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迟迟的没把原来有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交给游律师,所以我在那几份转让书及同意书里,夹了份分居协议的申请,那份申请送出去到现在也超过两年了,换句话说,我俩的离婚协议已正式生效。"暮云初边翻阅游子敬给他的文件,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最后,她递了份文件给司夜祁:"麻烦你把他签了吧。"
司夜祁目光灼灼的看着找了三个月才好不容易见到的人,小嘴一开一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如把把的利刃刺在已千疮百口的心头上。说的,还是三年前他们对彼此最后说的那句话—离婚。
"如果我不签呢?"黯哑的嗓音微微的颤着,分不出是在压抑着怒意还是其他。
"很简单,我们可以上法院裁决。"暮云初连头都没有抬的说的行云流水,好似她自己是个律师,只是在和客户讨论着案子,毫无情绪,只当是在公事公办。
"为什么一定要跟我离婚。"
为什么?其实暮云初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醒来后第一件事居然是这么坚持的要和司夜祁离婚,彷佛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既然自己没有死,对方又不爱自己,紧巴巴的贴着不离等过年吗?
"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坚持着就是不想离吗?"
司夜祁哑然,眼神失落,他居然找不出一个阻止暮云初和他离婚的理由。
三年一千多个日子里,在她面前,他曾经那么的态然自若的可以在她耳边说上一个晚上的情话。三年,一千多个日子以后的今天,现在的他居然会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是他对她的爱不够,还是过去的三年,对她,只是因为他心里的愧疚?
"如果连你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你又拿什么来说服我?既然苏嫣然你娶都娶了,我们不离婚,难道让你就这么拖着人家只给个婚礼却不给名份?她会甘心?"
暮云初当然知道司夜祁的那场婚礼,就在她生死交关的那一天。
那一天,据说他又逃婚了。
她就不懂了,六年前自己和他结婚时,那婚从头到尾就是她用手段联和司老爷子设计逼着他就范的,他逃婚,情有可原。
可三年前他和苏嫣然结婚,一直都是他的心心念念,怎么说逃就逃呢?会不会太矫情了点?
"那是因为……我不是他,他不是我,我……。"空洞的眼神,无意识的低语,司夜祁魔怔般的嘴边一直重复着这样的一句话。
暮然,司夜祁黯幽深邃的眼眸里,着暮云初坐在轮椅上的身影,愈缩愈小,愈来愈是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见眼前的一切。
噗~
一口腥甜自司夜祁喉咙深处涌出,高大的身影如同被扯断了线的风筝卒然倒下,原本还纠结的眉宇,释然:
他们两个异姓兄弟争斗了那么多年,到最后,谁也没想过放过谁。
十多年来的你争我夺,最后谁也没有得到谁。
任谁也没有想过,三年后,曾经徘徊在生死交关险些无力回天的暮云初醒来后会是这种抉择。
他想与她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他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