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赵大人来信了!”一个小厮模样的青年,在周遭无人之时将一密闭泥封的木匣递上。
被称作将军之人高七丈,孔武有力模样,从装扮上看是秦军校尉。
此人是赵毅,虽与赵高同姓,但并无亲族关系。不过,他与赵高算是合作关系,赵高为他仕途庇护,而他也会帮赵高做些私事。
这几年,凭着在东北剿匪之功,也凭着上面有人,倒也混到了校尉官职。虽然是个杂牌校尉,不过手底下的人却丝毫不少。
满编的万人军队再加上私蓄的小一千家丁,在东北也算是军中一霸。
赵毅放下手中挥舞的长棍,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才接过木匣。
三两下拆开,里面是一张细长的麻布条,上面画着一些不成文的笔画。不过赵毅知道其中门道。
他拿起布条,将一端压在木匣缝上,然后不断缠绕,笔画渐渐练成了字,他看完后很随意地塞到了木盒子里,然后丢进了不远处的火盆,看着木匣燃成灰烬才开口吩咐道,“把王泉给我叫来。”
那个小厮应声而去。
不过一刻钟,王泉便已出现在赵毅门前。他是赵毅的副将,也是赵毅的心腹,身材虽然短小,但实力不容小觑,善使双锤。
“将军。”王泉行了一礼,“不知有何要事吩咐?”
“赵大人来信,你附耳过来。”赵毅示意他此事绝对保密,在他凑过来后小声和他交代。
几息过后,赵毅就交代清楚了。
“小人明白!”王泉一行礼,正要退下。赵毅出声道,“最近听说高句骊那边不安分,你且小心点。拿到首级就退,明白吗?”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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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午日,两辆马车出现在王宫之外,第一辆马车上下来两人,第二辆马车上下来三人。
王宫侍卫将他们拦下,却没有平日的威严,反而有些讨好的看向为首的青年,告罪道“金将军,陛下严令进出人员不分贵贱皆要清点,往来物品皆要彻查,在下的罪了。”
“无事。”金贤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同样坦荡的儒袍男子。
当然,金贤身后站着一个有些紧张的小厮模样的人。黝黑黝黑的皮肤,矮小的个子,那就是扎克。
虽然平日里老被无视,可是让他去偷王印那真是没有想过,着实有些紧张。
那个侍卫开始查人了,目光从金贤身上移过,从他身上扫视而过。略微严肃的实现让扎克即害怕又激动。
这个侍卫似乎发现了他,他没有被无视!虽然他的目标应该是不被发现,这个矛盾让他也有了很矛盾的心理。
“备案,金将军一行四人———”
听见这个,金贤不由得面露喜色,不过还是打断道,“侍官,我们可是五个人,你是不是把他给漏了?”
说完,撤身将扎克推了出来。
“诶.......”侍卫有些发懵,下意识的数了一遍“一二三四五,诶确实是五个人。”
不可能啊,刚刚看了两遍,却是是四个人,难道我的眼睛?
他看了眼副官,也就是拿着竹简准备登机的那个侍卫,他们两个对视一眼,解释一眼茫然。
看着侍卫们心里在唱懵逼树下你和我之时,金贤和儒袍男子也对视一眼,心里浮现出两个字,“稳了!”
侍卫回过神来,纠正了错误,“金将军,报备五个人。”
人查完,开始查货,是药物,其中小臂粗的人参就有数根,上面的气的波动浓郁,侍卫看着都一时失神。
“贡送药材十幅!”
人货两查,查完,便放行。
在金贤马车进入王城后,那个侍卫嘴里惊叹道,“乖乖,奇了怪了,我怎么没看见呢……”
过后的三日,金贤再次带着扎克进入王城,同样在提醒下才发现扎克的存在。
这一次,金贤以求见玉漱公主为由,在王宫里待着闹着,侯邹都让王后来了,安抚安抚他。而金贤直直拖了两个时辰,又是哭诉,又是气愤,让王后的嘴都说干了还不肯走。
就感觉是要赖在王宫中了。
随后王后就放任他在王宫这边的小花园发呆。反正这离后宫还有很远,也不怕金贤跑去找玉漱。
金贤虽说是在发呆,可六识敏锐,不断的关注着王宫书房那边,防止出什么意外。
直到———
直到扎克打了个喷嚏。
“扎克!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金贤吓了一跳,差点翻入水塘。
“主人,我两刻钟前就到了。”扎克一脸委屈,我早就到了,你自己不注意.......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金贤觉得偷王印这种事情,偷完就应该跑,多在这里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小人看主人在思考什么问题一般,就没敢出声打扰.....”
他话没说完,就听见金贤打断他道,“东西拿到手了吗?”
“拿.....拿到了。”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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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金将军走了。”
“走了?那就好。”王后长出一口气,就怕金贤真的赖着不走,毕竟悔婚这件事也是迫不得已,他们王室理亏。
“哦对了,他带来那个小厮你们可招待周全?”金贤特地在王后面前把扎克安排到侍卫堆中,洗清嫌疑。
侍卫队长一愣,他隐约记得似乎好像可能有这个人存在过,但又记得不是很清了,他微微皱眉。
“嗯?”王后看着侍卫官眉头紧锁,“怎么?那个小厮也如金将军这般大闹了一场?”
侍卫官回过神来,连忙道“没有没有,那个小厮就是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我们招待的肯定周全。”一个小人物罢了,侍卫官觉得记不清也正常,随便编了些,回答王后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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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贤和扎克两人回到金府,来到扎克原来的屋里。扎克从怀里掏出一个孩童拳头大小的印章,是一块玉石为主体,镶上了一圈金子。
金贤拿过来,仔细的看了看,点了点头,然后交给儒袍男子。
“郝师,您看——?”金贤的语气里有询问的意味。
儒袍男子姓郝,却不让他人知他全名,于是金贤称之为郝师。只有金贤知道,这个郝师是曾经的王宫宫典官,不过现在处于被流放阶段。
金贤需郝师的一些能力,郝师希望借金贤之手报仇。
“是真的。”郝师点点头,然后小心的将之装到木盒子里,然后放到了床下的暗缺里。
最后,裤衩男躺在床上,形成三道保护。裤衩男叫做柯蛤,是金贤手上最强打手。
第一道,扎克的屋。可能是扎克住久了,一种气场形成,大家往往把扎克的屋忽略。这也是为什么那天金贤带着郝师他们来这里商量。这在所有人眼里只是一间似乎有人住着的偏僻的房子。
现在,扎克的屋被金贤征用了。这屋的功能也太好了,可能有天东窗事发,他们把金府掀翻了也会忽略这个屋子。
第二道,柯蛤,中级练气士实力,一身硬功更是少有人敌。
第三道,床下的暗缺。有谁能想到,这个泥炕里还塞着一枚王印呢?
放好王印,郝师有些好奇,问着扎克,“你怎么拿到的?”
“??”扎克一脸这事儿很容易有什么好问的表情回答道,“就,走进去,找,找到后塞怀里,再走出来。”
“就这样?”就连金贤都觉得黯然无味。
这也太平淡了吧!
偷王印不应该是很刺激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