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吕布与陈琦各自在军中商议对策,两人都想把对方拿住,以成就自己不世之威名。
陈琦却是从曹营回归本寨,早有亲卫来报:“文和先生来了,现在营内恭候。”陈琦心中疑惑,心中暗道:贾文和替孤代掌长安太守,若无要事,岂会来我军前?莫不是长安有变故?
想着想着,便来到虎帐之中,正见贾诩双手握住,在大帐中间来回踱步。
陈琦道:“文和,你若有事直说,这么转来转去,孤脑仁也被你转糊了。”
听到陈琦如此说话,贾诩忙说道:“主公,你可回来了,属下可急死了。”
陈琦心平气和地说道:“文和莫急,到底何事,让阁下急成这般模样?”
贾诩喝了一口陈琦军中小吏呈上的水酒,平稳了心神,这才说道:“孟达反了,如今占据天水,郭淮数次征剿尽皆失利,想来其军中必有极善谋略之人,故此,文和与法孝直商议决定,有法孝直领雍州牧,代管长安、汉中诸事,某特来此见主公以求计谋。”
陈琦道:“世人道先生为‘贾毒士’,料想先生必然足智多谋,何故如此?”
贾诩老脸一红,讪讪道:“主公莫要戏文和也,文和乃是政略高于军略,主公统兵多年,文和不如也。”
陈琦笑道:“文和如此谦虚,孤不多见也。如此,先生与韩延寿同去,以他为主将,你与孝直全力辅佐于他,孟达藓疥之疾,祛之不难。”
贾诩看了一眼韩昌韩延寿,低声问道:“主公,这韩昌不过一个小小的护卫,他有这个能耐?”
陈琦哈哈大笑,看了一眼韩昌继续道:“你莫要小看了我这八个护卫,这八个,任何一个都是可以成为一方诸侯的牛人!孟达那个酒囊饭袋,既然他找屎不挑日子,孤就成全他!”
宇文成都道:“主公,他们都成了太守、都督,你看我也不差,你看啥时候可以让我也统御一方试试呗?”
陈琦笑道:“我还要打手,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我可不想你吃苦受累,好好的做我的护卫,有你打架的时候。”
宇文成都道:“主公,我是文明人,我不打架,我要……”。
陈琦道:“少废话!做好自己的事,别看人挑担不腰疼,等回去长安就给你一个县治理,一个月时间,如果你真能治理好,就外放,治理不好,别怪我军法从事!”
宇文成都铁青着脸,看着陈琦一声不吭。
次日,陈琦方才用过早膳,军卒来报:“吕布搦战。”
陈琦道:“宇文成都,你去试试。”
宇文成都道:“主公,吕布武艺高强,成都怕不是对手。”
陈琦笑道:“你宇文成都好歹也是隋唐第一条好汉,还怕区区一个吕奉先?”
宇文成都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忽然眼神一亮道:“是哦!我是隋唐第二条好汉,吕布不过力气大而已,我不怕他!”
陈琦又蛊惑道:“你想想看,当初在四明山下,你单人独骑力战伍云锡、雄阔海、伍云召,结果战而胜之,吕布同样曾经力战三将,结果落荒而逃,由此可见,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宇文成都大喜,接过凤翅镏金镋,上了赤炭混元兽,只带了五十家将,出城去了。
吕布正在帐外骂阵,忽然见对面营门敞开,吕布抬眼观瞧,但见对面来人:
身长一丈,腰大十围,金面长须,虎目浓眉。头戴一顶双凤金盔,身穿一件锁子黄金甲,坐下一匹能行千里黄花马。使一条凤翅镏金鎲,重四百斤。上界雷声普化天尊临凡,身负三载龙命。
看罢了半天,吕布也想不起来这是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无名小辈。沉|吟|半晌,吕布道:“来将通名!吕奉先手下不杀无名鼠辈!”
宇文成都道:“你便是吕布吕奉先么?若不是,速去换个人来,你这般模样的,哪里经得起我一镗哟!”
吕布勃然大怒,更不搭话,舞动方天画戟便来战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不甘示弱,举镗相迎而战。双方你来我往,斗约六七十合,吕布渐渐力乏。想要退走,又恐被侯成等人耻笑,只得紧咬着牙关,努力迎敌。
城头之上,陈宫见吕布式微,连忙令侯成、魏续出城迎接吕布回来,二人方才出城,四下里伏兵尽出,左有曹洪、于禁,右有曹仁、乐进一起杀出,把二人困在垓心,陈宫在城头之上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却又无计可施。
于禁道:“士兵即刻攻城!不要迟疑!”
侯成见状仰天长叹,把手中兵刃往地下一丢,向前伸出双手,口中说道:“我们投降,不打了。”
吕布被二人支援,回到城中,在城头看着被缴了械的二人,心中无比惆怅,不由得仰天长叹道:“天不佑我!天不佑我!既生我吕奉先,又何必生他陈元甫!呜呼!”
陈宫道:“主公,陈元甫并非不可战胜,只是如今曹军和陈军二者合二为一,共同与我军为敌,如今,是时候让袁本初袁大将军动弹一下了。”
吕布如同在绝死囧途看到生的希望的濒死之人,看到了生的希冀的一样,连声道:“对啊!当初袁本初可是答应南下的,可如今他们的军队在哪呢?”
城下,陈元甫与曹孟德并骑而立,曹|操|道:“元甫,孤看吕奉先似乎十分焦躁,击败他只怕只是时间问题了吧?”
陈琦笑道:“孟德,孤所虑者陈公台也,今其黔驴技穷,不过尔耳矣,其所出之计,尽在你我掌握之中,又何惧之也?”
说罢,二人抚掌大笑。城头之上,陈宫、吕布看着城下二人挥斥方遒的模样,心中无比懊恼,吕布道:“不知如今城中粮草还可支撑几日?”
陈宫道:“城中粮草无多,只可支持全军三日之用,大将军速做打算。”
吕布道:“城中富户府宅必有粮草,何不慕来。”
陈宫道:“已购数次,其人等也入不敷出,再行购买也是竭泽而渔耳。”
吕布道:“不如弃城,北向投袁本初去,何如?”
陈宫道:“大将军难道甘愿寄人篱下不成了?”
吕布道:“奉先武不敌陈元甫并其副将,公台文不敌郭奉孝,如今再不退走,唯有身死,无他!”
城下,陈琦忽道:“孟德,速让妙才、文谦在白马渡口设伏,吕布要走!”
曹|操|道:“何以知之?”
陈琦正|色|道:“适才有斥候书至,濮阳城中还有三日之余粮,而吕布似是有北逃之嫌”。
曹|操|道:“北逃?之前有传言吕布小儿与本初有|勾|搭|,如此看来是真了,吕布虎狼之辈,留之百害无一利,当除之!”
史书记载:汉建安三年,吕布与陈琦、曹|操|会战于濮阳,陈曹联军共计六万,大破逆贼吕布十一万大军,陈琦于孟津斩吕布于渡口,曹操枭其首级以示众,另俘陈宫、侯成、曹|性|、魏续、郝萌等十数将官,大将军袁绍领兵救吕布不及,以大将高览、蒋奇击陈琦部,而至高览被俘而降,蒋奇身死。败军狂退八十里,于道左安营。
及袁绍本军至,于白马会战陈琦部,被陈琦以伏兵计并火攻,杀死袁谭、袁尚二子,乱军中又折了女婿高干,正要进兵,被河内司马懿暗中袭了邺城,将逢纪、审配尽数捉得,袁绍五十万大军被围于垓下,逾十数日,袁绍军因被曹操袭了乌巢,军粮尽毁,只得以许攸为使者,向陈琦、曹|操|二人乞降,方才得以北归。
孙策自从丧父,便降了袁术,自此袁术军声名渐起。
一日,周瑜来见,孙策大喜而道:“公瑾回来了?家中事皆平息了?”
周瑜道:“家中事已了,今后瑜可尽力辅佐伯符矣。”
孙策笑道:“策得公瑾,何愁大事不济也?”
周瑜道:“如今黄河之北,西有陈元甫坐拥雍、凉、司隶并整个东部徐州,而曹孟德坐拥兖州、豫州之北境,刘玄德坐拥豫州之南,反倒被唤作刘豫州!此人不过贩履织席之|贱|民也,竟也敢假作皇家宗室,说神马汉景帝玄孙,中山靖王之后,为人极是虚伪,反倒是我这兵圣之后,倒落得一个寄人篱下之苦。”
周瑜道:“伯符莫非忘了,当年陈元甫之言了么?”
孙策疑惑不解,扭头看向周瑜道:“陈元甫说神马?”
周瑜笑道:“伯符贵人事忙,忘记了也是没什么的,只是公瑾却是记得,当初陈元甫尝道:吴地鱼米之乡,民风淳朴,若能得其地而自守,何虑大事不成?如今刘繇、严白虎、王朗之流,皆是沽名钓誉之辈,严白虎乃是蛮人,为人暴虐残忍,正当起义军以讨之,恢弘正义之气,伯符以义师以讨无道,其民自然归附,刘繇虽是帝胄,奈何为人孱弱,只要自守,并无大志,若能得其地,大业当兴,霸业可成也。
只是如今孔北海败与袁本初,其麾下大将太史子义不知所踪,公瑾听闻此人武艺高强,尝与袁绍麾下大将颜良颜公骥大战七八十合不分胜败,是一个难得的良将,此次若能得其相助,江东之地再无乱民也。”
孙策闭目沉思,良久方才开口说道:“公瑾所言极是,不过,治理地方,当用何人?”
周瑜道:“如今江东之地有虞仲翔,虞翻,志节分明之人。”
孙策讶道:“虞翻乃是王朗麾下,公瑾竟如此推崇此人,想来必是极有才华的学者。然目今万事俱备,惟欠精兵,此事难成。”
周瑜道:“伯符,袁公路所思虑者,传国玉玺也,何不献出,以换其麾下军士,然后大事必成。”
孙策不舍,眉头微皱,在书房缓慢地踱了数步,蓦然转过身,脸上布满坚毅之色,说道:“策本以为此玉玺乃是家父舍命而得,不可轻弃之也,而适才心中彷徨,纠结万分,而策心有大志,岂能因死物而迁延?”
袁术正在府中与婢女嬉戏,忽然从人来报:“孙策求见。”
袁术道:“他来作甚?去让他来见孤,孤就在此地见他。”
少顷,孙策进入袁术内堂,袁术道:“伯符夤夜来见,不知所谓何事?”
孙策道:“小侄夜来,乃是有宝物呈达,料想叔父必然喜欢,不过有些小小要求,还望叔父能够答应。”
袁术道:“伯符来便来罢,又带甚的礼物,术与令尊同朝为官多年,相互|交|情不|浅|,伯符如此岂不是见外了么?”
孙策道:“这件礼物,伯符纵观天下,惟叔父最宜得之,余者皆不如多矣。”
袁术心中惊异,摆手屏退歌姬舞女,方才说道:“到底何物?”
孙策方才取出玉玺呈上,口中说道:“叔父乃是四世三公门第,门客汇聚,德仪天下,时间罕绝,这一件乃是当初家父所得之传国玉玺,此物惟叔父这般德高望重之人得之,方才……。”
孙策话犹未说完,袁术便已走下中间主座,把传国玉玺捧于手中仔细把玩。
良久,袁术见孙策还在面前跪倒,便道:“伯符可还有事?”
孙策道:“如今江东之地草寇蜂拥,黄巾余孽其势汹汹,伯符自思自幼也曾随父亲习学过武艺,若是讨贼,当不在话下,侄至军中良久,自忖未立尺寸之功,岂能罔取饷银,徒惹他人笑话,故此夤夜来见,|欲|向叔父借些许兵马,至江东讨敌剿匪,不知叔父允否?”
袁术捻须笑道:“伯符,你这又是何苦?伯符年纪幼小,尚未到得拿刀剑之时,这剿匪之事交付纪灵便可。
只不过,既然如今侄儿有此孝道,叔父若没有什么表示,岂非不通情理?也罢,叔父便赠你骑兵三百,弓手一千二百,步卒一千五百众,将来封侯拜相,莫要忘了叔父之好便是。”
随即,自身边取出一件虎符,道:“这件虎符,可在各军中调拨军马,明日午时,孤亲自送至伯符府中,何如?”
孙策道:“些许小事,何必劳动叔父尊躯,小侄这便去挑选所拨军卒,必不使叔父蒙受不知兵之恶名也。”
袁术大喜,把玩着玉玺,挥手道:“如此,伯符可自去,孤不送也。”
当夜,孙策与周瑜、程普、黄盖、韩当、朱治等点齐三千精兵,正要离去,军卒报说:“吕范先生来访。”
孙策道:“既是先生到,当亲自迎之。”
二人见礼毕,吕范道:“伯符这是要去江东?”
孙策道:“舅父吴景为刘繇逼迫,全府难保,特献玉玺以求兵而报新仇!”
吕范道:“子衡此来,正|欲|弃袁公路而归公子,望公子收留。”
孙策道:“伯符在营中,受尽白眼,惟先生常与往来,策心中感激不尽;先生又教伯符逃离之策,策此去又岂能弃了先生?”
建业,又名秣陵今之南京。是三国时期东吴的政治、文化、金融中心,是东吴首都。
只是现在,她还在前濮阳太守刘岱之弟刘繇手中。其麾下有大将张英、樊能,后太史慈因北海为袁绍击败攻陷,逃遁于此,因与刘繇同乡,留于麾下效命。
刘繇道:“吴景、孙贲袁术亲信,不可信任,故此两军常对峙于神亭岭,然二贼骁勇,我部兵多,故此势均力敌,前者听闻孙策自袁公路处借得兵马三千,来伐我秣陵城,孤乃是汉室宗亲,岂容逆贼肆虐!诸公皆当世豪杰,可有退敌良策?”
许劭道:“明公占据曲阿,又徙吴景、孙贲至历城,故此孙氏不忿而攻之,乃人之常情。若要孙氏退去,其实不难,调回孙贲,任曲阿太守,孙策自然退兵矣。
若明公复表孙策为建安太守,则扬州不复为贼所扰也。”
刘繇道:“孙策乃是雏虎,不惧熊罴,若使其成长,则江东动荡不宁矣。”
许劭道:“将军乃是宗室帝胄也,孙策虽勇,不过边将遗孤,将军又何虑也?
今将军据其地,控其府中女眷以为要挟,岂是正人君子所为?将军自来贤名远播,岂能因小事而失大义?”刘繇沉思不语。
许劭见刘繇沉思,当即继续说道:“纵观当今大汉天下,公孙瓒领幽州牧,袁本初占据河|北之地,号大将军,据有冀州、青州、并州三地,兵马强壮,统一只是时间问题。
陈元甫,匈奴汉师,如今据住司隶、雍、凉,徐州,其势比之袁本初更甚,再次曹孟德,坐拥兖、豫二州,麾下谋士如云,猛将若雨一般,将军若要争锋,江东之地正是根本,而人才方是重中之重,若能使孙策为将军所用,将来在诸侯交锋时,也好有一大助臂。
至于西川蜀中,南中、交州,刘奭治理井井有条,可引为援翼,不可为敌也。”
刘繇道:“如今孙策已发兵秣陵,只怕张英、樊能不是对手,当以何解?”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