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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08.记录官

008.记录官

一个略显沙哑冷清的声音:“(消音),终于回来了啊。”

一个轻快的少女音:“企鹅物流的包裹为什么又回到我这来了?”

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Recorder的消息,这次竟然寄错了。”

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都这么久了,这个转圈包裹还没找到主人?”

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有没有什么好消息?”

一个少女的声音:“与龙门的贸易完成后,我们朝那边去,就是你和(消音)原来去过的地方。”

一个少女的声音:“还有,我发现‘外婆’的触手了,但事情似乎有些棘手,与赤色亡魂扯上了一些关系,不知道是不是被误导了。”

一阵沉默:“……”

一个少女的声音:“怎么了?”

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赤色亡魂联系你了?”

一个少女慵懒的声音:“我是不会和她们为伍的。无论她们看起来多么正确,实际上也就是一群做着恶心事情的地下蛆虫罢了。”

本录音文件记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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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希转身看向正在签订单的可露希尔。该血魔少女正以一种十分奇怪的姿势趴在沙发上,两条白嫩的大腿晃来晃去,令人心猿意马。她嘴里还在不断嘟囔:“哎,龙门卖的聚酸酯块又涨价,这次去对接时一定要好好砍价。”

乌萨斯遭遇切尔诺伯格暴动和陨石事件后,政府公信力大幅度下降,同时使得乌萨斯货币跟随贬值,大量群众选择龙门币,使得龙门的经济地位再次上升,罗德岛在这个看似无关的事件中也受波及,许多工业原料的实际价格上升。

“看什么看啦,不去照顾你的博士吗?”可露希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似乎是在炫耀自己洁白整齐的牙齿。

“目前看来觉醒应该是成功了。”凯尔希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博士那边,阿米娅在就好了。”

“看来阿米娅因为这件事和你闹翻了呢。”

“长痛不如短痛,至少阿米塔理解我的想法。”

“阿米娅和你的想法根本不一样……”可露希尔摇头,“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遭遇道德困境了呢。”凯尔希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摸摸可露希尔的脑袋,“只是一个必要的过程。”

“话说回来,Recorder把这个录音带寄过来是什么意思?威胁?”

“无论如何,我们最好先停止追查Recorder,他表明了他甚至拥有监听我们对话的能力,说明他对罗德岛的掌控力可能超出我们的想象。”

“这么一个幽灵在身边,你不会觉得不安吗?”凯尔希看着可露希尔。

“如果世界上有鬼怪,与他们共存是比掌握或者消灭他们更明智的做法,毕竟Recorder也没有表现出对罗德岛的恶意。”可露希尔尽量开导凯尔希,她知道这个女人的掌控欲有多么强大。

“希望Recorder不会是我熟悉的家伙,如果是,我发现了一定要揍死他。”凯尔希脑海中闪过几个可疑身影。

“啊!今天的工作终于完成了。”可露希尔从沙发上爬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伴随着少女可爱的声音,“要我代你去看看阿米娅吗?她现在白天工作晚上看护博士,几天下来整个人明显瘦了一圈,我怕她会撑不住。”

凯尔希犹豫了一下:“去吧,现在罗德岛也在关键时期,她不能这么胡闹。说实话,她比博士重要。她必须要意识到这一点。”

“还有……”凯尔希叫住了可露希尔,“我派SWEEP去切尔诺伯格勘察了一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回来再说吧,今晚我陪你睡。”可露希尔招招手,离开了凯尔希的客厅。

就在凯尔希的区域不远处就是特护病房。夜莺现在被安置在002,为此闪灵和临光可是签了不少“卖身契”。而沉睡的博士就在001,这间房是长空的,仅仅是重要人员遇到突发问题时才可入住,房间秘钥仅仅被阿米娅、凯尔希和可露希尔三人掌握。

“虹膜认证:可露希尔女士。”

“可露希尔女士,欢迎来到特护病房001,这里是罗得岛人工智能助手欧米伽。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呼叫我。”毫无感情的声音从播放器传出。

可露希尔穿过十米的狭长银灰色走廊,进入铺着柔软地毯的病房内。素白色的床铺上躺着一位完好无损却昏迷不醒的病人,床边坐着一位棕色兔耳少女。

“阿米娅,你再不休息,身体会坏掉的。”

“谢谢您的关心,可露希尔小姐。”阿米娅一只手握着博士的一只手,头也不回,只是默默端详着博士熟悉而陌生的面容。这么多年,博士倒是一直没变。

“博士只是在恢复期,身体和精神都无大碍。”可露希尔走过去,也看着博士苍白的脸庞,“再大量的源石辐射也不会对他有影响,这点你应该最清楚,何况他还穿着制服。”

“可露希尔小姐,我只是……”沉默的阿米娅开口道,“很抱歉。”

“你就和原来的博士一样,可是有些东西,现实和理想就是有差距。”可露希尔摇摇头,“虽然我从来不认为沉默等于成熟,但你必须生活在一个有缺陷的世界。”

阿米娅抬头:“我知道凯尔希医生的想法,但那是错的。”

“你应该去尝试理解,而非反抗。问题之所以是问题,是因为你把它看作问题。”可露希尔十分淡定,“无论醒来后的博士会多么责怪凯尔希,但也不能否认若非凯尔希,他不会再有回来的机会。”

“不……”阿米娅摇摇头,紧紧抿住嘴唇,“凯尔希医生永远不听博士的话。所有安排都被打乱了。”

“虽然我无意损害博士在你心目中的崇高地位,可这世界上毕竟不只有他一个是聪明人,也并非只有他才能安排。”可露希尔又摇摇头,“这些年的现实应该让我们知道,很多事情并没有按照我们预料的发展,随机应变更加重要。”

“这都什么时候了!”阿米娅突然爆发,蹭的一下站起来,“五百年前那里就没了!现在不是它的时代!我们也不是要回到那个时代!”

“请冷静,阿米娅小姐。”出言提醒的是人工智能欧米伽,他温和提示,“病人需要休息。”

可露希尔点点头,不知道是在赞同谁的话语:“你说的都对,可是我和凯尔希都想不通一点,你喜欢的明明是原来的博士,为什么你要对现在的博士倾注如此之多的感情?你们认识到现在为止也不超过一个月。”

“我……”阿米娅一时语塞,“不……没有现在和过去之分,博士永远是博士。”

“阿米娅,也许你太专注于锻炼源石技艺和管理才能,疏忽了最基本的事情,你应该去读读史前的哲学著作。”

“抱歉,可露希尔小姐,我的情绪刚才有些失控。”

可露希尔笑着说:“你一直都在体谅别人,吸收别人的情绪,总会有积攒爆发的一天。告诉我,是不是你又动用了一些能力,探查了这个灵魂。”

“……”

如果我们能够观察、体谅一个人的所有情绪,那么没有人会是可憎的。所有人都可爱、可怜、值得帮助和救赎。但是,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们自己只会觉得那吵闹。

“是的。”

“结果告诉你什么?”

“这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他……不该有如此遭遇。”

“公平是需要代价的。我们永远无法实现绝对的公平,虽然这不妨碍我们去要求公平,接近公平。”

“可露希尔小姐,我现在不想听这些。”阿米娅叹了口气,“一切等博士醒来就知道了,好吗?”

“没问题,但你也可以相信我和凯尔希。”可露希尔拿起旁边的水壶倒一杯白开水,“明天你就先休息一天吧,我和凯尔希可以帮你把事情处理好。说起来这个,我觉得你还需要一个副手,现在罗德岛的订单越来越多,你和凯尔希会忙不过来的。”

“嗨,晚上好……?这位是……可露希尔小姐?”床上传来微弱的声音。

“博士!”阿米娅露出惊喜的笑容。

“诶?你认识我?还是说……嗯?你不是。”可露希尔认真盯着博士看了看,摇摇头,“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谢谢您的体谅。”博士刚醒没多久,却开起玩笑调侃来。

门锁上的声音传来后,安静的白色房间内只剩下阿米娅和博士。

“博士……”阿米娅软软糯糯的声音格外温柔。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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