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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医院急救

小镇医院。

当李可被送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本来不太忙碌的小镇医院里,因为他而紧张起来。

他被抬上了移动病床,急匆匆的被推往抢救室。喧闹声,呼喊声。在这安静的医院里显得那么的尖利与刺耳。

病房里的人被这么大的阵仗给吓到了,很多人走出来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也许几天前年轻女孩的自杀,已经给这座不大的小镇,带来了足够的震撼。

李可被推进了抢救室,抢救室的灯也随之亮了起来。这时,李可的母亲以及李可最好的朋友许飞也先后赶到了医院。

“许飞,小可怎么了?去学校之前他还好好的。你快告诉阿姨发生了什么?”

“阿姨,小可女朋友姗姗自杀了,小可在姗姗葬礼上昏倒了。我从学校才赶过来,都怪我没有跟紧他。”

“什么,你说姗姗自杀了?怎么可能,他们感情那么好。因为什么啊,小可怎么承受的住这个打击啊。”

“是啊,阿姨,您也知道小可对姗姗的感情真的太深了,她的死对小可的打击真的太大了。至于姗姗为什么自杀,一句话两句话我也说不清楚,听说是她爸打了她,她想不开,在日记中留下遗书,喝了农药。”

“这个傻孩子,她怎么能这么想不开,这么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呢,傻孩子啊……真是傻孩子。”

李可妈妈说到这,眼睛里也闪出了泪光。她见过她,印象里的姗姗是个爱笑的女孩,很有礼貌,很懂事,在和她儿子恋爱期间给李可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阳光与快乐。以至于她没有反对他们的早恋,反而很喜欢姗姗。

然而姗姗的死,突兀的可怕,她生怕这个孩子的离去把李可拥有的一切都带走。包括他的命。

这是她的秘密,李可不知道的秘密。李可的心脏小时候有过很严重的病症,心跳异常过慢以及骤停。虽然长大后平时看不出来,然而只有她知道,李可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任何打击。所以才会陪他到这座小镇来上高中。来远离都市的喧嚣和波折。

谁成想该来的还是来了,而带给自己儿子这些的,又恰恰是他最爱的人。

抢救室的门突然开了,打断了李可妈妈的思绪。从抢救室里走出一名女医生来,她穿着白色大褂,浅蓝色衬衣,虽然戴着圆形的眼镜。却仍然感觉的到她的眼睛很大很好看。而现在,这双眼睛剩下的只有疲惫。

许飞掺着李可妈妈的手赶紧迎了上去,他能感觉到李可妈妈的手在不安的抖动着。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情况很不乐观,您儿子的心脏现在出现了应激反应,估计以前的病症复发了,现在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很可能会再次出现骤停,或者停跳。我们现在要尽快做出手术和治疗方案,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具体情况还需要在观察。”

“医生,我儿子不会死的,他不会的,你们一定要救救他,呜呜呜……”

“医生,李可绝对不会有事的,你们一定要尽力帮助他。我相信他,相信他能度过这个难关。他还有许多许多没有完成的梦想。他还有许多爱的人,需要他来守护。”

许飞攥紧拳头,心疼的快裂开一般。他强忍着眼泪,因为他知道在李可妈妈面前,他不能崩溃,不能丧失信心。他要振作,要清醒。哪怕这份清醒让自己这么的痛苦。

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力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他以前的病例,病史以及这次心脏病复发的原因告诉我们。让我们做出正确的诊疗方案。

许飞转过头,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悲伤与焦虑。他强迫自己镇定,尽量让李可妈妈感受到信心。他早已经忘记他也只有21岁,在李可妈妈眼里也只是一个孩子。

“阿姨,你也听见医生的话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向医生出具以及说明小可的病历,病史。如果有曾经医生的诊疗方案就更好了,小可不会有事的,有了这些医生会做出最正确的诊疗判断的。”

许飞安慰着李可的妈妈,也在安慰着自己。

“有的,有的。病历在市区家的房子里锁着,还有小可小时候的诊疗记录在镇上小可房间里,这就让小可爸爸送过来,他也正在路上了。”

李可妈妈重复着这些话,跌跌撞撞的走出大门去,去给小可爸爸打电话了。许飞看着李可妈妈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医院的门也因为她着急而没有关严。隐约中听到李可妈妈向李可爸爸埋怨以及不安的哭声。

许飞转过头,面对着女医生,而女医生仿佛知道他故意支开李可妈妈一般。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医生,李可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不能向李可妈妈说的。你可以和我说的。你放心,我一定会保密的。

“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的情况我也都说明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嗯……我觉得李可现在的身体情况。你们要让他有希望,有动力,自己坚持自己。不然他的身体怕是很难维持下去。即使醒了,想要活下去。身体机能也会很快衰退下去。这属于心病,已经不属于器官损伤了。虽然这都要靠他自己,但你们的帮助也许会让他更快恢复过来。”

“活下去的动力吗?这段感情对他如此的重要,到底什么才是他义无反顾拼命活下去的动力呢?”

许飞的问题没有人回答,即使自言自语,也没有答案。没有人知道这份感情的死去。给他带去多少的伤痛。也没有人能让他忘记这份伤痛。

夜,终于还是来了。

李可被推出了抢救室,被送往了无菌观察室,他的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电子仪器,显得狰狞而可怕。李可的爸爸妈妈已经回来了,病历病史已经送到了医生手里。这对中年夫妻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一般,在走廊的长椅上互相依偎着。许飞把身上的风衣披在了他们的身上。望着无菌观察室里的李可发着呆。

而这时的李可,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个梦,梦里姗姗穿着她最爱的裙子,带着他奔跑在那片向日葵花中。

她跑在前面,笑着,跳着,张开双手,呼喊着,像长不大的孩子。

李可叫她的名字,在后面追着她,却不知为何怎么也追不上。

直到一片晚霞,映衬出她美丽的脸庞,终于她回过头向他挥着双手。让他可以追上她的脚步,听见她说出的话。

“喂,李可,跟我一起走吧,永远在一起。你答应过我的。”

“好的,等我,我们一起走,永远在一起。”

李可踏上那片彩霞,望向姗姗,红色的晚霞映衬着她,显得那么美。

“走吧,无论去哪。”李可说。

他挽着她的手,双手相持。

“我骗你的,我才不想你老缠着我呢。一天天都快烦死我了。”

姗姗突然哭了,又开始笑。眼泪随着笑容的开始而落下。

“去完成我的梦想吧,你知道我的梦想的。到时候你再来找我,这次不见不散。”

姗姗挣脱李可的手跳向那片彩霞,身影渐渐模糊。

“别想着太快完成,我不那么想你的。”

李可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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