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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米里亚姆

一个失去丈夫、没有女儿陪伴的孤独女人,她的生活只剩下那扇玻璃窗,那台电视机和那根她喜欢得不得了的电话线。

米里亚姆坐在电话旁,焦急地盯着对面墙上的时钟。还差一分钟才到八点。几个月前,她发现,快走到十二的时候秒针就会颤抖,它似乎一直是这样,直到时钟敲响十二整点。从丈夫去世,她就发现了这个现象。米里亚姆还发现,医院的钟表总是颤抖得更厉害。她试着跟几个走得近的朋友解释这事,可她们说这挺荒谬的,她也就不再坚持了。后来,她想跟女儿迪亚娜说说这事,毕竟女儿那深邃的双眼更显聪慧,虽然女儿的双眸没有打断她,但更糟糕的是:那是一双带着沉默去审视她的双眼。女儿冷漠的态度才是最让她心中不安的地方。所以,在面对女儿时,米里亚姆宁可不再相信自己的这些发现,而是提及某本小说或者某个欧洲频道播出的纪录片作为和女儿聊天的主题。因为迪亚娜相信那些欧洲频道。

八点整。迪亚娜应该快下班了。米里亚姆经常跟她说,她日程安排太紧了,应该补充点ω?3脂肪酸。她拿起话筒,不慌不忙地拨通号码,为了能余出点时间让她开门、进到屋里等待。这也是因为,有时候,她操之过急,会拨错号码,接通到别家的电话。那部老式电话机也难辞其咎:这是那种带拨号盘的绿色电话机的通病。铃声响了五次都没人接。米里亚姆起身,迫不及待地重新拨通号码。她一边用耳朵和肩膀夹着话筒,一边点燃一支香烟。刚点着,虽然只是部分烟纸,烟头冒出一点星星火,也让米里亚姆长舒一口气。

“哎呀,该死!”

她大叫一声。因为烟从嘴里掉到了地上。

“你说什么?”

电话另一头的女儿回答道。米里亚姆捡起地上的烟把它熄灭。

“没什么。对不起,因为我刚才差点烫着脸。”

“怎么回事?”

“是啊,丫头,烫的是脸呀。你想想你妈差点因为一支烟而毁容。我的天呀!”

她吼了一声。米里亚姆其实很紧张。为什么偏偏是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刻电话就接通了呢?她很清楚迪亚娜忍受不了那样的粗话:她能立刻想到她那副皱着眉,失望摇头的表情。

“妈妈你在说什么呀?你怎么了?”

“我什么怎么了,闺女?该我问你怎么样,还好吗?”

米里亚姆拿起电话,从走廊的桌子走到电视机前的椅子。她让迪亚娜给她安了一根长电话线,因为她喜欢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地打电话。不时在厨房里转转,或者去趟卫生间,又或许在窗前的墩座上坐上一小会儿。她住在朝向大街的一层,经常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窗外的凡尘世界,这样她能有不少事可以随意评头论足一番,她曾经跟缝纫间里的一个朋友讲过她当天下午瞧见的滑稽的一幕:她看见一个屁股肥大,却还身穿紧身衣的女孩。朋友说,如今的女孩们都不太懂穿衣打扮。

然而现在,米里亚姆没有兴趣再关注这些了。她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视。迪亚娜总是告诉母亲:她很累,她已经辛苦了一整天,她要去睡觉了,再见。

“怎么就再见了呢?不,丫头,再等一下。你现在没看《单身女孩》那个电视剧吗?”

“什么?你疯了吗,妈妈?我跟你说我刚到家,连包都没取下。你听见我说的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但是现在正演到让人难以置信的部分。你打开电视,快。”

“不,我不喜欢那些电视剧,我想休息,所以……”

“哎呀,亲爱的迪亚娜,拜托你就满足一下妈妈吧。我以你爸爸的在天之灵向你保证,就耽搁一小会儿。”

荧屏里正在上演:一个金发女孩照着镜子但是她并不认识镜子里的自己;在她身后,一个皮肤白净、嘴唇红润的年轻医生给她看了一个空的易拉罐。女孩哭了,不停地挠头。米里亚姆希望她女儿能去找遥控器,能走过去打开电视。迪亚娜当然可以边打电话边做所有的这些事,因为迪亚娜用的是无线电话。她听到了女儿那头电视演员的声音,刚好和她电视机里的声音形成呼应。她总想这怎么可能,它们为什么不同步发声。迪亚娜跟她解释过,这是一个物理问题,因为什么,又或许因为什么,等等解释。但是她始终不能理解:她们在同一时间通过同样的频道看同样的节目,为什么她这边的医生会比那边先说话?

“迪亚娜,你还在吗?”

“我在听,你告诉我,你想让我看什么,然后我们就挂电话吧。”

“丫头,你说一个人怎么可能吃了某种过期产品就失忆了呢?”

米里亚姆听见女儿沉重的叹气声。每次她生气又想克制自己的时候就会这样。但是她为什么会因为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就生气了呢?

“丫头,你为什么不高兴了?我想你能知道为什么,因为你总说最好吃新鲜的食物,那个单身女孩就因为吃了一个罐头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觉得……”

“哎呀,妈妈,我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没兴趣讨论这些白痴话题。拜托,我想回家了,可以吗?就这样,再见。”

“迪亚娜,你不要这般厌烦我,我只是想我们说会儿话,因为我有事想跟你说,所以……”

米里亚姆没有再说下去。迪亚娜让她不要这样,不要给她压力,随后向母亲道了歉,让她十五分钟后再打给她。

为了散去屋里的闷热,临街的这扇窗户经常开着,另外,窗外的世界和窗口的米里亚姆可以形成一种默契的陪伴。她常常透过这小小的窗口驻足看着南来北往、各式各样的人流。她喜欢带着想象融入他们的生活。各色流动的人群可以从窗外看见窗内,也许在他们看来,米里亚姆正沉醉于电视里的世界,然而近来,她早就厌倦了,哪怕是她最爱的电视剧也已然是了无生趣。在这间屋子里,她还有什么可以倾诉的人呢?她想念和丈夫一起看电视的日子,怀念自己和丈夫认认真真讨论电视节目的对白。丈夫常常跟她抱怨,这个演员的演技不好,那个演员最好换一种发型,这个女人是何时恢复视力的……而米里亚姆会耐心地向他解释,不,亲爱的,她是在另一部作品里饰演盲人,出现在第十集中。丈夫也会抱怨,为什么电视的各个频道请同样的演员去出演所有电视剧,他说这样总会让人“分不清”。丈夫总是说得有理,但自从他去世后,又还有谁可以和她分享这些感受呢?和迪亚娜讲?不,那是不一样的感觉,女儿迪亚娜会很容易不耐烦。

米里亚姆看了看钟,连五分钟都没过。透过窗口,她看见街上一个男孩正在遛狗。

“嗨,那狗!”

她叫了一声,那个男孩转过头看了眼窗户。她立刻装傻,假装在看电视,好像从来没朝那只狗叫过一样。丈夫在世时,他们经常一起做这样的事:朝着窗外来往的行人叫喊一些和他们般配的词语。比如,他们会给一个一脸严肃的人取一个严肃的名字:里戈韦托。当行人看向窗内时,他们会装作没事儿人一样。

以前她觉得这很有趣,但现在已不然。现在她要么待在缝纫间,而那里的生活让她厌烦,让她觉得百无聊赖,要么吃上几片镇静药。她不止一次想过把所有的药瓶都倒进喉咙里,打开浴缸的水龙头,浸入水中,闭上眼睛,永远沉睡。

她把各个频道都换了个遍:椰子香皂的广告,动画片,电视购物节目,“吉米,非我莫属”,又是动画片,然后是《每日寄语》,《单身女孩》。她关掉电视,把电话线缠在一根手指上,她觉得这电话线太硬,太坚实了。她想电话线是不是电影里常用的绞刑道具。然后她突然想起有一次和迪亚娜看的一部电影中,一个男孩就是用电话线自杀的。而迪亚娜说她觉得那是一种粗俗的死亡。米里亚姆问她,那什么才是不粗俗的死亡呢?迪亚娜沉默了一会儿,当米里亚姆已经忘了那个话题时,女儿迪亚娜看了她一眼说:就像爸爸的死,明智地,默默地离去。那晚米里亚姆哭了整整一晚,迪亚娜却全然不知。她又去打开电视。全是广告。

已经十分钟了。可以打给她了吗?迪亚娜会察觉到这个时间差吗?米里亚姆拨通电话,正在通话中。她觉得很奇怪。难道是她打错了?她再拨一次,还是占线。又拨了一次,仍然没人接。米里亚姆心想,可能女儿已经不想和她说话了,她竭力克制着眼泪。又接着拨了好几次,当接通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竟是那样愚蠢……

“喂,你是谁呀?”

她问接电话的那个男孩。

“关你老疯婆子什么事儿!”

那人真没素质。她接着拨电话。又一次接通了。米里亚姆祈祷着,紧紧抓住电话线。

“嗨,妈妈。”

迪亚娜接了电话。

“哎,丫头!你怎么知道是我?”

迪亚娜和米里亚姆都吸了口气。然后她说:

“我猜的。”

“哦。你刚才和谁通话呢?”

“我没有和谁通话。你快告诉我你必须要跟我说的事。你怎么了?”

“丫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确实发生了一些事。”

迪亚娜再一次吁出一口气。

“发生了什么,妈妈?”

“嗯……比如,我今天吃了两次同样的药。有时候,我会有一种莫名的孤独感和一丝丝恐惧。”

“妈妈,你在恐惧什么?你可是住在治安最好的城区呢!”

“是的,这我知道。好吧,也不是害怕,是我觉得无聊,有时候,我会把无聊和害怕混淆在一起。”

“哎呀,妈妈,你不要再说这些傻话了,你怎么会无聊呢?你有缝纫间的那些朋友,还有那根你喜欢得不得了的电线。”

米里亚姆看了眼还缠在手指上的电话线。这才意识到血液已被紧紧缠绕的电线阻塞在食指指甲里。

“哪根电线?”

“还会是哪根?电视机的线,电视剧的线。”

“哦,是的,但是丫头,一个人看电视剧感觉是不一样的。因为你也不陪我,所以……”

“妈妈,我们可以不要每天都讲电话吗?你知道我不可能整天都陪着你。你也不要反说是我的错了。”

“不,不,迪亚娜,我没那样说。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我会想一个人不应该活太久。”

“哎呀,妈妈,你这样想很正常,因为你刚刚经历了一次损失。你又梦见爸爸了吧?”

现在该深呼吸的是米里亚姆了。这是她不能接受的:女儿把她当作一个愚蠢的老妇人。没有礼貌的小丫头,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她好想朝她喊叫。她怎么敢把她的亲生父亲称作一种损失?米里亚姆回想起迪亚娜七岁时,她常常对她妈妈说想和她做一模一样的事:对着镜子坐在她旁边的小板凳上,模仿着她的一举一动。戴项链,涂口红,戴发卡,甚至连她母亲使唤佣人的样子她也模仿:“玛蒂尔德,你去买三块鸡胸脯肉炖上,记得迪亚娜的那份不要放大蒜。”她女儿总是喜欢重复她的话,“迪亚娜的那份不要蒜”,然后继续自己的乱涂乱画。但“好景不长”。十岁的迪亚娜就已经像个行家似的开始经常批判她了:我觉得这个发卡已经过时了,我们家里应该多吃蔬菜,妈妈,你为什么不用那支淡一点的口红呢?但由于小丫头对这类东西比较早熟,所以也没必要去管束她,米里亚姆从来没用手指着说她:死丫头,你不能这样跟你妈妈说话,或者其他的指责。

“妈妈,你在听我说话吗?我问你是不是梦见爸爸了?你还好吧?”

“我在听。但是,迪亚娜,我不是太好。我没有梦见你爸爸,要是能梦见倒挺好,我什么都没梦见。因为我经常失眠,可能你不记得我这个毛病了。”

她再一次哽咽,迪亚娜也沉默了。当然,她已经长大了,她不会再去嘲笑她那有点愚笨、可怜的老母亲。母亲的生命也不会延续太长。或许不是因年迈而自然死亡,也不是愚笨而死,而是因为倦于生活。唯一的窗户就是她通向外面世界永恒不变的途径。所以米里亚姆更喜欢看电视,至少她还可以切换不一样的频道。

“妈妈,我觉得你应该平静一点。”

迪亚娜开始向母亲列举她生命里可以被享受的美好:一个缝纫间,自由的时间,她为什么不约上朋友一起去乡间田野透透风呢?而作为女儿的迪亚娜,也可以陪她漫步,陪她享受逸情和淡然……她的生活充满着美好的点滴。

米里亚姆想透透气,她没有意识到自己闷得快要窒息了。她听着迪亚娜讲话,同时起身一手拿着电话机一手拿着听筒走去窗户边。窗外的街道静得悲凉,远处时不时传来汽笛的声响。米里亚姆觉得让生命终止在这样一个悲凉的夜晚倒也不错,她想这样告诉迪亚娜:我真想今晚就离开这个世界。或者她这样说会更好,她不想去乡间享受什么田园之景,她也没有什么朋友,而且她觉得缝纫是一件很无聊的事。但之后她想还是什么都不要跟她女儿说吧,因为她不想打断她,她只想听听她的声音。

一个脸色苍白正打着电话的女人从她窗户前经过,“晚饭吃四季豆吧。”那个女人说。

“吃胡萝卜!”米里亚姆吼了一声。

那个女人惊恐地看了她一眼,加快了脚步。

“妈妈,什么胡萝卜?你在说什么呢?”

迪亚娜的语气中透着愤怒。米里亚姆不想她生气,连忙说,不不,丫头,是因为那个可怜兮兮的女人一脸苍白,所以我……但是迪亚娜还是不太明白,问她哪个女人,她是不是疯了才会说这些话。米里亚姆说,不是的,亲爱的,是我在欧洲纪录片里看到的一个场景。

“你看的些什么东西啊!”

她女儿很失望地朝她大声说道。

“丫头,那个,胡萝卜可以使她面色看起来好一些。”

这次她再也没有强忍眼泪。迪亚娜叹了口气说:

“再见,妈妈。”

她挂了电话。米里亚姆心里透着一丝歇斯底里的怨恨:憎恨自己为什么要说什么胡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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