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虎虽然负伤,但是仅凭左手挥刀依旧有无可匹敌的力量,祁无凌与他兵刃相交,却被他不断击退,直逼墙角。祁无凌的灵力与体力大量消耗,但是阳虎却游刃有余,甚至占据了绝对上风。这一下,被逼到墙角的祁无凌已经没有了后退的空间。
“我说过了,你无法战胜我的。”阳虎手中凤嘴刀高高举起。
“但是你现在空门大开啊。”祁无凌抓准机会,趁阳虎还未挥刀斩下之时,举枪便朝阳虎刺去,阳虎躲闪不及被钩镰枪刺入腹部,但是手中凤嘴刀依旧不偏不倚朝祁无凌的肩上落下;眼看祁无凌就要被从左肩劈斩而下,他急中生智,跳起身来双脚蹬向身后的墙壁,再次借力将整支钩镰枪顶入阳虎的身体,而他一把抱住阳虎,将阳虎撞退。
凤嘴刀没有劈到祁无凌,但是阳虎放弃凤嘴刀,一把抓住怀中的祁无凌,单手将祁无凌举起,猛地朝地面上摔去;祁无凌被重重摔在地面上,口中喷出鲜血来。阳虎腹中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一地,但他却丝毫不受影响,一拳击打在祁无凌左肋处,将祁无凌左边肋骨全部打断。祁无凌痛得大喊起来,但是阳虎紧接着第二拳就要到来,他只得拼尽全力滚到一旁,躲开了阳虎的拳头。这一拳下去将地板打出一个大坑,碎石崩裂。
“你的力气一点也没有减少啊……”祁无凌撑着身体将自己从阳虎身旁挪开,“但是你还有多少血可以流!”
“无妨,只要在这些血流干之前能够杀掉你,我的任务就完成了。”阳虎看了看自己腹部的伤口,从身后将钩镰枪拔了出来,扔到一旁。
“看来你是豁出性命了……”祁无凌尝试着站起来,但是他身体刚直起,肋部的剧痛便阻止了他起身的动作,他只得用右手撑着坐在地面上。
“我这条命能够换掉一个实力超群的英雄,阳虎此生也值了。”阳虎说完一脚踢向祁无凌的右肩,将祁无凌踢飞,又撞在墙壁上侧倒在地面。祁无凌双肩全都受伤,连爬起来都极为艰难,他转脸看向阳虎,阳虎的血已经在他身下形成一池,连他的脸色都开始变得苍白。
“你……血就快流干了……就算这样你还是要和我战斗么?哪怕……这是错误的战斗……”
“你凭什么说我的战斗是错误的?我这条命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连我的身体都是剥夺别人的生命而换来的,但是跟你战斗至今,我终于找到了活着的真实感觉……就算我是一个已经不值得拥有一生的人,就算我无法为我的身体而赎罪,那么我也要在这唯一的机会里面,绽放我的生命!”阳虎走向祁无凌,他的身体因为虚弱已经开始走不稳了,“站起来!祁无凌!你不是一定要保护世人么?你不是要阻止陈芝然夺回异界之钢么?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就你这窝囊的样子,你还想抵御魔族保护世界!?”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啊……”祁无凌内心的情感不断翻涌着,那些懊悔、愤怒、痛苦、不甘交杂成一股强大的意志,让祁无凌不顾痛苦,依旧从地上爬了起来。“你是什么时候觉悟的?”
“遇到你们的时候,因为我终于发现能够阻止我们的人了。”阳虎说。
“是么,那你直接投降不就好了?”
“算了吧,就算我这一生想也想错了,活也活错了,但是我还是想有尊严地燃尽自己的生命。如果能够死在你手上,那也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但是如果你死在我手上……”阳虎说完笑了起来,“祁无凌,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少跟我说这些矫情的……”祁无凌将身体站了起来,抓起地上的凤嘴刀扔给了阳虎,自己捡起了钩镰枪“豪山尖”,“我是帕米尔族骄傲的战士,是帕米尔族英雄祁云中的儿子,我可是立誓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护这片大地……我不能辜负我父亲对我的期望,不能辜负我族人与伙伴们的期望,更不能辜负了千千万万人的希望!”
“你还有力气,那就太好了。”阳虎握紧了凤嘴刀。
“就算肋骨全都断掉……就算这双手再也抬不起来,我也要用这杆‘豪山尖’贯彻我的觉悟……来吧阳虎!这是最后一击了!”祁无凌将钩镰枪垂在身旁,将急促的呼吸调整平稳,闭上了双眼。
“你果然是……能够给我救赎的唯一对手啊……看招吧,我来了!”阳虎的凤嘴刀被火焰包裹,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祁无凌挥刀而来。
祁无凌将全部灵力爆发,身体泛起白光,他举起长枪的同时睁开了双眼,“就赌在这一招上了,灌注我所有灵力的一招——‘极光乱舞’!”祁无凌的身体化作白光一闪而过,穿过阳虎的身体,在原地产生了一个残影,本尊连同残影一同再次穿过阳虎的身体,又在停留处又留下了残影。这短短三秒之间,祁无凌的灵力产生了八个残影,来回在阳虎身体穿梭,最后一下,所有残影汇聚与祁无凌身上,祁无凌如同一道闪光射向阳虎,“豪山尖”最后一枪刺穿了阳虎的心脏。
“干得漂亮……帕米尔族的战士……”阳虎手中凤嘴刀落在地面山,而他也倒在了地上,脸上挂着笑容,那是一种心满意足的微笑。“我的生命……终于成功的……绽放了……”
“安息吧阳虎,击败了你,我便没有再输给任何人的理由。”祁无凌用钩镰枪撑着身体,一只手捂住猛烈起伏的胸腔。
“我……不叫……阳虎……我的名字……梁……”阳虎的声音伴随着呼吸停止了。
“结果……还是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祁无凌再也没有力气,倒在了地上。
另一房间内。
雪兔双手抱膝坐靠在墙上,抬起手,用手指勾去了眼角的泪珠。红叶带着寂寞而哀伤的微笑坐在她的身旁,转过脸去看了看雪兔,“明明就是我的往事,你伤心什么劲儿啊。”
“我不是伤心……我只是有点感动……”雪兔一边抹眼泪,但是泪珠还是不断地掉下来,“只是我没想哭,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就是不断地调下立……就好像……我的身体里藏着另一份情感,好像是白羽留下来的思念。”
“还有这样的事情么,那你现在能够感受得到我姐姐的感受么?”红叶拍了拍雪兔的肩膀,“从小都是我哭闹,我姐姐安慰我,但是没有想到今天……这一张永远带着坚强笑脸的面容,泪珠竟似断了的珠帘……”
“听你说着这些往事,真的就如我经历过一样。”雪兔用衣袖擦去了最后的泪滴,从地面上站了起来。“而且……我觉得我应该明白白羽现在最希望我为你做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红叶抬头疑惑地看着雪兔。
雪兔的身体周围开始升起光点,有白色的光点,也有金色的光点,而她的眼角也开始逐渐出现与红叶的眼角同样的金纹。“站起来,红叶,用尽你的全力与我一战。”
“你说什么?”
雪兔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了与白羽一模一样的温柔笑容来,“红叶,我要你打败我,请务必用尽你的全力,因为我绝对不会留情。”
红叶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这就是你感受到的我姐姐的思念?”
“不止是白羽的思念,也有我的希冀。”雪兔被金色与白色的光点旋绕着漂浮到了半空中,眼角的金纹变得越来越明显,“战胜我,战胜白羽,让你自己变得更强,然后……连同我们俩的份,一起活下去,保护这个世界。”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红叶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
“不要逃避,穿上你的仙甲,红叶。我现在就要与你一战,不会再与你有半句废话。”雪兔的身后升起一圆金环,她的身体竟显现出了与红叶一样,但是颜色却是银白色的仙甲。“空闻教卯座护法雪兔,借天界掌灯使白羽神格,神格具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