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展翅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发人省醒的人生三问是博士早上醒来的第一念头，虽然头痛还未消除，但他还是积极的起来左右环视，发现夜莺并不在自己身边，半是轻松半是失望。接着放心的躺下。
可恶的凯尔希前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喵喵叫！
想起来凯尔希穿露肩装佩黑丝那次，博士表示对这种冷冰冰的女人完全无……法抵抗。可惜后来凯尔希都挂着白大褂或者罗德岛的黑色制服，把自己裹得紧紧的，黑丝也穿加厚型的，就像条裤子一样。
考虑到罗德岛内部几乎一年四季恒温，所以穿什么的人都有。春夏秋冬装可以一天一变。
“博士，我进来了哦。”
哦，可爱的阿米驴进来了！唔，阿米兔？博士想起来前世在网上和别人交流时，输入法自带“阿米驴”这个词，但没有阿米兔这个词。
反正可爱就行了！
甜甜的少女音在耳边响起：“博士，凯尔希医生告诉我，你昨晚去给……喂？博士！你在做什么啊！”
博士抓住了毫无防备的阿米娅的手，并突然一拉，于是还没坐稳在床边的阿米娅当场倒在博士怀里。两只耳朵轻抚过博士的帽子下沿。如果没有带戴帽子，被这两只耳朵拂过脸颊的感觉一定非常不错。
“让我抱抱。”
“Dddddddoctor？”阿米娅意识呆滞，很快反应过来，急忙挣脱出来。
“博士，我我我我……我先走了。”阿米娅结结巴巴，脸颊绯红，两只耳朵也一动一动的，“我……稍后再来看您，这个便当我就放在这里了。”
博士笑了笑没说话，当然阿米娅是不知道博士表情的。
虽然有所预料，但苏醒后去找凯尔希进行了一场深层次交流后，隔膜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无关真相如何，只要表象如此就够了……博士始终不是阿米娅的博士，只是穿越的博士，但一开始却能亲密无间。
窗户纸就不该捅破，网友也不该面基。博士也不该去找凯尔希。
真相，它不好看。
但真实是好看的。
无关紧要的念头在脑内拼凑盘旋，排列组合，博士打了个哈欠。他才察觉回来，头痛减轻了不少。
“阿米娅？”阿米娅又在用能力了，她应该没走远。
但没人回应他。
不听话的小兔子就应该揪尾巴啪啪啪！
博士翻身下床，总是穿着这件黑衣服倒是免除了他每天穿衣困难的问题。这件衣服有自净功能，完全不需要洗涤。现在只有每次洗澡时博士才有机会脱下衣服欣赏自己健美的身躯。脚步虚浮的博士走到门口，却也没在走廊发现阿米娅。但头痛倒是好了，也没有那种说话不受控制的感觉。
再去看一看夜莺，顺便说一说关于红的事情。走到门口后，博士脑内拟定好了计划，于是立刻开始行动。
博士的信息已经被录入罗德岛系统内，目前拥有仅次于凯尔希和阿米娅的权限，当然，他不知道可露希尔也拥有最高权限。因此他可以打开特护病房的指纹锁和虹膜锁。
“早安，夜莺小姐。”
“早安，博士。”
“非常抱歉，昨晚后来我可能做了一些失礼的举动，那并非我本意，望谅解。”
“没有关系的。”夜莺摇摇头，她和凯尔希共同的特质就是眼神中偶尔浮现的冰冷，不过凯尔希的冰冷是一种漠不关心的俯视，而丽兹则是因为迷茫和悲伤，“博士的手很温暖。”
“多谢你的夸奖。”博士在一旁的蓝色折叠椅上坐下，“晋升之后怎么样？”
“力量……明显的增强了。”丽兹抬起手，她手心所向的方向出现一堵透明的白色光墙，“圣域的壁垒可以确定释放的方位和距离，不用再一次性全部释放，而且可以将圣域锁定目标，释放法术护盾。我想……进行破坏性测试。”
先出三技能再学二技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机制。
夜莺当然可以上战场，而且还在龙门市区扛过弩炮。不过博士还是很直接的回答：“不用想了，凯尔希、华法琳、闪灵和临光都不会同意的。就连你身边的Lancet都不会同意。”
“你好，博士，请问有什么需要吗？”一旁的Lancet发出温柔的机械声音。
夜莺被博士这种说话方式逗得“扑哧”一笑，只是很快又收敛起来，看向博士的眼神中附带了莫名的光彩：“感谢你，博士。”
“虽然你不能去接受测试，不过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的医疗能力被众人所重视。”
夜莺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神色认真起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博士刚才说，其他人都不会同意，但……博士没有说自己不同意吧。”
博士又不放心的补充：“我只是厌倦了这种类型的关心，关心一个人不只是让她活着，还要让她找到自己的意义。但我也很关心你的身体状况，虽然我不懂医学，但你的那些数据看起来还是非常危险。”
“我明白了。”夜莺神色平静下，“谢谢博士的关心。”
“其他人……也并非不关心或者在敷衍你，只是他们各有责任和义务，所站立场不同。”
很多时候，这个世界不是善与恶在斗争，而仅仅是两种不同的善或恶在互相掐架。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夜莺若有所思，“很新奇，但也很合理。”
“对，所以我往往不以好坏论人。”博士分享了自己在地球上的经验，同时想起来，泰拉世界是一个经历过文化断层科技断代的世界，所以这里有学识渊博难以置信的人，但大多数人仍然没有机会采用地球上那样的学习方式，知识并非予求予取、触手可及，信息的流动限制了他们的思想和见闻。
“夜莺有没有什么想看的书籍？”
“博士……你跑偏了。”
“噢噢，抱歉，我偶尔会比较无厘头。那我再说一下关于那件事。”
“罗德岛的医疗技术是在世界范围内领先的，所以他们并缺乏任何一个医疗干员。同样，使徒里的闪灵小姐也具有卓越的源石技艺及适应性，同样没有需要体现你独特之处的时候。但实际上，你的源石技艺，原理未知，和以往所有的类型都不太一样，是非常独特的。”
“现在罗德岛有一位干员被史前武器所伤，其伤口无法复原，整个罗德岛医疗部也对此束手无策。”
“所以……我需要去治疗这位干员？”夜莺看起来不是很有信心。
博士苦笑道：“老实说，对我而言这也是下下策，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会来寻求夜莺小姐的帮助……这么说可能有些失礼，不过也希望夜莺小姐能理解我的考虑。”
“我可以去试一试。”夜莺回答，“不用抱歉，博士，我很感谢您能给我一个尝试的机会。那么……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这件事暂时需要避开其他人的眼线，因为其他人大概不会让我这么胡来。”这件事当然已经被凯尔希默许，不然昨晚她就不会和博士一起进来。看得出来凯尔希对红他们还是非常用心的。本来是隐秘组织的SWEEP现在因为红的伤势已经快半公开了，因为医疗部干员全都去尝试治疗过。
话说回来，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凯尔希医生亲自出手……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幺蛾子。
“我理解的，我随时听从博士的安排。”
“今晚可以吗？但如果这样可能会打乱你的作息，你需要白天多休息一会儿。”凯尔希已经把医疗部的排班表给他了，晚上值班人数只有白天三分之一。白天的话，芙蓉正在外面值班，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夜莺带出去。
“可以，反正……我随时都有时间。”
“话说回来，你那把法杖可以给我看一下吗？”早在第一次见到夜莺时，博士就已经注意到了那把造型奇特又精致而富有美感的鸟笼权杖，在鸟笼中偶尔会出现一只看上去像全息蓝色投影的鸟类。
“嗯呢。”
博士接过法杖，细致端详。主体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有点像金属又有点像木头，其精细程度让来自地球的博士也感觉惊异，初步估计这是史前遗物，不是现在的泰拉世界能造出来的东西。
“你还记得是怎么拿到它的吗？”
夜莺怔了一下，随即表情痛苦而扭曲，吓了博士一跳，立马放下法杖走过去：“你还好吗？”
博士的关切似乎生效了，捂住耳朵轻微颤抖的夜莺表情不再那么可怕，稍微舒缓了一些。
“抱歉。”博士和夜莺异口同声。
“不，您不用抱歉，我只是……博士，”夜莺停顿了一下，“我想不起来太多东西……我的记忆……好零碎。”
“你不必去想，因为总有一天你会自然而然的记起来。”虽然这话有玩文字游戏的嫌疑，不过眼前的夜莺最需要安慰，那就给她安慰。
身后突然传来鸟类的叫声，被吓了一跳的博士连忙回头，看见法杖顶端的鸟笼里出现了一只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全息小鸟，博士才松了口气。
“这是什么鸟？”一直生活在大都市中的博士甚少有机会见到这些一直存在的小生物。
“它就是夜莺，我的代号就是这么来的。”夜莺看见那只小鸟露出微笑的表情，这是一种难得的美丽，博士很想记录下来。
夜莺用一种柔弱而温暖的语调缓缓叙述：“这只蓝色的小鸟，时常飞来和我聊天……有时候，我会梦见自己变成这孩子的模样，在天空和大地上自由自在的飞翔。”
“博……士？”
“抱歉，你的笑容太美丽，一时间竟呆住了。”
夜莺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