,而且这些孩子们的思想方式都不同病状也不同,让问题和问题呆在一起并不能解决什么,这也是政府没有修建战后孤儿院的原因,进入普通校园这种方式才对他们来说才是新的开始。”宇文插话道:“北时凉同学不也蛮好的么?我也没看见他和其他同学发生过矛盾,至少现在没有。”
“简妮老师”钟离敲门进来,抱着上午的作业本顺便给副班主任打了个招呼,“宇文老师好,额…”他看了看这个陌生的身材丰腴的女老师。
“一个口一个天……”简妮低声对钟离提示着:“你上次还见过的。”
“吞老师好!”钟离脱口而出,宇文一口可乐喷在电脑显示屏上,连忙抽出卫生纸擦。
简妮笑的合不拢嘴,用手捂嘴别过身去。
“我姓吴,上口下天!”吴老师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额…我先回去了,简妮老师宇文老师再见……”钟离放下作业一脸尴尬地悻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