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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他有他的世界

有时候睡不着,在QQ空间翻出哥哥成长的一点一滴,觉得很是欢乐,孩子的世界很纯净。

哥哥出生的时候,在产房里,饿得直舔袖子。回到病房,婆婆抱着他的时候发觉袖子是湿的,才赶忙叫我给他喂奶。

第一次做妈妈,小心翼翼的抱着,又很害怕他不会吸奶,结果他本能的反应,让我差点感动到落泪。

他握紧那可爱的小手,紧闭着双眼,嘴巴本能的吧唧这一口一口。那时候心里就在想,原来人刚出生的时候是这么小这么小的一团,如此可爱,如此充满希望,如此充满生命活力。

当他不再24小时都是睡觉的时候,他终于瞪着纯洁无瑕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看着那些会动的东西,那些五颜六色的东西。他开始收集声音,辨别声音,哪些是妈妈的,那些是爸爸的。

他长大一些的时候,可以自己翻身了,艰难的抬着头,好奇的看着抬头能看到的景色。他时常在床上抬起头,然后看着我,露出迷人的笑容,没有牙齿,笑的无比灿烂。

他开始会蹬着腿,一点一点的爬的时候,任何东西,哪怕是他早已玩腻了的玩具,离他一米以外,他都会把那个玩具作为他新的追求目标,努力爬到跟前,碰到的时候是胜利的笑脸。

他第一次有爸妈的忽视下,扶着墙,站了起来,爸妈还没来得及发现,他的扑通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爸妈回头看着他的时候,他嘿嘿地笑着,然后又努力地在站起来,看得他第一次经历他进步的爸爸妈妈尖叫声不断。

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要拿个玩具,就突然撒手走了过去,抓住了玩具,却一个没站住直接坐到了地上,屁股好像有点疼,周围的大人却笑的很开心,笑容里夹带着对他的赞美,于是他也高兴地笑了。就这样第一次学会走路。

他突然叫了爸爸,叫了妈妈。于是爸爸得意地说,他是先学会叫爸爸的,妈妈说不对,他是先学会叫妈妈的。他不管爸爸妈妈的争第一,自顾自的继续咿呀咿呀,爸爸,妈妈,咕咕,唧唧……

他渐渐地长大,开始抢爸爸妈妈手里的筷子,抢爷爷奶奶手里的水果。他知道玩具的套路了以后,拆坏了就扔掉,渐渐对电视剧里不存在于现实的动画感兴趣。

放在桌子上的大半个西瓜,他艰难的够到跟前,一头埋进西瓜里,咬了一嘴的西瓜汁。吃饭的碗里,勺子总是不如手直接抓来的实在,不懂大人为什么总是大呼小叫。

为什么他的鞋子这么小,爸爸妈妈的鞋子那么大。他的衣服上怎么有光头强?

爷爷养在水桶里的鱼,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总想伸手进去摸一下。我种在窗户的花,成了他的新玩具,伸手就摘。厨子买回来还没有炒的马铃薯,也会被他拿来当球滚一圈。

他开始有了自己的情绪,因为做错了事情,被厨子警告,他撇着嘴巴翻着小白眼,挥手叫厨子走开:“哼,讨厌,走开,去炒菜!”一家人哭笑不得,婆婆问他:“哎哟,你知道什么是讨厌啊?”他不搭理婆婆,背对着厨子,一边挥手,嘴里念叨着:“走开,讨厌!讨厌!走开!”厨子第一次受到哥哥的排挤,心里十分无奈,只能失落地乖乖的走开了。

他对世界的所有事物都感兴趣,他会充满好奇。他也渐渐分清家人和陌生人的区别。他会突然找爸爸,找妈妈,找爷爷奶奶,会突然问起一个前几天和他玩耍的小伙伴。

他模仿大人的一举一动,模仿大人的语言。有时候也会自作聪明的搞些小动作,没人教过,自己学来的。比如他会突然拿玩具拆掉,再自己组装。会把鞋子反过来穿。会把应该穿在脚上的袜子套到手上。

大多时候,我都无法理解这些小朋友在想什么,问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无法表达,他们有他们的默契,属于自己的想法。

哥哥把我七八十块钱买的润唇膏弄坏了,他整支膏体旋转上来,然后用一个小玩具人的手臂把管内的膏体掏了出来。那时候正需要唇膏护理干燥的嘴唇。经历了他各种搞破坏的事情之后,我那天倒是没有生气,有些震惊的问他:“你为什么把我的东西搞坏了?”

他害怕的看着我,确定我不会打骂他的时候,他认认真真的跟我说:“我想知道底下(润唇膏底部)有什么东西,想知道它长什么样。”

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未留意润唇膏底部是什么样的。

“这个已经坏了,太脏了,下次我快要用完的时候我留给你看看好吗?这个我们就扔掉了。”我已经在发现的第一时间手快的把无法拯救的润唇膏扔进了垃圾桶,所以只能这样告诉他。

“那你说,底下会不会有一只奥特曼?”

“我觉得不会。”

“那会不会有泰罗?”

“它们都去打怪兽了,不在这里。”

“那那那……我可以在那里找到妹妹的赛罗吗?”

“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在屋子旁边种了一些花草,经常会拿剪刀修剪,哥哥也会拿剪刀,我觉得危险,会一把夺过,问他想干嘛?他说想剪开一些东西,因为他扯不开。

“你要叫大人帮你,小孩子不可以玩剪刀,会扎到,会流血,会很痛。”

“可是我想自己剪。”他很委屈的说。我不允许,什么孩子对未知世界的探索不要被泯灭,在我这里没什么太大的说服力,尤其是危险的时候。

我把剪刀收起来,耐心的告诉他,还有别的解决办法。他跟着我学,自己解决了以后会逢人就说他是如何解决他遇到的困难,骄傲,开心。

最庆幸的是他的爷爷奶奶不是老顽固,除了冬天免不了会觉得他冷给他套上厚厚的衣服之外,其他的事情我倒是觉得还好。他时常跟着爷爷奶奶到地里去照顾爷爷奶奶的橘子树,在地里拿锄头东挖西挖,回家的时候一身泥一身汗。

有时候他会因为看多了动画片,看见水坑就跳,一边跳一边喊:“跳泥坑…”想着孩子多蹦蹦跳跳有利于身体健康,脏了洗洗就是,也不去阻拦他。

他开始知道索取和给予的时候,我教他说爱。其实我很难解释爱是什么,爱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每次我满意他的乖巧的时候,我会把他叫到跟前,告诉他做了什么事,让爸爸妈妈感到很高兴,一边鼓励他保持,一边对他说:“宝贝,妈妈爱你。”

有一天,买了他喜欢了很久的玩具给他,他说谢谢,玩累了以后,突然走过来抱着我的手臂,对我说:“妈妈,我好爱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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