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一向喜欢武功剑法,但陌斐以她的身体状况不佳为由坚决反对。莫说传授最简单的防身术,就是平常弟子的练剑广场也吩咐下人不许她靠近。白钰打又打不过陌斐,吵也吵不过他,只得阳奉阴违,背着他偷偷习武练剑。
比武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结束。
白钰中午用膳时只是草草夹了几口菜,这会比武结束了才觉得前胸贴后背是饥肠辘辘。她拽着白莞快步往锁花厅走,路上碰巧遇见了花如朝和花如暮俩兄弟。
花如暮也不知犯了何错,正耷拉着脑袋被花如朝训斥。
白钰冲花如朝行了个礼道:“花大哥。”
花如朝见是白钰,板着的面孔瞬间柔和了下来:“是白钰啊,数月未见你似乎又长高了。”
白莞冲二位福了福身,微笑的问了好。
花如暮打小就把白莞当作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在她面前耍帅装酷是想尽办法讨她欢心。这会见自己被训斥的糗样被仙女看了去,他是又羞又恼,涨红了脸站在原地不吭声。
“越大越不懂礼数!见到你莞儿姐姐怎么不问好?你——”
眼看花如朝又要开始训斥弟弟,白钰忙开口截住话头:“花大哥,听说嫂嫂有了身孕,怎的这次不见嫂嫂,我还想向她当面道喜呢!”
“岷洲离陵州城虽不远,但一路也是车马劳顿。蕖儿向来身子不好,我不忍她太过劳累,便让她留在栖云城了。”
“原来如此,花大哥真是个体贴妻子的模范相公,嫂嫂能嫁给你真是三生有幸,上辈子一定拯救了六界苍生。她——”
白钰这一通上天入地的夸,把花如朝说的怪不好意思的。他摆摆手,示意白钰赶紧打住。
“行了行了,别的不学,就这嘴皮子上的功夫你学了个十足。”
白钰见把花如朝哄的不住扬嘴角,一把勾住花如暮的脖子朝锁花厅的方向走:“饿死饿死啦,咱快走吧,迟去就没的吃了!”
说罢她朝花如暮使了个眼色,花如暮心领神会,两人故意加快步伐,把白莞和花如朝甩在了后头。直到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白钰才稍稍放慢脚步问道:“你这是怎么惹着花大哥了?”
花如暮捏着拳头一脸愤懑:“都怪红袖坊那几个新来的娘们,缠着大哥说话也罢,非要扯上小爷!问小爷我怎的不上台挑战,让她们一开眼界。在大哥面前说这些不是成心挑事吗?”
栖云城世代习武,花家独门武功——冥王踏炎术与传家宝碎雪戟可谓名动武林,威震八方。栖云城上任城主,也就是花云飞哥俩的父亲花无絮五年前死于一场人魔大战之中,他的爱妻受不了丧夫之痛,当夜也殉情而亡,留下兄弟二人相依为命。
那时候的花如朝才刚满十九岁,年纪轻轻就不得不肩负起父亲留下的责任与重担。本以为有个弟弟能为自己分担一二,谁成想偏偏摊上花如暮这么个弱不禁风,不能同自己共扬家族威名的弟弟。所以既当爹妈又当兄长的花如朝对花如暮是十万个不满意,就跟恶婆婆欺负小媳妇似得,每天横挑鼻子竖挑眼,哪哪都觉得他做的不好。
花如暮不会武功这事更是花如朝心头一根刺,谁也碰不得,说不得。毕竟栖云城怎么说也是八大门派之一,在江湖上威名赫赫,结果堂堂二城主手无缚鸡之力,这种脸谁丢的起?
试剑大会开始的头天晚上,陌家都会在寒剑山庄的锁花厅宴请八大派之人。白钰和花如暮进去后直奔最角落的桌子。两人正聊的热火朝天,忽听门口一阵好大的动静,白钰直起身子一张望,才发现是陌斐和那个蓝衣佳人来了。
花如暮一拍脑门,冲白钰低声道:“哎哎哎,你瞧我这记性,竟忘了同你说!这姑娘的来头我弄清楚了!”
白钰好奇心大起,忙问道:“真的吗?是何人?”
“她原来就是八大门派之一,凤安长生楼楼主关承忠的独女——关踽歌!”
白钰挠头想了想,似乎没听说过这么个人。
“你没听过也不奇怪,长生楼楼主本就行事低调,他老来得女,又出落的如此绝色,自然疼爱的紧,一直都把她留在凤安不轻易见人的。”
“不轻易见人?可我今天看陌斐与这关姑娘,似乎熟络的很。”
白钰话里含着酸气,她自己没觉察,花如暮也没听出来。
“你不知道吧,陌九哥和关姑娘有缘的很!关夫人临盆时陌九哥恰巧被陌伯父带着在长生楼小住,这关踽歌的名字还是他给取的。我瞅今日关老爷子看陌九哥那眼神,怕是想要撮合他和自己女儿呢。”
花如暮自顾自的说着话,一旁的白钰却越听心里越不舒坦,拉着脸起身就往外走。
“哎,你去哪啊?”
“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