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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疑惑

随着太阳完全消失在云端,天边最后一抹橘色也慢慢淡去,深蓝色的天空中,星星闪闪发光,像是洒在大海中的珍珠般明亮,暮色从远山外暗暗袭来,山色变得深赭,夜晚的东篱村,除了此起彼伏的蝉鸣声,再无其他声响。村民们执起灯笼耐心的等待,几个娃娃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胡乱往灯笼上撞的飞蛾,看得入神。微风拂过,大柳树的枝叶也随之飘摇,也增添了一丝凉爽之意,在柳树下乘凉的村妇哄着在怀里酣睡的襁褓中的婴儿,一边用手驱赶着蚊虫,还有一些孩童,靠着柳树困意袭来,打着哈欠竟滴出眼泪来,吧唧吧唧嘴巴就这样睡了。不多时,一声哭啼打破宁静,也叫醒了酣睡的孩童,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留静堂那一扇由黑竹制成的门上。伴随着吱吱扭扭的的开门声,接生婆抱着一个婴儿走了出来,袁东篱上前看了一眼婴儿,露出一脸笑意,但并没有接过,只是快速的走进屋子里。杨婆婆接过婴儿,满脸慈祥的端详着,婴儿肥嘟嘟的脸蛋粉粉嫩嫩,眉毛像两对细细的柳叶,眉毛下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湖水般清澈。小嘴一张一合,吮吸着小小的手指。肌肤如白玉豆腐般软软嫩嫩。

这孩子也是奇特,生出来身上就带有淡淡异香,竟是吸引了附近的蝴蝶而来:“是位千金”。杨婆婆轻轻抚摸襁褓中的婴儿,微笑着对众人说道。

好奇心重的孩童,也上前来凑热闹,碰了碰小小的鼻子,逗得婴儿抖了个机灵打出个喷嚏来,好不可爱。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从竹林深处却冒着点点的微光,左右摇晃,不知是什么物体再向着村极速的飞来。到达竹林出口的明亮处慢了下来,两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这不正是袁纲和李爷爷吗。他们走到东篱别苑的门口,当村民看到他们怀中襁褓时,周围又恢复了宁静,只留下阵阵蝉鸣。老者抱着婴儿向着别苑内静苑东厢走去,袁纲抱着月光御菊紧随其后,村民们自觉地让开一条路,时不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只见杨婆婆提高嗓音:“好了,好了,村长喜得千金,大家守在这里许多时辰也劳累了,眼下夜已深,各位请回吧,老身在这里谢谢各位了”。

村民也知趣的和杨婆婆回礼,纷纷回家去了。

杨婆婆走进东厢房内,李爷爷一脸笑意看着杨婆婆怀中的婴儿。

袁纲也凑上来望了望小婴儿,又看了看李爷爷和杨婆婆:“好可爱啊,我当哥哥了是吗。”

杨婆婆笑脸盈盈的对袁纲说:“嗯!”转过头又望着李爷爷怀中的婴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爷爷将婴儿放在床上,轻轻地掖了掖毯子:“老爷在陪着夫人吗?”

“是的,夫人现在身体正虚弱,怕是需要好好休息”突然一阵推门的声音,转头一看,小纲已经抱着菊花跑了出去,杨婆婆对着他的身影喊道:“小纲......”。

一双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让他去吧”。

“父亲!娘亲!”噔噔噔噔四步并两步跑进了留静堂内。

袁东篱一个闪步拉上床上的幔帐晃到外屋,对着袁纲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保持安静并向外面指了指,自己先行走出门去,袁纲望了望内室的娘亲,抿了抿嘴唇跟着父亲走了出去。两人一起坐在石椅上。

袁东篱擦拭掉小纲脸上已经变干的泥土,无奈的摇摇头笑道:“跑去哪里了,弄得这般泥泞”

袁纲:“原本今天想给娘亲摘些菊花,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只蝠翼竹兔,还想着父亲已多日没有饮酒,帮父亲弄一些七星果,没想到脚一滑摔倒了泥坑里,就成这样了。”

袁纲将一物从怀中掏出:“您看这个。”

袁东篱接过来仔细观察:“这莫不是月光御菊,是菊花中的极品,有定神安神,清心爽目的功效,你娘亲定时会非常喜欢的”。

袁纲高兴的站了起来:“娘亲定会喜欢的,多亏了李爷爷,才能找到这株月光御菊”。

袁东篱摇摇头笑道:“哈哈,你李爷爷去哪里了”。

袁纲一拍脑袋:“啊,我们在竹林里发现一个被丢弃的婴儿,李爷爷和杨婆婆陪着他在东厢房呢。”

袁东篱一脸疑惑:“一个遗弃的婴儿?小纲,你自己玩一会,我去东厢房看一看。”

说罢,起身走向静苑东厢房,袁纲抱起月光御菊却是也跟着去了东厢房。

此时,李爷爷正在东厢房的外室逗着杨婆婆怀里的孩子,袁东篱带着袁纲走了进来。

李爷爷笑道:“老爷,快来看,小姐长得多可爱啊”

袁东篱望着宝贝女儿,也是一脸笑意:“确实可爱,长得像小蝶,长大了必定很漂亮,莫要像我,哈哈哈哈。”

抬头对杨婆婆说的:“杨姨,我和李叔有些事情要谈,您先带着小纲和小樱出去吧”

杨婆婆微微一怔:“小樱?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小樱吗,名字很美,那老身先出去了”。

等杨婆婆和袁纲出去后,袁东篱走进内室看了看婴儿,眼光扫倒了一丝微弱的光亮,眉头一紧,伸手将发光的物体拿了出来,仔细端详。

“李叔,您可识得此物”

李爷爷摇摇脑袋:“老身惭愧,活了一大把年纪,却是不知此乃何等神物”。

袁东篱深深的被图案吸引住了:“好生奇特的图案,看来只能找他帮忙了,李叔,帮我飞鸽传书,要用蓝尾鸢”。

“要给那个人吗?”

袁东篱坚定地点了下头:“嗯,这东西,在我认识的人里可能只有他认识了”

“老身这就去办”

说罢,老者便出门去了,只见袁东篱负手而立,捋了捋胡子。

感叹道:“已有十余年未见,时间真快啊”。

杨婆婆正在静苑庭院里哄着入睡的小樱,小纲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小樱。

“小樱,这就是我的妹妹吗,好可爱,这么小小的。”

杨婆婆慈祥的笑了笑:“小纲,以后你就是哥哥了,要好好保护小樱啊。”

小纲瞪大眼睛看看杨婆婆又看看小樱:“我一定会保护她的。”

一阵煽动翅膀的声音从天空划过,却不见其影。

“婆婆那是什么?”

杨婆婆眉头一紧:“那是蓝尾鸢,就是你父亲鸟笼里那只,是霞客居独有的信鸽,一个时辰可飞百里,一定是要找那个人。”

小刚呆呆的看着杨婆婆:“婆婆,那个人是谁啊?”

杨婆婆淡淡的说道:“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现在天色已晚,还是早些睡觉去吧”。

“可是婆婆......”

“回屋去吧”。杨婆婆看着小纲一身泥泞都已干裂掉渣,忍不住笑了起来:“再不好好洗洗身子,想当个泥塑不成”。

小纲一脸不情愿:“好吧”。

怏怏地回到静苑,小纲在庭院里找了一块土地,将菊花栽了进去,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刚躺在浴盆中,想着今日的收获,给父亲摘了七星果酿酒,为娘亲摘得一株月光御菊,自己当了哥哥,顿时心情欢畅久久不能自拔。以至于躺在床上口中喃喃自语:“我当哥哥啦!我当哥哥啦!”

正兴奋中,哪能入睡。辗转反侧良久,直到子夜油灯燃烬才憨憨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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