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你和爸比吵架了吗？是因为妮妮吗？”妮妮站在门口，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林婉言。
咔嚓一声，门关上了。林婉言关门的手顿了一下，她蹲下身来，单膝跪地，伸手出来轻摸了摸妮妮的脸，柔声道，“妮妮，你想什么呢？爸比和妈咪没有吵架。”
“可是我明明听见你们在里面吵架了，是因为妮妮每天都霸占妈咪吗？那今天妮妮把妈咪让给爸比好吗？你们不要吵架了。妮妮长大了，今晚妮妮自己睡。”说完，妮妮生怕自己大哭出来，转身快速跑回自己房里了。
林婉言摸着妮妮的手还在半空中，眼睛朝着妮妮奔跑的方向……
“小姐非要出来找夫人，我没拦住。”保姆站在那端一脸歉意。
“没事……”林婉言淡淡地说道，“好好照顾小姐。”
“知道了，夫人。”保姆屈身，揽住了妮妮的肩膀，妮妮站在儿童房门口一会儿，有些不情不愿地但是又态度坚决扭头，然后快速地往儿童房里跑。保姆也追着进去了。
林婉言叹了口气，转身，朝儿童房相反方向走，往自己睡的客房走。
就算妮妮再怎么小，她总有一天会面对亲生母亲的，让她早点脱离对自己的依赖也好。这样想着，林婉言扭头回去，看了一眼司马良肖的卧室，主卧门口紧紧闭着。
林婉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洗完澡，吹干头发，简单护理一下脸。她随意拿了一本书，走到床边，背靠着床头，打开来看。
十一点了，林婉言起身，犹豫了一下，就去儿童房看妮妮了。
这时候妮妮还没睡，她听见妈咪的脚步，就急忙乖巧地钻进了自己的小床上，盖上了被子，只露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
林婉言走进去的时候，妮妮就朝她笑，“妈咪晚安，妈咪我爱你，妈咪不要和爸比吵架了，爸比也爱妈咪。”说完，小家伙老实地闭上了眼睛，睡觉了。
保姆站在一边讪笑，“夫人，小姐已经洗完澡，喝了奶了。”
林婉言默默站了一会儿，走到小床边，弯下腰，摸了摸妮妮的头，“妮妮最乖了。”
“嗯，妮妮很乖，妈咪不要和爸比吵架了，妮妮会一直很乖的。”妮妮闭着眼睛认真说。
林婉言微微张开了嘴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妮妮睡觉吧。”
说完，林婉言就起身出门了。
住在司马良肖这里以后，林婉言又给自己添置了几件衣服，这套春装睡衣是新买的，上衣是长袖，裤子是长裤，暖蓝色的，很居家。
林婉言穿着睡衣从儿童房走回客房的时候，路过了司马良肖的卧室，里面静悄悄的，林婉言停了一下，想到妮妮的话，“爸比也爱妈咪”，妮妮怎么会知道这些，她觉得心里忽然一动，转而快速离开了司马良肖的卧室。
林婉言躺在床-上，有些难以入眠，今晚妮妮不跟自己睡觉，总觉得缺点什么。看着空荡荡的床，林婉言抬头望向天花板，也许是因为妮妮的话，林婉言觉得此时心里乱糟糟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婉言好不容易闭上了眼睛。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是褚煜那冷若冰霜的脸，他说，“为什么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要骗我！”林婉言只觉得心里一片闷闷的，难受极了。
她动了动，想挣扎着睁开眼睛，可是眼皮沉沉的，怎么也睁不开，而且她的手脚好像被什么用力束缚起来了，怎么也动不了。
褚煜的脸越逼越近，林婉言努力地去忽视掉他，只是，越是这样，就越觉得心里憋得难受。到最后，林婉言流着眼泪，睡着了。
她没有醒来，而是慢慢进入了另一个梦想，那个梦里虽然也很黑，可她好像闻见了一股薄荷香草的味道，那香味从身后飘来，缓缓钻进她的鼻子里，林婉言用力吸了吸，身体不自觉的往后蹭，然后又转过身体来。
不过，她好像摸到了一堵暖呼呼的墙，这个味道就是从墙里散发出来的，林婉言觉得不太对，迷糊中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眼前张放大的俊脸，吓得林婉言立马脑子清醒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隔着睡衣，她腰间缠了一条有力的手臂，眼前的胸腔里，咚咚咚地心跳声传了出来，头上传来男人一阵平稳的呼吸声，此时他们靠得极近，林婉言的脸都快贴上了眼前这个男人的下颌，她一动，男人性感的嘴唇便要贴上她的脸。
林婉言觉得现在好像浑身泼了一盆冷水，她僵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可想到他熟睡着，自己不趁机逃，难道还要等他醒来？
林婉言权衡了一下，就挣开男人的手臂，一个激灵，滚进床的另一侧。
林婉言才一离开，就被那条长臂一把将她捞了回来，男人眼睛也没睁开，沉声道，“快睡吧，如果不想跟我发生的什么关系的话，就不要乱动。”
他的声音像是从睡梦中传出来的，迷糊中又条理清楚，林婉言瞬间吓得不敢再动了，她睁着眼睛，压抑着有些快的心跳，轻声开口，“司马良肖，你，你老实一点……不然……我……”林婉言不知道怎么开口继续说下去，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万一真的发生点什么，自己也没法控制。
“睡吧！”司马良肖一把将林婉言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林婉言屏住呼吸，老实地躺好，任由司马良肖把手搭在她的腰上，她用力闭上眼睛，控制住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好久，才又慢慢睡着了。因为被司马良肖抱着，她觉得后背暖暖的，自然地就没有蜷缩起来了。
此时司马良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低头，看着怀里已经睡着的人儿。
“因为他，才哭的吗？”司马良肖缓缓地轻轻吐了几个字，然后又挪了挪身体，收紧手臂，更加凑近林婉言，闭着眼睛睡了。
早上，林婉言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空空的，她摸了摸昨晚司马良肖睡的位置，已经凉了。
林婉言缓缓坐起来，扫视了一周，发现卧室中间的小桌子上，放了一个文件袋。
林婉言带着一丝疑惑，翻身下床，走过去，拿起文件袋，打开。
从里面抽出了一个文件，离婚协议书……
双手攥着这离婚协议书，翻开，文件末尾，赫然签了司马良肖的大名，林婉言脑子嗡了一下，预料中的这一天终于来了，可她为什么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难受。
终于和他断了关系，不是应该开心的吗？
林婉言目光移开了离婚协议书，然后落在了桌面上的一个褐色信封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