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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泉中遇故人

清河自上次掉落山崖被救,便诚心悔过,潜心修行,虽然还是贪吃爱饮酒,但是从不落下修行,隐隐地要超过师姐,简兮是花神的女儿,将来要司掌天地的花草树不,本就不擅长打打杀杀,心地善良,只对医道感兴趣,倒是落下了攻击一类的修行。

转眼间四百年又过去了,清河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出落的得亭亭玉立,一身白纱裙,一头乌黑的长头发随意的挽着男子的发髻,乍一看以为是一位翩翩小公子,不想却是一个俏仙子,不论她是女子还是男子都能为之倾倒,黑溜溜的大眼睛甚是惹人怜爱,粉嫩的小脸蛋好像能掐出水来,还是胖乎乎的小脸蛋,却不让人觉得胖,只觉得可爱。不愧是一只贪吃。

清河最近与大师兄时常切磋,大师兄是狐帝的长子,狐帝善战,天地之初随容华帝君平定四海八荒战绩非凡,故其子也是颇为强悍,几百年来清河从未赢过赤云,每每关键时刻都是大师兄挽救自己,清河心中一直想战胜大师兄,只是一直没有做到。

一日二人正在阴阳两极泉旁边切磋剑法,二人的剑意所过之处草木皆毁,一时间桃花漫天飞舞,倒是一番美景,不过清河没有心情去欣赏,因为大师兄招招逼人自己眼看着节节败退只能看着大师兄的剑见招接招,却无法破了这攻势,很是着急;清湖忽然腿撑住后方止步,双手横向举剑抵住师兄的剑不动,赤云不知她为何如此,这是清河单腿稳住,自脑后放踢腿而来,赤云不注意被她提了额头连连后退,清河大喜,自己终于赢了一次,收剑欢呼道:“我赢了,师兄,你输了。”赤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笑道:“是的师妹你赢了,师兄甘拜下风。”说着还行了一礼。

简兮早在一旁看了许久,笑着说道:“师妹这些年确实是长进了不少,不过刚才是师兄让你的,你还耍小聪明踢了师兄。”

清河自信说道:“攻其不备,这也是赢了,这可不是小聪明,师姐。”

此时清河运动后,脸红扑扑的,很是可爱,赤云见她这样很是喜欢,只是不敢流露太多心思,脸上仍旧是冷冰冰的,只是眼神还是移不开,见她额头微汗,便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伸手递给了清河。“谢谢师兄。”清河心大,并没有注意到赤云的心思,接过便擦了擦汗。

这些都被简兮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心里想着师兄信息如尘,师妹若此生能得师兄照顾,也是极好的,只是师妹似乎并没有发现师兄的心思,不禁担忧起来。便故意说道:“师兄待师妹真好,我可从未用过师兄的手帕。”说完看着师兄微微一笑。

赤云听闻大囧,面色异样,不知如何,“我还有事,先走了。”

“诶,师兄你的手帕。”清河见师兄要走了,拿着手帕追上去。只是赤云早已飞走了,简兮拉着清河的手,细心说道:“师妹真是糊涂,用了师兄的手帕,当然应该替师兄洗干净,再还给他,必须亲手洗干净。”清河不解,“我平日里的义乌什么的都是四月洗的,让四月洗不行吗?”简兮无语,“诚意,你自己洗才有诚意。”清河点头,“哦,我知道了,师姐。”简兮以为师妹算是开窍了便离去了。

清河不以为意,便叮嘱四月洗了手帕拿去还给大师兄。四月此时已经修的人身,跟着清河这四百年每日随这清河去乾元上神的法居聆听道音,偶尔四月还会提问,乾元上神都耐心替他解答,他也颇为好学,进步很快,四月是一个小童模样,甚是可爱,头顶发髻上有两片绿叶子,和他的本体很相似,很是讨喜,四月自从跟着清河,不仅有机会得上神亲自指点,还修得一手好厨艺,不周山的所有食谱上的菜都被四月做了个遍,每每清河觉得他做的好吃,都要叫上师尊、师兄、师姐一起来清河小筑品鉴一番,往往都是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清河爱饮酒,四月酿酒也是一把好手,用阴阳两极泉的阴眼泉水,加上周围的桃花酿的一种酒,封存好沉入泉底,清甜甘洌,入口清凉直击肺腑,桃花的香气才慢慢散开,由内而外,使人快乐,不自觉的就多喝几杯,似乎这不是酒,而是一种可口的桃花水,只是这酒清河喝不过一坛子就醉了,清河给这酒取名桃花乐。这些年泉底已经存了好多桃花乐了,清河想喝便下去取,只是四月一直说酒要越久越香醇,自己竟是忍着好酒没喝了。

刚刚与师兄切磋出了一身的汗,清河正好想饮酒,顺便去泉眼中泡泡,便脱了外衣,进入水中,此时天已经朦胧渐渐要黑了,清河潜至水底,挑了一坛时间较久的桃花乐冒到水面,平躺着漂浮在水面上,揭开酒封,一股酒香袭来夹带着桃花,果然是越久越香醇,入口似蜜一般的口感刺激着舌头,浓浓的醇香令人不自觉的发出满意的声音,嗯~~~好喝,微闭着眼,四肢张开躺在水面上任由自己漂浮,不自觉的清河居然将一坛子桃花乐都喝了,酒坛子也滑落沉底了,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此时天已黑了,月亮高高的挂起,泉眼四周升起了水雾。

都不知道岸边有人来了,半影不知自己是路过还是自己路过,自从四百年前匆匆一晤便忘不了那个可爱的小丫头,时常想起,知道那个小丫头就住在这阴阳两极泉旁,便来了,清河小筑,不错的名字,这样想着,那丫头不在。看到岸边清河褪下的外衣,半影遍意识到清河在泉中,心中略有所动,只见水中似乎有一个人漂浮着,看不真切,不知是怎样了?“清河。“半影叫道,很是奇怪,他再叫了一声”清河。“半影有点急了,心想不会是溺水了吧,见水中漂浮的人没有反应,便下去了。

只是半影下的地方刚好是阴眼,寒气很重,刚下去便感受到浓浓的寒意,感觉自己要冻僵了,半影暗暗运气抵抗忍者冰寒,向清河游过去,总算是来到了清河身边,看着她惬意的躺着,似乎是睡着了,才想起她本就是这泉眼中间的金莲所生,怎么害怕这泉眼又怎么会溺水,自己真的是。。。想到这里才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太过在意了,半影清清摇晃清河叫道:“清河,清河,醒一醒。“

睡得正香的清河,朦胧的睁开眼睛,抬手揉了揉眼睛,忽闪着大眼睛,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脸,此人很是面熟,看了半天才想起来,“咿!我这是做梦了吗?怎么会见着这位仙友?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半影闻言心中很是欢喜,说道:“这不是梦,是真的。你再不起来我便要成为这阴阳两极泉中的亡魂了。”清河闻言瞬间清醒了,赶紧站起来,忘记了自己是在水中,便沉了下去,半影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她,清河此时正吐着水,呆呆的看着他,似乎还在梦里,半影搂住她向岸边游去。

到了岸上清河还是不敢相信,还是盯着半影,歪着脑袋,还在思考这是不是梦境,满脸都是水珠,长长的睫毛上也有,圆圆的眼睛里面有这半影的脸,月光直射到清河身上,半影看的真切,满脸的水珠,秀发紧贴着身体,半透明的袭衣都贴着身体,半影脸微红,看到清河满眼都是自己,很开心,都忘记自己刚刚身上所受的寒冷了,捡起身边的外衣替清河披上,弯腰把脸凑近清河对视着“你看够了吗?”

第四章清河小筑对饮

清河反应过来自己这样不好,转过身去把衣服披好,眨了眨眼睛,转过头来,“四百年前仙友救我于危难之中,大恩还未言谢,今日仙友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说这便想邀请半影进屋。半影此时身上甚是寒冷,清河见状,“仙友今日进了这阴眼,被寒气所侵袭,待我去阳眼中为你取来梦中人去去寒气。”说完纵身一跃便又进了阴阳两极泉中,不一会儿,清河便抱着一坛子酒出来了,“现有随我来。”清河对着半影说道。进入小屋,清河一挥手,房间就亮起来了,只见屋顶中间有一琉璃大灯,灯里面似乎是有许多的萤火虫在飞舞,很是漂亮,清河把酒放到正对着门的小几子上,“仙友小坐,我去去便来。”便迅速去了里屋,半影早已用法术将身上的水弄干,恢复了月朗风清的样子,只是身体仍旧很是寒冷,便坐下转头四处看着,只见屋内摆设甚是新奇,窗边摆着很多颜色不同的小石头,还挂则一个贝壳做的风铃,墙上挂着一幅画,那画似乎画的是大海中的龙宫,湛蓝的大海,海中有一条美人鱼正在畅游,只是看一眼半影遍看到那画在动,这定时以为画神所做才能将情景融入画作活灵活现。

正想着清河便出来了,身着淡粉色的纱裙,头发不再是往日那般男子的发髻,虽同样是简单的挽着,却是女子的发髻,可是奈何清河手笨,并未弄过女子的发髻,平日里懒散惯了,头发似乎有点松散,此时清河带着羞涩而来,半影心中微动。

清河在半影对面盘腿坐下,一挥手桌面便出现两个琉璃盏,一边倒酒一边说道:“仙友受寒了,饮下这梦中人,变好了。”半影伸手去接酒杯,不知是有意无意指尖轻轻掠过清河的手指头,清河很是慌乱,慌忙做好,半影嘴角得逞的翘起,“这酒为何叫梦中人?”清河深吸一口气,微定心神说道:“此酒乃阳眼中泉水为引,配以上百种阳性仙花仙草,加上千年参气,实乃好酒,延年益寿,强身健体,只是阳性太重,不好承受,师姐遍加了一味问心莲来综合,使阳气被身体接受但是也不致于难受,少饮便罢了,只是会出现幻觉,若是饮多了便是要入梦的,问心问心,问的便是这饮酒人的人,饮了此酒便会梦到自己想见的人,所以我给它取名梦中人。”半影一饮而尽,只觉得一股阳气顺着喉咙进入到腹部丹田,四肢百骸每一个角落,身体便立刻暖了起来,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阳气在身体游走,似乎身处在花丛中,暖洋洋的,又好像在云朵中,在天空中飞翔,低头看自己的手,居然搂着清河,很是开心。清醒过来,看到对面的清河正在看自己,半影眼神闪躲,“感觉好多了,真是好酒,多谢。”清河微笑,“仙友客气。”半影打算了她,“你可以叫我半影。”

“半影。“清河试探着叫了一声。

半影点头示意,清河微笑着,“那你也叫我清河吧。“

“清河!”

“对了,你刚才是为何要到下水来的,你以为我溺水了吗?“清河问道。

”我在岸边叫了你几声,没见你答应,便过去看看你。“半影回复。

“清河。”清河回应“嗯。”

“你这美酒不能再来一杯吗?“半影摇晃着酒杯。

清河抿嘴一笑,为他再斟一杯。半影与她对视一笑,又一次一饮而尽,此次的幻觉没有持续太久,清河看着半影,只觉得眼前这人很是好看,只是一身的黑色,不太符合仙家清风道骨的风范,想着何时送他一身道袍。

半影回过神来,见清河还是看着自己出了神,很是开心,“清河?”清河知道自己失神失态了,赶紧举起酒坛子,“四百年前,你救了我,为何突然不告而别?“

半影抬头看着她,说道:“见你的师姐来找你你,我刚好想起有很紧急的事情要去做,不辞而别,很抱歉,所以我现在来找你说清楚,不算晚吧!”

清河笑道:“不晚不晚,师姐说过,这世间的事情有因必有果,当日你救我种下了因,日后我必是要报答你圆了这因果。”

半影摇头说道:“我救你本就是顺心而为,顺其自然,你也不必刻意想着报答。“举起酒杯示意清河,二人相对而饮。

清河本是不拘小节活泼跳脱的性子,难得今夜文雅一回,只是几杯酒下肚便现了原形,仰头太过豪放,本就松散挽着的青丝散落下来,清河却是不自知,刚放下酒杯的半影抬头看到这般样子的清河,微红的脸颊,闪闪的眼睛,半开半合的红唇还有酒滴,鲜艳欲滴让人想入非非,不禁心头一动,眼神微微的异样一闪而过。

半影抬手指着清河的头发说:“你的头发散了,我来帮你吧。“也不管清河是否愿意,便站了起来走到清河背后。清河大惊,却也不想拒绝,脸色更红了,乖乖的低着头,等待着,只觉得心头砰砰的,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那人微凉的手指滑过脖颈那一刹那清河整个人都僵硬了,脸瞬间更红了。半影轻轻的用手指梳着清河的一头青丝,指尖故意掠过头发下的脖颈,把清河的一系列反应都看在眼里,心头像蜜一样,清河不知,此时半影的手都是颤抖的,心头更是激动,只是他掩饰的极好。

轻松的替清河挽了一个男子的发髻,只见半影指尖带着一缕亮光滑过清河一缕青丝,那一缕头发便落在了他手中,小心的收入了怀中,同样滑过自己的一缕头发,拿在用心那缕头发便化成了一根白色的发带,半影微笑的用自己青丝所化的发带为清河束好了发髻。

”好啦!“半影似乎甚是满意的端详着自己亲手挽的这个发髻。清河抬头,用手清清摸了摸,生怕弄乱了,转头对半影笑道:”还是这样自在,女子的发髻于我而言甚是不舒服。“半影笑道:”你的容颜,纵使天上最美的嫦娥也黯然失色,你还是男子装扮的好,免得见你的男子心神不宁。“清河摸摸自己的脸,说道:”哪里的话,我不过蒲柳之姿,哪能和嫦娥仙子相比。“半影奇怪道:”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美吗?“

清河摇摇头回答道:“没有。“半影想到清河一直在山中修行,想来除了自己没有见过什么外人,更不知美貌于女子而言是什么,便认真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那我现在告诉你,你真的很美。“清河与半影对视,心神一阵慌乱,转过头去。“你莫要如此孟浪。”半影见清河如此这般女儿家情态,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才从清河身后站起来坐回去,也不说话,酒望着清河。清河此时心神不宁,低着头斟酒,抬眼看了一眼半影,见他正看着自己又迅速收回眼神,放下酒坛子不知如何是好,一双小手放在几子下面打着小鼓。房顶的琉璃灯中萤火虫散发着暖暖的光,窗外清风拂来,风铃的声音清脆悦耳,屋内二人之间流动着不一样的空气,一时之间出奇的安静。

“你“,“你”二人同时抬头说话,又像说好似的同时止住,半影笑道:“你先说。”清河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说我美,我很高兴。”常年在这不周山修行,清河并不通晓这世间的男女之情,只在书本上见过些片段的描述,只觉得今日很开心。半影心中已然是有了主意,只觉得这世间最美的就是眼前这女子,便无暇去想什么仙魔妖怪,什么四海八荒。真真是两情相悦,一时间,天上的月亮也羞涩的躲进了云层之中。

夜色如水,银色的月光似乎是一层薄薄的迷雾,替屋内两人营造了恰恰昧味的景色。

清河心有意却不自知,只是觉得莫名的欢喜,却又不是以往喝到美酒吃到美食那般的欢喜,心头砰砰作响,莫不是自己患了什么病症,想着找师姐好好瞧瞧。

一夜过去,清河不知自己是如何睡着,也不知道半影食何时离开的。只觉得这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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