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回到草屋,暴躁的一顿发泄。
待到屋里一片狼籍,也不顾凌乱,彩衣无力的坐在地上。
那个雌性到底是谁。
想到之前因为祭司大人的宠爱,彩衣在部落里横冲直撞也无需顾忌,哪个人还不恭恭敬敬的捧着她。
就连一向和她唱反调的人,也都夹着尾巴尽量避着她。
可是那个雌性,祭司大人屋里,居然进了另外一个小雌性。
外面的族人都是怎么议论她的?说她被祭司大人嫌弃了?
那些丑陋的嘴脸,躲在阴暗处一刻不停的吐着讽刺她的话。
彩衣握紧了拳头,难道属于她的光鲜生活就要过去了吗,她又要回到从前的日子了吗。
她敢保证,如果自己一旦倒台,那些表面恭敬的族人肯定会对她更大的嘲笑与侮辱,到时候她就是黑影部落最大的笑柄!
族人一定会把她的面子扔在地上狠狠的踩,她们一定会无处不在的嘲讽她,让她丢进脸面,一定会的。
只要想想,她就几乎奔溃!
不,这这么可以,绝对不可以。彩衣发疯似的又在草屋里又打又砸。
眼神染上嗜血的光芒,彩衣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她绝对不允许别人威胁她的地位,哪怕是一个小雌性,也绝对不可以。
幼崽就该有个幼崽的样子,属于她的东西,谁都别想惦记。
***
黑隼回到草屋,给自己到了一杯水,自顾自的坐在位置上,一时无话。
黑衍推推他的手臂,“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在想我们在人家部落白吃白住,这次要不要拿出点诚意,帮帮豆初?”
黑衍点点头:“确实,豆初还挺关照我们的。你说,要我做什么。”
“我想回部落看看牙子到底在不在邢沓那里,最好能够把她给带出来。这样青晧也算欠了我们人情,以后也能更尽心帮我们。”
确实如此。“那我去吧。”
黑衍顶着黑隼反对的眼神,有限嫌弃的打量:
“就你那破身板,到现在还没好,你去部落不就是自投罗网吗,还是我去吧,现在你可没我厉害。”
说完,黑衍还挑衅的看了一眼黑隼。
黑隼皱眉:“你去不也是自投罗网?咱们半斤八两。”
“那可不一样,我至少跑得了,你说你能干啥。不用说了,就这样定了。”
黑隼嘴唇蠕动,没有说什么。
黑衍倒是有些好奇:“邢沓平白无故绕那么一大圈抓一个幼崽干嘛,而且还暴露了一个地下通道。”
黑衍往嘴里扔了一颗果脯,味道酸甜,还是豆初特意拿来的。
“要是我说,就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部落,然后直捣黄龙,彻底灭了。费那么大劲干什么,真是多余。”
“牙子是邢沓的幼崽。”
咳咳咳—黑衍瞪大眼睛:“什么!”
“吃个东西还那么不小心。”黑隼有些皱眉。
“不是,牙子不是豆初的幼崽吗,怎么成了邢沓的孩子?难道说青晧抢了邢沓的雌性,后来邢沓回来报复部落?”
黑衍已经想好了一段可歌可泣感人肺腑的三角恋故事。
黑隼黑了脸:“你瞎说些什么,豆初怎么会和邢沓在一起。”
“那你还说牙子是邢沓的幼崽。”黑衍有些无辜。
“牙子不是豆初亲生的幼崽。”
真不明白挺正经的一个人,脑袋里总胡思乱想些什么,就不能稳重一点吗。
“哦,这样啊,那算了。”黑衍敷衍应了一句。
“什么意思?”
黑衍站起来拍拍手:
“不就是想着回黑影部落帮豆初看看她的幼崽是不是被祭司带走了嘛。现在那幼崽成了邢沓的孩子,没必要去了,我也不高兴去了。”
黑隼皱眉:“豆初还是很喜欢那个幼崽的。”
黑衍嗤笑,“那我也不去。”
“为什么。”
“邢沓杀了我们多少亲人,难道我们还要关心他的幼崽?再说了,人家的幼崽,还不心疼的抱在怀里哄着。”
“可现在她是豆初的孩子。”
“那她也改变不了身上流淌着邢沓血脉的事实。”黑衍提高了声调。
“你难道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还不是因为邢沓,现在你居然想我去冒险找那个孩子?做梦!”
“那我去。”黑隼也没有多说。
“你疯啦。”黑衍猛的回头:“你去?你能干什么,才刚靠近就被抓了。你当自己多大能耐?!”
“你自己的伤自己清楚,黑垣恨毒了你,一旦你被抓住,不单单死那么简单了。”
“只有我们两人对黑影部落熟悉,这件事我们非做不可。”
黑衍气笑了:“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我看你就是被美色所惑,巴巴的赶上去。”
被戳破心思的黑隼有些心虚,嘴上却不饶人:“青晧是那么容易算计的吗?我们的事情,突破口在豆初身上。”
“你说的好听,还不是为了豆初。”黑衍气的头顶升烟。
“你怎么说话总要扯到她身上,她不过是一个雌性。”黑隼也有些抓狂。
“雌性?就因为她是雌性,你这个人恨不得贴上去。我宁可他是雄性,你也断了不该有的念头。”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一个人?我就是那么为美色所迷的人?”黑隼有些不可置信。
“难道不是吗?你不想想以前,花花公子一样,整天混在雌性堆里,哪天和雌性没个瓜葛。”
黑衍有些不屑。
黑隼一囧,这些确实是事实,可是
“我就不能改了吗?”
“对啊,你确实改了,只扑在一个人身上,都忘了自己的亲人是怎么死的,自己的部落还在别人手里,你还记得有族人在他们手下饱受折磨吗?”
黑衍咆哮,没见到黑隼也就罢了,可是一看到他整天在碧蛇部落倒是有些乐不思蜀的样子。
整天不是吃吃喝喝就是和水打听豆初的事情,也就水这个笨的不知道提防,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黑隼又动了色心。
黑隼有些支支吾吾,一时说不上话,到底有些气短。
“没话说了吧,黑隼,看看你自己…”
嘎吱一声,水推门而进。
屋子里的声音似乎被按了暂停键,瞬间戛然而止。
水也没想到他一进来大家都安静了,颇有些尴尬的和黑隼他们大眼瞪小眼,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你们在说什么,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吵吵了。”还是水先打破沉默。
“我们在说豆初和牙子的事情。”黑隼抢先说话。
“这样啊。”水点点头,显然相信了他们的话。
“牙子那孩子也可怜,豆初对她很好,部落有目共睹。”
“所以牙子果真是邢沓的幼崽?”黑衍忍不住粗声粗气的问。
“按道理,不是。”
黑衍的气息更加沉重了:“所以以前是?”
可不就是?水点点头。
黑衍瞪大了眼睛望向黑隼,没说一句话,径直走了。
水莫名其妙,摸摸脑袋:“他这是怎么了?”
黑隼坦白:“一下子接受不了,邢沓那么残忍,居然生了牙子这样粉嫩嫩的幼崽。”
水恍然大悟,“你们搞错了,牙子不是邢沓的幼崽。”
黑隼懵了,之前不是说是的吗?
“那你之前说什么是的?”
水有些无辜:
“牙子的阿娘是涟,和别人生了牙子,后来那个人死了,涟就和邢沓在一起了,按道理,以前牙子可不就是邢沓的幼崽?”
黑隼扶额,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
转身,也没留下什么话,追着黑衍出去了。
留下莫名其妙的水,摸摸脑袋,坐下来,抓起一把果脯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黑隼连忙追上黑衍,黑衍一把手甩开了:
“你死心吧,我会向青晧证明我们的价值,但是我不会救邢沓的幼崽的。”
黑隼解释:“听我解释。”
“不要多说了,你要是想去,就当我看错你了。”黑衍一副不容商量的表情。
黑隼扶额叹气:“你听我说,牙子不是邢沓的后代。”
黑衍不听:“你不用说假话骗我,我是不会去的。”
“是真的,水亲口说的。牙子的亲生阿爹另有其人,邢沓只是她的第二个阿爹。”
黑衍皱眉:“怎么那么多阿爹。”
看他听进去了,黑隼松了一口气,连忙解释下去。
顿时两人颇有些无语,合着之前白生气了。怪谁?
等到两人回来,已经过了许久。桌子上只剩下一堆的果核,水已经倒头睡了。
黑衍有些无语,他有些怀疑,青晧将水派给他们纯属是看水太智障了,所以想将他打发的远远的不要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