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若非邱兄收留,我二人便要露宿街头了,再者邱兄此般,必有难言之隐,今能如实相告,也是信得过我二人,于情于理,在下也没有怪罪之理。”叶惟安虽未曾踏入官场,但叶震海举办寿宴那些日子,没少和那些个达官贵人打交道,这种场面话,说起来还是条条是道的。
“那就好,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歇息吧。”邱泽也不含糊,就领着李小蝶和叶惟安二人往道学馆左边一条小径走去,围着道学馆围墙走了半圈有一侧门。
只见邱泽右手搭在上面,有阵法波纹闪现,“二位,请。”
叶惟安也不客气,率先走了进去,便看到满园春色。若是旁人看了,只会认为这都是些奇花异草,不会令做它想;可是在叶惟安眼里却全然不同,毕竟在家那段时间,叶惟安并没有闲着,多看的是这界洲的奇闻佚事,偏门杂类,所以他一眼便看出这里简直就是稀世药园,这里头的每样植物都是灵草仙药,是绝好的药物配方。
叶惟安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全然被邱泽尽收眼底,但他见叶惟安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急于解释;虽然对叶惟安的身份他已然猜的八九不离十,但是既然叶惟安还没有真实相告,那他也没有必要先全部托盘而出。
反观李小蝶,虽然修为不俗,对于灵草仙药却不甚了解,只是单纯觉得这些有花草颇具奇异,也只是感叹于其璀璨风华。
三人进屋,而那两道童却自行去了一旁的侧房,这关系不像似弟子,反倒像是仆从。三人于大堂分主次坐下,有一道童端着茶盏上前。
“好了,张林,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的,师尊。”
“来,叶青兄弟,小蝶姑娘,喝茶。”邱泽笑说道,“来试试这我亲手烘制的茶叶,可还入得了口。”
“哦,恭敬不如从命,我且先试试。”叶惟安细品一口,齿颊留香,苦后喉咙处芳香四溢,沁人心脾,“好茶,这可是我平生喝到过最好的茶了,邱兄这等技艺当冠绝天下!”
“哈哈,谬赞了,不过是一小技尔,小蝶姑娘,你试试。”
听到叶惟安如此夸赞,心中已是好奇不已,作为世家子弟,叶惟安吃穿用度无不是世间绝品,竟然对一个道士烘制的茶叶给予如此高的评价,细细品了一口,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之感涌上心头,“难怪,难怪。”内心如是想道。
看到李小蝶对自己烘制的茶叶频频点头,邱泽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容,虽然父亲总说自己只会旁门左道,难成大器,但自己相信,任何事做到极致都能打开修仙的大门,就如同这茶叶,只是自己正事之外的业余爱好,也颇受人欢喜,但凡喝过的人无不为之动容,就足以证明自己选择的路并没有错,而唯一的错就错在自己还没有达到让父亲惊艳难以反驳的程度!
“怎么样,小蝶姑娘?”
“妙,实在是妙,我曾尝过离合,不曾感受悲欢,但此一饮,却觉已胜悲欢。”
“小蝶姑娘过誉了。”听到二人对自己茶技都如此推崇有佳,邱泽更加认可信任二人,毕竟这是外人对自己真正的认同,全然不同于此前的客套。
“时候不早啦,叶青兄弟、小蝶姑娘早些歇息吧,明儿个你们就要比赛了。”
邱泽将二人安排在西厢房,同邻而处,虽然三人心中皆无歹意,但叶青、李小蝶毕竟是同伴而来,将二人安排在一起,而自己和小道童住在东厢,也是为了让二人安心,无须怀疑自己好意。
叶惟安刚刚躺下,“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叶惟安轻声问道。
“是我,李小蝶。”
听闻此言,叶惟安起床,披了件风衣,打开了门。
屋外乌黑黑的一片,虽然李小蝶造化惊人可以夜视,但她压根没注意叶惟安的穿着,等到坐下,靠着烛光这才发现叶惟安露出那健硕的胸膛,古铜色的肤色,虽称不上孔武有力,但也是浑身充斥着力量。
“呀!”李小蝶惊呼,害羞地用双手捂住眼睛,“你怎么不穿衣服乱逛,知不知羞!”
“反倒是我的不对了,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半夜三更翘汉子的门,怎就成了我的不是。”
“你明知道我是女子,你难道自己不应该注意下?贵公子哪个似你这般放浪形骸。”李小蝶撅着嘴巴,“还不快点把衣服穿上。”
“我可从来没认为我是贵公子,再者说了我在自己房里睡觉,不穿衣服何错之有呢?”虽然叶惟安嘴里讥讽着李小蝶,但也没闲着,话音刚停,已经穿好衣服。
“哼,自己说说,哪里有点大家风度,非要与小女子这般见识。”李小蝶转而求其次。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叶惟安感叹道,“说吧,深夜找我,所谓何事?”
“妄你自诩饱读圣贤书,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孔夫子是这般教你的?”好不容易逮着叶惟安马脚,可不能放过他。
“好好好,姑奶奶我错了,是小的不对,没注意穿着举止,污了您的法眼,小的给您赔不是了,您有没有事,没事就早些回去歇息吧,我可乏了,赶了一天路。”叶惟安抬了抬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理你啦!”说完,李小蝶径直出了屋,“哐当”一声,开门的声音竟然将邱泽惊醒。
“叶青兄弟,怎么了?”传来袭来。
“没事没事,我以为屋中有只耗子,不成想是只狸猫,我已然打发出去了,邱兄早些休息吧。”叶惟安可没有邱泽这般本事,东厢和西厢可有十丈之地,只好大声说道。
正跨过自己门槛的李小蝶趔趄一下,差点儿摔倒,“好啊,叶惟安,你竟然敢把我比喻成耗子,你给我等着。”内心愤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