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流飞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他刚才,真真实实的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头。
见李明瑞还想起身,黎流飞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呜呜’的声音从李明瑞嘴里传来,很是不乐意。
身下的李明瑞反抗的厉害,黎流飞又不敢松开手,只能看着那窗帘来回的摆动,生怕有什么东西会破窗而出。
“啊!”手上一阵剧痛,黎流飞不自觉的睁大眼睛,刚想大叫出来,却又不敢出声。
望着李明瑞咬住了自己的手,黎流飞现在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紧牙,伸出手用力掐住了李明瑞腰上的一块肉,狠狠的一拧,顿时疼的李明瑞松开了嘴巴。
“呜呜......”就在李明瑞松开嘴巴的一瞬间,黎流飞又急忙捂住了李明瑞的嘴巴,然后搬起椅子压在了他身上。
被压在凳子下的李明瑞动不,也就不再出声了,搞定李明瑞后,黎流飞则是抬起头观察起晃动的窗帘。
可是等了好久,也没见窗户上有什么奇怪的响动。
“难道那东西还在那里看着?”黎流飞心中一颤。
没有月光的照耀,事务所内一片漆黑,黎流飞随手摸起桌子上的台灯,悄然来到了窗户旁,一把拉开了窗帘。
可是外面的窗台旁哪有什么女人,连一只蚊子都没有,黎流飞有些后怕的看了看事务所下的街道,清冷一片,一个人都没有,更别提鬼了。
“刚才是我眼花了?如果我眼花了,那李明瑞到底在看什么?”
黎流飞把窗帘全部拉开,皎洁的月光撒进事务所内,驱散了一丝黑暗,窗户内是他的倒影,而窗户外却什么都没有。
为了以防万一,黎流飞打开了窗户,轻轻探出头望了望窗户下的墙壁。
其实黎流飞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当他双眼越过窗台的时候,会和正在往上爬的女鬼来一个四目对视。
可现实是,下面什么都没有,黎流飞又转头看向窗户上面的墙壁,还是什么都没有。
自从见识到了地宫里的怪物,黎流飞就对这种奇怪的事很是上心,他急忙来到李明瑞身前蹲下身,拍了拍快要睡着的李明瑞,“喂,醒醒,说说你都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看见有个半截身子的女人爬到窗户上,在偷窥...偷窥我呢。我看它,它也看我。”
听着李明瑞断断续续的酒言酒语,黎流飞眉头却微微一皱,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自己并没有招惹它,所以这个半截身子的女人为什么会爬到事务所的窗户上来偷窥这里?
还是说,它每晚都会趴在窗户上偷窥?
想到这,黎流飞顿时寒毛战栗,这可真是一件恐怖又恶心的事情。
就这样,黎流飞一晚上都心惊胆战的坐在桌前,一直到路上出现了行人,他才沉沉睡去。
。。。。。。
现在感受到阳光照在后背,黎流飞紧张的心才放宽一些。
昨晚这个李明瑞喝醉之后,竟然敢跟那东西一直对视,黎流飞算是见识到他喝醉有多么大胆了。
这也难怪他喝醉之后不敢回家放肆,只敢来他事务所避难。
看了看窗外的太阳,阳光能照进事务所,那就说明至少已经八点钟了,他是不用上班,那李明瑞呢?
黎流飞滑着老板椅来到工作桌左侧,伸腿踢了踢依旧睡在桌前的李明瑞,“起来了,太阳都照屁股了,上班迟到了。”
“嗯?”李明瑞不乐意的翻了个身,嘴里囔囔道:“昨天喝酒的时候,我给局长发了个短信,请了半天的假。”
“这小子,果然留了一手。”黎流飞心里无奈的想到,这个李明瑞竟然有如此的先见之明,提前把事情规划好了。
黎流飞刚想问他昨晚的作死经历他是不是也规划好了,却不料事务所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咚咚咚。”
轻声敲了三下,门就被直接推开了,黎流飞很诧异他昨晚竟然没有锁门。
虽然他不怕小偷,但是昨晚女鬼要是走正门怎么办?
而且这么早就来敲门,到底会是谁呢?
“哦吼。”门外走进来一位头发半白的眼镜老人,一进门就用手不断地扇风,似乎是对于空气中浓郁的酒气很是不满,“我这是进了醉汉窝还是侦探事务所。”
看见来的客人,黎流飞很是惊讶,但还是出于礼貌的打了个招呼,“欢迎光临。”
那老人看了看角落里的酒瓶堆,扶了扶他的眼镜,然后有些不悦的说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侦探大师,教出来的却是一名醉汉?”
黎流飞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重新回到工作桌前,昨晚喝醉酒的他确实有些颓废,但依然底气十足的回道:“你既然能找到我这里来,想必一定是走投无路了。”
毕竟事务所这几年来,还从来没进过来大人物,因为那些大人物根本不稀罕进来。
“这一点你说的并没有错。”老人在桌子的对面坐了下来,然后把手中的一份文件袋放到了桌子上。
“所以说,你想接下这个案子,还是说继续当一名烂醉如泥的酒鬼?”
黎流飞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袋,昨晚的经历让他还有些没缓过神,索性推脱了案件,“你可以去北城区找另外一名侦探,叫什么许政,我相信以他的技术,应该可以胜任。”
“既然走投无路,我当然去找过他,但是没人会相信我这个老头子说的话,他们都认为我已经老糊涂了。”
听到这话,黎流飞勉强的笑了笑,“堂堂著名企业家,会被别人说成老糊涂,我真的有点不敢相信。”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那你也一定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老人把手放到文件袋上,“其实你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不堪。”
见自己的印象在别人眼里这么低,黎流飞也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直接说出了老人这次委托的猜测。
“三个月前,著名企业家、文物收藏家郑天亦的儿子,郑皓一家突然失火,妻女全部葬身火海,警察找遍了现场,唯独没有发现郑皓的尸体,但却现场发现了打斗的痕迹。”
“加上目击者的叙述,当天郑皓和妻子大吵了一架,警方推断,应该是郑皓和妻子起了争执,而且到达了动手的地步,事后郑皓故意放火烧死了妻女,然后戴罪潜逃。”
“这件事情我关注过,大火几乎带走了所有证据,而且里面有几点细节很值得怀疑,所以您此次前来的目的,应该是想替你儿子洗脱罪名。”
郑天亦听到黎流飞的推断,沉重种略带佩服的点了点头,“没错,但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他是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
“媒体中报道,您儿子住的是一间乡下的独栋别墅,而且防卫严密,围墙通着电网,院子还中养着一条藏獒。所以说夜晚发生火灾,只能是内部人员或者亲朋好友所为,而您儿子并没有请保姆和保镖,那么最大的嫌疑人,就剩下您儿子一人了。”
郑天亦对于媒体的报道十分不满意,“媒体为博人眼球,什么话题都写的出来。”
“我儿子是我从小带大的,他平日里的生活习惯和性格我比谁都清楚。平时连杀只鸡都不敢的他,怎么可能会和妻子吵架,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
郑天亦越说越觉得气愤,觉得胸口有些不顺畅,急忙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塞进了嘴里,这才平复了一些。
“心脏不好?”黎流飞看清楚药瓶上的字,对着桌子对面的老人问道。
“人老了,身体总会出些毛病。”郑天亦失意的摇了摇头,唯一的儿子至今也下落不明,他真的身心俱疲,有些撑不住了。
药物渐渐生效,郑天亦深吸了一口气后,一脸正经的问道:“既然媒体的新闻你也看了,你也相信是我儿子干的吗?”
“这个我不好说,得经过具体调查后才知道。”其实黎流飞还想说一句‘万一是鬼干的呢’,但现在这个气氛,他也不好说出口。
“噗通!”
这时候,李明瑞躺在工作桌旁又翻了个身,头直接撞到了桌子上。
“哎呦!我还以为是在床上呢。”
李明瑞躺在地面上,皱紧着眉头揉了揉脑袋,朝着反方向翻了个身,继续眯着眼休息去了。
郑天亦被突然出现的李明瑞吓了一跳,差点又吓出心脏病来,他看着李明瑞这狼狈不堪的模样,有些不悦的开口问道:“这是你助手?”
“不是,是过来住的朋友,我们不用管他。”
黎流飞没有理会躺在地上哀怨的李明瑞,而是继续反问道:“你一直坚信案子不是你儿子干的,那你的委托到底是什么?要知道连警察都破不了的案子,我这个二流侦探也未必能破的了。”
这个案子黎流飞在各大论坛和新闻中看了很多条解析,但破案的关键就在于,找到那天晚上突然失踪的郑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