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岭。
跪在门前的粗嗓门名王德,广白山的居民也是广白山地主。
俗话都说,地主家的傻儿子,这是地主,也缺不了傻儿子。
王德跪在门前,不敲门,门口也没有个护卫,就生生的跪着。
晚幸悄悄的走过去,他的竹筐中都是满满一筐的上好草药,双手被刺划的一道一道,实为让人心疼。
好狠,这是晚幸的第一印象。
“那个,大叔,你在这里做什么?”
王德明显被这空灵的声音吓了一跳,但看清来的人之后,吐了口气,客客气气的说着:“噢是你啊,我在求药”
“啥?求药还得跪?”
想着在广白山上横眉阻止她不得进入的王德,再看着跪在这里客气的王德,是不是换个地方,人就会变得不一样?这个道理让暮晚幸想了很久,直到五年个华过去才明白。
不一样的地方,人的性情真的会不一样。
王德看这小孩,只觉得她是逗自己开心,轻笑的摇了摇头。
宋牧之见他们太过墨迹了,直直的将门给推开,里面的景象更是吓人一跳,要说外面是阴森,里面就是生机,生机勃勃。
偌大的院子,上百只忙忙碌碌的羚羊精,不是捣药就是晒药,进进出出房门,真不是一点不忙的,这让他们也无从下手找谁问。
正在为难之际,一个围着围裙的羚羊跑了过来,一眼就看到王德地主。
围裙羚羊叹了口气说道:“王地主,您就回去吧,我们族长是不会给你儿子药的”
“为..为什么!我我把这些草药都给你们,免费给你们,请让伶族长给我药吧!”
地上的人苦苦乞求,只见那围裙羚羊摇头准备将门关住,暮晚幸暗叫不好,继而宋牧之用自己的脚将那门给顶着,那叫一个疼啊。
晚幸很有深意的点了点头。
“你们是谁?要是跟王地主一起替他儿子求药,那还是请回吧。”
这话留的不留情面,两人看了看跪在地上垂头丧气的王德。宋牧之先收回脚说道:
“那个小围裙啊,我们是季岸的徒弟,今天就是帮羊老来拿药的”
一听是季岸季岛主,羊老伶族长的哥哥,两个大身份的人压制,小围裙羚羊将那门给开着,放了句等着,就转身往里面跑去。
“喔喔我的脚感觉变短了”
围裙刚走,宋牧之就捂着脚看着,生怕自己的脚变小,要知道男人的脚尺寸也是很重要的。
若太小,会没面子!
暮晚幸拍了拍牧之的屁股,说道:“没事,你的龙屁大”
可能是那个年轻妇女的原因,让暮晚幸也想试试摸人屁股是什么感觉,确实有点软,有点爽,不得不说,这牧之的屁股还真真挺翘。
宋牧之对这一下竟然有些害怕,瘪了瘪嘴,随后看到那王德还在那跪着,走了过去,蹲着身子问:“大叔,冒问您儿子怎么了?”
王德叹口气,看着面前大开的门,随后摇头起身拍了拍膝盖。
“告诉你们也无妨,毕竟也不是什么私事,基本上全广白山跟百草岭都知道,我家儿子有痴傻症”
“痴傻症!”
据说虚岛的精怪中,有一人跟一妖结为夫妻,生下一儿,那孩子天赋异禀,五岁便能便识广白山所有草药,却在八岁时,变的痴痴傻傻,很是奇怪。
原来,这个王德就是那个人。
暮晚幸跟宋牧之相互看了看,同为震惊,也为王德夫妇感到不幸,只因这痴傻症是至今都未解决掉的难题。
怪不得,他们说不给药。
不是不给,是给不了。
王德说完便辞行,还说他会再来的,带更多的草药来。
不久小围裙回来,带他们两去拿药,颠了颠自己手中沉甸甸的一袋柒虹。
宋牧之张了张口还准备想说什么,暮晚幸抢先:“还有归雲”
说完,向宋牧之挑了挑眉。
“归雲?”
这个倒是那小围裙羚羊一愣,随后进去出来又给他们拿了一小袋子。
提着两袋子,暮晚幸笑了一声,冲小围裙挤了挤眼,说了谢谢就跑出去,哼着小调十分开心,宋牧之正准备走,小围裙却拉住了他。
“小哥啥事?”
“...还是跟你们说下吧,归雲是去除毒素的,疗效大,你们最好慎用,用时不要食多,也不可乱吃”
宋牧之点头恩恩完,又要走的时候,小围裙的手还是不放,略微皱眉,问:“小哥,还有啥事?”
小围裙咬了咬唇,望着那小女孩的身影,半响憋出两字:“...无事”
待宋牧之切的一声走了之后,小围裙捣药的时候还喃喃自语着:“怎么回事,那小孩明显是中毒了?怎么依旧活蹦乱跳?一般来说,她中的那种毒半天就会疼痛难忍啊?可真是稀奇”
小围裙不知道的是,能吃是可以带来福运的。
暮晚幸若不是吃了那些柒虹,自己现在恐怕已经成为土地之人了。
但,即便柒虹可以延缓毒性,却不是根治的疗药。
刚刚跨出广白山,晚幸就感到昏天黑地,直直的倒了下去,宋牧之可真是吓了个够呛,手中的一把糖葫芦都直接扔了,生生用背接住了100斤的暮晚幸。
‘晚幸,晚幸,暮晚幸’
谁,谁在叫我。
白茫茫的一片空间,暮晚幸独自走在这里,那个声音围绕着她,让她觉得十分熟悉,又亲切的很,眼前猛地出现一道光。
那男子,披着长发,身穿白衣,,脸忽明忽暗。
“你是谁呀?”
小晚幸使劲喊着,想跑过去,但怎么跑都过不去,明明就触手可得,却又那么遥远,在这个天使出现的时候,那个声音就戛然而止。
男子轻笑一下,说道:“以后可不要那么莽撞的护别人了,这次我可以救你,若是有下次?我便再也不护你了”
说完便在暮晚幸的震惊中转身离开。
宋牧之望着昏睡的暮晚幸,心里十分难受,王德刚刚遇到了他们,带回家中,为其诊断,可这脉象明明刚刚十分微弱,现在为何这么平稳。
“大叔,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宋牧之见王德一直没有个回音,着急的问道。
只见王德将晚幸的背转了过来,扯开衣物,宋牧之一惊!脸通红,想阻止,但看了看王德,伸出去的手连忙收回。
他是医生他是医生,她是病人她是病人,我只是查看我只是查看伤势..
自我安慰好一会之后,就张开眼睛,却发现王德的夫人以为暮晚幸穿戴好,换了身行头,宋牧之叹了口气。
竟有些失落?
王德喝了口水道:“这孩子应该是中了毒,那归雲就是解毒之药,但她未服下归雲,也未服用任何解毒的药物,毒素竟然慢慢的褪去...真是怪”
“中毒?”
想到那个小围裙说的话,又想了想祸斗的那件事,最后却懊恼自己没有发现,也是幸好,这个人没事。
之后暮晚幸醒来听到这蹊跷的事情,想到是为祸斗挨的那一下子,又告诉了他们自己梦到了天使,是天使救了自己。
告别王德一家之后,宋牧之又情不自禁的问:“天使?你脑子没坏吧?”
“你才脑子坏!”
暮晚幸撇了他一眼,十分确定的说:“那就是天使,他说我是好人,我帮了人,所以才救我,还说..”
“恩?”
“没...没有”
晚幸想起那个天使说的最后一句,心里疙瘩了一下,那个到底是天使还是贞子...
回想起那略微清晰的脸,竟觉得跟九阁有些相似?
九阁?
“完蛋了!这么长时间了,九阁九阁,赶紧走”
“诶你别跑啊,你喊他也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