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尘向着虚空踏步而去,然后落在了三十六脉的边缘之地,此地便是三十五和它的接壤之地。
书尘撕开虚空,踏入了其中,等到睁开双目之时,已然是另外一番景象。
三十五脉的荒族之地,可以说是一个绿草成荫之地,草木参天,繁花似锦,书尘略微错愕了一下,便欣然踏入。
“你听说了吗?脉主好像要开启试炼,听说族中出了大事……”
“听说了,第三脉的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这件事情已经传开了……”
书尘进入了之后,如同一闲人般,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荒脉之中,耳中传来了诸多的议论之音。
“试炼吗?有趣。”
书尘依照记忆之中的路线,向着一残檐断壁之地走去,推开了已经破败的木门,清扫了头顶的蛛丝,悠然地踏入了里面。
“没想到里面还有人打扫。”
外面虽然破败不堪,可是里面除去曾经坏掉的墙壁等,其他的一切一尘不染,宛若新屋。
此地,书尘自然熟知当年便是从这小小的残檐断壁之中悟出了一道法诀,堪称那一个时代的无上功法。
此法……断念!
乃是一无上指法,有着断人念想,让人如同深处九幽地狱般,堪称那个时代的一绝,不过后来书尘便再也没有用过,至于原因那就很简单了。
因为断念二字,便是因为当时他要断去念想,从而踏入更高的境界,可是却斩不断人世间七情六欲,最后选择了抹去这一段记忆。
可是,当他现在又来到了这儿,那一段记忆又一次浮现。
“师父,你说我们修行是为了什么呀?”
“三十五,你觉得呢?”
“我觉得就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然后打死那些坏人,不让好人受欺负。”
“嗯,师父也是这么想的。”
…………
一个青年盘坐在榻上,一不足十一二的少女乖巧地站在一旁,双目弯成月牙状,笑盈盈的看着榻上青年问道。
而青年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却胜过于回答,为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书尘为的是培养弟子,而不是束缚弟子的思维。
“师父,那你说你修行是为了什么?”
“我?”
“对啊,师父你都这么厉害了,为什么还要修行啊?”
“这个嘛,因为师父想要去看看外面的星空,天上的星星离我们太远了,我想要去摘下来送给三十五。”
书尘如同邻家大哥哥般,看着眼前金釵年华的女孩,语气之中充满了宠爱。
“师父,你要走了吗?三十五舍不得你走。”
此时,那个女孩已经长的亭亭玉立,如同出水芙蓉般,容颜样貌都已经展现出了该有的绝世,书尘长叹了一声。
“我送你一武技,三日之后来取!”
书尘便送出了少女,关上了房门,脑海之中如同形成了风暴,往事历历在目,他一坐便是三天。
三天后,少女来了。
“此武技……断念!”
书尘的形象如同漫天神佛降临那般,突然遍布在了三十五脉的每一处角落,那一日称之为“神迹”。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个盖世大能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形成了法相印记,唯有那长着绝世容颜的少女知晓。
那法相实在传授她武技,一项足以毁天灭地的武技,诸天法相猛然收缩而回,形成了一道光点,没入了少女眉心。
“师父……”
而在少女恍惚之间,似是看到了一道白色身影飞过,等到她回神之时,冲入屋内,早已空无一人。
“师父……”
少女泪眼婆娑,泪水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冰冷的床榻之上,一瞬间,少女便白了头。
十八年的朝夕相处,让少女早已牵肠挂肚的人,如今走了,只留下了一招“断念”。
书尘的记忆如同海水涌动,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可是他内心却岿然不动,淡然一笑,坐在了以前所坐的地方。
“三十五,不知道你还活着不?”
书尘低声念叨了一句,然后便进入了修炼的状态,此刻的他距离突破元气,冲击到蜕身期,不过是一纸之遥。
此刻,书尘整个人如同老僧入定了般,体内的元气流转运行,莽荒身似是收到了他的命令,澎湃而动。
元气如同琼浆甘露,此刻书尘就好像一个瓶子,一滴滴洁白的玉滴凝聚在了他的体内,然后逐渐增加了起来。
荒神之地的元气比之禁忌之地更加的浓郁,而荒族三十六脉以实力划分元气优劣,故此三十五脉的虽然说不上很好,可是又比之禁忌之地强上太多。
一个好像天上云彩,一个宛若地上淤泥,两者不可同日而语,三十五脉的元气浓郁太多,故此书尘一瞬间便感知到了自己元气好似饱和了。
可是他不甘心就这样突破到蜕身期,毕竟淬体境的每一个阶段都是基础,只有稳扎稳打才可能为以后得道路走的更远。
而书尘此刻要的便是这个积累,只见一滴滴的元气如同水滴般凝聚在了他的丹田之处。
如果说丹田就好像一个容器,那么元气就是这个容器里面的液体,此刻已经达到了容器的极致,但是书尘却依旧不满足,不断地动用自己的其他元气去压缩丹田之内的元气,使之容纳更多的元气。
如此反复,一晃半个时辰便过。
“好像达到真正的极限了。”
书尘无奈地说道,然后便不再压缩,而是运转体内元气朝着脱身期的屏障冲刺而去,那屏障如同薄纸般,一触即溃!
书尘轻而易举地便突破到了蜕身期的修为,他站起身送了口气,然后看着远方的天空。
“尘归尘,留着没用了!”
书尘出了屋子,看着这残檐断壁,嘴中呢喃说道,瞬间体内的元气暴动,一只遮天大手覆盖上了房屋。
一声惊天爆炸的轰鸣声音响起,那房屋瞬间倒塌,在大掌之下摧枯拉朽般的化作灰尘,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而三十五脉府,府上的太师椅上坐着一窈窕女子,身段凹凸有致,玲玲有型,突然脸上怒容乍现,整个人忽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