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眦入归鸟。”
苗芍与她两个人曾经在此经过之时，苗芍突然吟了这句诗。
想到这里，韩飞霰嘴角一勾。
再往上走，便能看到一堆坟墓。
那里便是韩飞霰和苗芍被发现的地方，只是错过了一步，让她们错过了十几年，不过也幸好是这十几年，就是苦了苗芍。
再往上走，便能看到高若百丈的瀑布。
韩飞霰往前看了看，可是范围之内便能看得到当时他们二人烤鱼的地方，不知是不是无林山雨少，那支架依旧稳稳地屹立在那里，就连损坏都没有。
韩飞霰走近看了看，就像在悼念一个老友一样，韩飞霰微微一笑，不知道为何，韩飞霰总感觉这一天总会到来，就像是早就料到一样，并且她相信，苗芍也一定料到了所有的事情——就在她答应吴世平的那一瞬间。
吃烤鱼的记忆就像是走马观花一样从韩飞霰脑海中掠过。
当时两个人还有些陌生，没敞开心扉。
所幸就在上个晚上，她们二人敞开心扉说了一番。
再往上走，便是山顶的池子，苗芍掉进去过，韩飞霰凑近那里，就是之间的位置，苗芍和她一起锻练轻功的地方。
韩飞霰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因为她又想到了方才，轻功的用处，便是刺杀皇上。
若是皇上活了下来，曦林派情况还比较好，若是皇上没活下来，曦林派就会有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苗芍既然决定了要过来，那便是一定确定了不会对曦林派造成什么伤害，这也许就是她在最后一刻冲下来的原因吧。
韩飞霰看着清澈的湖水，里面有她们二人的倒影。
“师父”
“韩飞霰”
“老韩”
她没动，就这样看着湖水里似实似虚的倒影，苗芍在对她笑，还是那样子有一点坏的笑容，看起来似乎是嘲笑她一样，但她知道，那并不是嘲笑，是告别。
苗芍这孩子就像是什么都在她心里都不怎么重要一样。
韩飞霰自嘲地一笑，原来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完全不了解苗芍是什么想法。
好失败啊。
其实她一直认为，她和苗芍的关系已经不仅限于朋友了，但她还是十分不解，究竟是为何让她和苗芍都不去说这件事情，并且还都掠过去了。
韩飞霰回到曦林派的时候，人都已经散去了，只剩下听雨芷萱两个人留在曦林派正殿里打点以后的事情，韩飞霰走过去，看着面前被白布盖着的尸体。
“皇上如何？”韩飞霰知道面前的这具尸体便是苗芍，便问了一句被行刺的皇帝怎么样了。
“驾崩。”芷萱语气沉重，道。
如果韩飞霰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够发现，面前的这二位师姐眼眶红的不成样子，而她自己也已经跪在尸体旁边，痛哭了起来。
她本来没想到自己会哭得这么厉害，现在她知道了，人的情感是不可控制的，不论是现在的悲伤，还是以前的爱恋。
听雨芷萱听到平常一直处变不惊的韩飞霰哭得如此悲痛，也忍不住接着流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