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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昨日之事随流水,秉烛夜学心志坚

落叶无声,风过无痕,情人节的热闹与陈亮和沈清欢却没有太大关系,收拾好心情,各自回家。

“滴滴滴。”QQ声响起,掏出手机,打开QQ,看到是朱晓静发来的信息,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了开来。

“今天面试怎么样?”

“没过。”

“没发挥好?”

“还行吧,总分第11,跟前面差了一点。”

“嗯,那下回再接再厉!”

“嗯。”

空气似乎凝结了几分钟,两人都没有再发消息。

“对不起啊!”过了十几分钟,朱晓静又发来一条消息。

“你说过很多次了,没有什么对不起的。”

“嗯,希望你能理解。”

“嗯,只能怪我自己,得了这个病。”

“你早点休息吧。”

“嗯。”

陈亮关掉QQ,打开书,想再补一补专业知识,可是看着看着,便成了发呆,直愣愣地盯着书,每个字都认识,组合起来,却什么也看不懂,思绪不知不觉已经飘飞到那一天。

那一天,快要过年了,跟女朋友朱晓静约好,要去她家拜访一下未来的岳父岳母。虽然这不是第一个女朋友了,但是上门还是第一次,难免会有些紧张,一大早就醒了,脑子里一直在模拟着见面时的各种情景,期待着一个皆大欢喜。到了下午,提着老早准备好的礼物,正式登门拜访。

朱晓静开了门,不见想象中女朋友脸上应该挂着的笑容,反而有一种心虚和歉意,陈亮心里咯噔一下,生起一种不好的感觉。但是立马就坚定了信心,毕竟已经谈了一年的朋友了,即使女方家里有再多的要求,他也会尽量满足。

“叔叔阿姨好!”陈亮笑着给两位老人问好。

“嗯,小陈来了啊,坐。”朱晓静的父亲笑着指了指单人沙发,让陈亮坐下来。

“叔叔阿姨,给你们带了点小东西。”陈亮这次来,精心挑选了6样精美的礼物,有人参、有茶叶、有燕窝。希望能够给未来的岳父岳母留下一个好印象。

“小陈啊,来就来嘛,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太客气了,我们两个也用不着。待会你拿回去。”朱父摇了摇手对着陈亮说到。

“要的要的,第一次拜访,一点小小心意,你们一定收下。”陈亮微笑着道。

“来,先吃饭,一会说。”朱父率先起身来到餐桌前,示意大家可以吃饭了。

“小陈啊,你跟晓静谈了也很久了,听说你是肥城医科大学毕业的,工作找好了吗?”朱父随意问到。

“嗯,今年刚毕业,我想考我们县里的医院,暂时还没考上。”陈亮老实回答到。

“父母哪里上班啊?”朱母接到。

“我爸爸在房产公司上班,算是中层吧,妈妈开了个店卖衣服。”

“买房了吗?”朱母继续问到。

“叔叔阿姨,我准备先工作,等稳定点了,再考虑买房的事情,这个你们放心,我肯定会给晓静一个温暖的家。”陈亮知道这是丈母娘在考察女婿呢,小心应答到。

“哦,那车买了吗?”朱母追问。

“还没有,不过我已经在看了,计划近段时间就要买了。”陈亮答到。

“哦。”朱母面色稍变。

“来,小陈啊,你看喜欢吃什么,多吃点,尝尝你阿姨的手艺。”朱父见状,立马转移话题,免得冷场。

“嗯,我都吃过了,阿姨烧得都很好吃,要是以后能经常吃到阿姨的菜那就太好了。”陈亮刚刚也是看气氛不对,立马顺势夸了下朱母,希望能改善下印象。

晚饭在东拉西扯中很快便结束了,虽然陈亮极力展示,想拉近与二老的关系,但效果似乎并不理想。

坐到沙发上,朱父很快便进入了正题,“小陈啊,来,坐到叔叔边上。听说你身体不太好?”

“前段时间查出来指标稍微有点偏高,吃点药,应该问题不大的。”陈亮立马警觉小心地回答。

“呵呵,是啊,我就说嘛,年轻人身体应该都挺好的,怎么会有问题呢。我们晓静就是小题大做,整天担心这担心那的,搞得我们做父母的也是焦虑得很,你阿姨她啊,最近天天晚上睡不踏实,就怕以后结了婚,事情多。”朱父笑呵呵地说,言辞中,却是意有所指。

“叔叔,你们放心,我自己就是学医的,我也有好多医生朋友,没问题的。”陈亮十分敏感,立刻解释到。

“好啊,没问题就好,我们做父母的就是希望女儿能过得好,其他也没有什么要求。”朱父笑呵呵道,然后转头对着朱母说到:“老太婆,听说隔壁老王的儿子也是肾不好,现在都30好几了,至今也怀不上,一天天都急死了。我们女儿年纪也不小了,我们也该抱外孙啦,趁年轻,还能带带孩子。”

朱父顿了顿,继续对陈亮说到:“小陈啊,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年轻人要好好奋斗,事业最重要,现在医院也不好进,正式编制都是要考试的,就算是临时工,也有大把的人抢,男人三十而立,你也还年轻,慢慢来。其他的事情不要着急,先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好,才最重要,我们也希望晓静能有一个坚强可靠、精神和物质都富足的男人托付终身。今天我也有点累,不多留你了,晓静,你送送小陈。”说着,朱父就起身,准备送客了。

“叔叔,那好,下次我再来拜访,您和阿姨也早点休息。”陈亮明白朱父的意思,本来还想争取下,可是看到对方一副赶人的架势,也不好再坐下去,免得惹人更加厌烦。于是,也便起身离去。

朱晓静陪着陈亮出得门来,一直走到红绿灯路口,两人也没说过半个字。朱晓静是不知如何开口,陈亮脑中却是一直在回放方才的那一幕幕场景,也不知是如何走到了这里。

“陈亮,你抓疼我了。”还是朱晓静先开了口。

她也知道陈亮心里必定不好受,但是作为女子,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和安慰,一方是自己的父母,一方是自己的男友,父母知道陈亮的情况后,已经多次跟她明确表过态,要她去跟陈亮分手,她虽然抗拒,但是理性最终还是战胜了感性,站在了父母这一方。虽然她舍不得跟陈亮提分手,还把陈亮带回了家,希望父母看到陈亮后能有所改观,可是最终还是改变不了结果。

“晓静,对不起,我们分手吧!”这一路走来,陈亮不断地思考,不断地挣扎,还是决定由他来说这句话吧,同时,也把紧紧抓住朱晓静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你爸爸说得对,我现在工作都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温饱都还没有解决,应该先立业,再成家,既然我暂时给不了你幸福,那么就应该放手,让其他更好的人来照顾你。而且,我的病,虽然不严重,但是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你爸妈年纪也大了,等不起。我们还是算了吧。”

朱晓静静静地听着,低着头,没有回话。

“对不起!”朱晓静低声地说了一句。

“哈,有什么对不起的,天气太冷,我要回家了,过两天我还要考试呢,我得回家抓紧准备去,再见吧。”陈亮笑着说,好像分手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说完,朝朱晓静挥了挥手,踏着绿灯,坚定地朝家走去。

分手快乐,也许分手对有些人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比性命更加重要,但对有的人来说,却不过是生命中又多了一个过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也许冬天比秋天更加温暖,因为春天即将到来吧。

收回思绪,出了房间,来到浴室,冲了个澡,逐渐冷静下来,忧愁烦恼都随流水冲刷而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继续回到书桌前,捧起书,认真地看起来,虽然环贝市人民医院没有考上,但是还有其他的医院可以考,机会有得是,环贝不行,那不还有别的地方嘛,相信凭自己的聪明才智,必定可以考上。夜已深,灯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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