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还在假惺惺在意我吗？”
“在你面前吃的苦我要，全部，哦不加倍还给你。”
二十年前。
那时候兰木忠刚刚当上御医。
“兰大人，门口有一个婴儿！”
“哦？去看看。”
“兰大人，这个婴儿！不能要，它！它！”
婴儿粉嫩的脸上都是开心，冻得通红的小脸在看到兰木忠时候咧开笑容。
“兰大人，这个孩子它，它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您……”
“没事呢。”兰木忠抱起那孩子，一个荷包掉出来，【施远】两个字映入眼帘。
施远？原来你叫施远，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兰木忠的养子。
医者仁心，这个被父母厌弃的孩子拥有了一个家。
……
“你走吧。”兰木忠低头，他想起他第一次觉得母亲伟大，就是因为施远，施远小时候不乖，老是哭闹……
远处狗吠声音越来越小。
月在天空放大，估计月亮贪恋人间美景，想靠近看个仔细。
寒冷侵袭，地上已经冷却是尸体看着无比突兀。
一只脚迈过去。
“施远，我欠你的，你来拿吧！”兰木忠张开双臂闭上眼睛。
他兰木忠一辈子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唯独两件事情有愧。
一件事是兰兰她娘亲，他在宫里给王妃皇后接生，回去却发现自己的发妻死于难产。
一件事是施远，兰木忠想着，施远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于是多给他一些照顾，却不想，施远整个童年失去伙伴，所有人孤立他，厌恶他。
“兰老头，你还真的仁慈。”漫不经心的声音让兰木忠睁开眼睛。
“孽徒，你还不滚蛋！”兰木忠慌忙挡在施远身前。
“赫连倾城，放过他。”
沉闷的声音让施远瞪大眼睛。
兰木忠双膝触及地面，面无表情。
“值得吗？”赫连倾城上前问，“他做的那些事情，你难道能一辈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欠他的。”
他欠我的？欠我的？欠我！施远呼吸加快加重，双目圆睁，目眦欲裂。
“你这个死老头！不要在我面前演戏！我！我杀了你！”施远拿出一根粗银针要扎兰木忠太阳穴，那银针说是银针不如说是个小匕首。
人体如同精妙的仪器，每一个地方都精巧无比，但是这个仪器再怎么精巧也存在不足。
太阳穴，人体颅骨那精巧处的美中不足，薄薄一层却保护着众多重要血管。
“那你先去死吧。”赫连倾城一剑挥出。
“你。”施远看见兰木忠挡在他面前，剑过来的一瞬间，兰木忠和施远换位置。
“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
“你，给我去死！去死！去死！”
“你干什么。”赫连倾城收剑，他的剑并没有砍下去。
他的目标可不是伤害兰木忠，当然，也不是伤害施远，他的目标只是救下兰木忠。
“师尊……”
兰木忠还是被剑伤到，伤口在他小腹，血流出来，然后落在地上，扬起点灰尘。
空气中本来就有血腥味，血腥味混杂在一起，带着泥土的气息。
“啊哈哈，你还是给我去死吧，你痛苦吗？”
“听过一句话吗？反派死于话多。”赫连倾城一剑捅在施远背上。
准备行凶的他猝不及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