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阗安国坐在战马之上,见对面一少年将军,骑着一匹瘦马,不由得笑道:“匈奴将军,你那匈奴如今穷到没有像样的骏马了不成?这样的瘦马也骑出来丢人现眼,当真可笑!”
陈琦笑道:“瘦马?可惜你不识宝马良驹,若透骨龙也是凡品,当真没有良驹了。”
于阗安国轻笑道:“透骨龙算什么宝马!我胯下这匹乃是西域天马,其号龙媒!
小娃娃,跟着寡人,寡人将此马赠送与你,若何?”
陈琦冷笑道:“何须你送,只消杀了你,这龙媒马依旧是孤的。”
于阗安国怒道:“小娃娃,你小小年纪,如何杀心如此之盛哉?”
陈琦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于阗盛产美玉,而我垂涎久矣,你若降吾,则汝依旧做这于阗之主,如若不然,明年今日,便是汝之祭日!”
于阗安国大怒,手中乌油镔铁大棍舞动,催动胯下龙媒,来打陈琦。
陈琦压根就不怕,立定在阵前,一动不动。
于阗安国见陈琦不动,心中暗喜:“小子,原来你是吓傻了啊!嘿嘿,那就好,这样我就取了你的小命吧!”
陈琦是吓傻了吗?哪里啊,陈琦陈元甫是什么人,那可是可以和吕布吕奉先打平手的英雄,会被草鸡一般的于阗安国吓傻的吗?简直就是笑话。
于阗安国还在喜滋滋的做着白日梦,龙媒马快,看着陈琦近在眼前,手中乌油镔铁棍对着陈琦脑袋就砸了下来。
陈琦手中描金画杆戟一只手轻轻一挥,“嘡啷啷”一声响,于阗安国手中的乌油镔铁棍就飞了出去。
于阗安国背后的那些蛮将,早就吓傻了,这还是人吗?那么随意,不经意间的一挥手,我家大王手里的武器就飞了,这仗还怎么打,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逃吧!
轰隆一下,于阗安国手下这般武将文臣逃了一个精光。
于阗安国那还不明白,那可就真傻了,于是乎拨转马头就要跑,陈琦那会让他跑么?不存在的。于是乎轻舒猿臂,把于阗安国轻轻的摘离了马鞍,丢在了地上。
于阗安国早就吓傻了,这也太腻害了吧!不过刚才他嗫嗫呆呆的干什么呢?哦,这是没有把自己当一回事啊。哎哟喂,自己这愚蠢的家伙还好死不死地送上门去让人抓,哎哟喂,自己这是真的傻哟……哎哟喂……。
陈琦拿住于阗安国,描金画杆戟月牙枝架上了对方脖颈,轻描淡写地问道:“服不服,就问你怕不怕!”
于阗安国两股战战,嘴上却十分强硬:“不服!”可身体的怯弱却出卖了他,话音刚落,一股尿骚味从两腿之间飘了上来,把个于阗安国给臊得面皮通红。
陈琦道:“孤不是嗜杀成性之人,如果你请降书拿顺表,孤可以饶你不死。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想想你现在的一切,你死了,你那些妻妾美妃,那可就成别人的喽,你常把玩的珍奇古玩,也就不跟你姓喽,你的民间百姓会说:我家大王不贪生怕死,直面死亡,所以死了。可他之前所得可是便宜别人了,这是傻呀。”
于阗安国面色青不青,白不白的,脸上因羞臊引起的赤红一下子就下去了,转而羞怒之意却腾腾的升了起来。
可惜,现在自己小命在陈元甫手里攥着,形式迫人啊,没办法,算喽,装傻吧!想到这,于阗安国说道:“大人武艺高强,小人不及百一,适才小人鲁莽无知,冲撞了大人,小人愿意将这匹龙媒献于大人,还有一匹紫鳞驹,一并进献与大人。还望大人莫要拒绝。
只是还有一事,小王不知当如何说起……。”
陈琦道:“有事但说无妨,何必吞吞吐吐!”
于阗安国道:“老夫老了,预备使我儿尉迟献象为国主,不知大人……。”
陈琦笑道:“此事乃你自国事,孤王不便插手干预,你自行处置即可。”
于阗安国战战兢兢道:“小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即是大人退出于阗,不得驻军于于阗国,小王年年进贡,岁岁纳献,不知大人肯否?”
陈琦闻听,眼角精芒闪动,直愣愣看着于阗安国,冷笑一声道:“尉迟安国,你倒是打得好算盘,先是假意请允尉迟献象继位于阗王,而后再求我军退出于阗国,一旦你于阗军队整合完成之后,再联合鄯善国断吾之后,你这是当真以为孤不敢灭你于阗国么?”
于阗安国王昂然抬首,目光直视陈琦,道:“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侵略者,是我们的敌人,我作为于阗之王,怎么可能把食人的敌人放在身边?你可太小看我了!”
陈琦目光愈加森冷,那透着寒芒的眼神如同在看向一个死人一般。
“原本,孤只准备在这里设置一个都护军侯府,常设武备军三千人,并不干涉你国内政,你尉迟氏依旧是于阗国王族,但现在,我决定改主意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所以,凡于阗国所有尉迟姓一个不留,斩尽杀绝!不论男女老幼!孤厌倦了扶持小孩子,害怕继续被人上屋抽梯,过河拆桥,所以,你们一家人就都整整齐齐的上路吧。”
于阗安国王一门三百余口,被悉数驱赶到仁寿宫中,献象王上午方才登基完成,没想到刚入黄昏,就被数万汉军围困在仁寿宫中。
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幕,所过之地,于阗国百姓不论男女被汉军屠杀着,长枪、朴刀、盾剑上都挂着厚厚的血渍,那些都是自己的子民啊,这些可恶的侵略者,他们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惹怒长生天吗?
“长生天,快降下你的威严吧,让这些刽子手陨落在长生天的雷亟之下吧!”献象王心中呐喊。
“长生天?”陈琦看向还在祷告的于阗王族,轻蔑道:“你们敬仰的长生天在哪里呢?他已经抛弃你们了,你们就是一群一无是处的腊鸡,没有斗志的磕头虫!常年的养尊处优让你们丧失了狼性,我们匈奴人才是这片草原的主人,你们曾经从匈奴拿走的,现在必须一点点还回来!”
接过士兵呈上的镶金七宝紫檀弓,搭上狼牙金箭,所有士兵也都跟着弯弓搭箭,就等金箭一出,万矢齐发。
没有多等,陈琦手一松,金色箭矢飞出,霎那间,万箭齐发如雨下,三百人一刹那被杀一个精光。
陈琦转身离开,但却送出这样一句话:“所有人都看一遍,确认没有漏网之鱼,不论死活,在心口都补一刀!然后烧了这里的一切,不要引发瘟疫!
还有,把鄯善楼兰人全部迁过来!这地方可比鄯善国富饶多了。”
烈焰升腾,红霞映面,夹杂着紫檀、云杉、黄楠的爆裂声,陈琦大笑道:“烧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做了俘虏居然还敢和孤谈条件,没有一点做俘虏的觉悟,真以为孤会惯着他?笑话!
告诉弟兄们,但凡太阳照的到的地方,就是我大辽的国土!但凡敢和大辽谈条件的,就是大辽的敌人!
我大辽的信条只有一个,要么投降!要么死亡!
还有,从今天开始,我大辽只有一个王姓,你就是耶律!一个后姓萧!至于那些贱民,那就做奴隶吧!
从今天起,世上再无陈琦陈元甫!有的只是大辽耶律贤!
另外,恩加六姓为臣姓,从即日起,大辽国设八旗,王脉耶律氏为正黄旗!王妻族赐萧姓加为正红旗,原属匈奴赐姓完颜,赐封正蓝旗、原属汉军赐姓钟离,赐封正白旗!原鄯善属兵赐姓慕容,赐封镶黄旗,亲卫大将军宇文成都,本姓宇文,赐封镶红旗,行军都护府武卫公孙昭,本姓公孙,赐封镶蓝旗,都武卫左翊将军岳飞,本姓岳,赐封镶白旗。
岳飞,孤知道,你不愿背井离乡,更不愿看到孤方才所作所为,但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对敌人良善,往往代表着对自己的残忍,孤不希望我军在前方打仗,而后方却被敌人包抄,孤不想再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是战士没有死在与敌军的战斗之中,却死在了自己人的背后捅刀子,这一切,想都不敢想。”
后辽史记载:高祖兴于鄯善于阗,立辽国,设八大姓:耶律氏、萧氏、完颜氏、钟离氏、慕容氏、宇文氏、公孙氏、岳氏;兴科举制度,科举分明经科、律科、算科、武科四大科。
六月,高祖下狼居胥,灭北匈奴,设王庭于斯。此是后话,此时不再赘叙。
却说韩信自与陈琦分别,引三万重骑兵返回,阳关守将杨显不敢开门,韩信道:“奉中郎将钧令,出玉门关夹击逃敌,你一介小小的阳关守将,倘若耽搁了本将追击匈奴逃卒,你担当的起吗?”
杨显道:“韩将军,陈元甫已然改旗易帜,自号辽王,抛弃祖宗,以耶律为姓,你身为汉家将军,难道想要助纣为虐不成?如若你肯将兵马留下,而后自缚手脚,统兵投降,刘侯一定会因你之能而网开一面,加封你高官厚禄……!”
“刘奭!他也配!”看着从城楼跌下来的杨显,颈嗓之上兀自有一枝雕翎迎风摆动。
阳关五千汉军见主将已死,连忙打开城门,放入韩信:“将军,杨显为人刻薄,嫉贤妒能,今天幸将军射死了他,不然,将军真的自缚了手脚,只怕他会立即杀死将军。”
韩信道:“唉,本将杀了杨显,只怕那张奂会找本将麻烦,此地不能久留,多谢你告知吾这些,他日若有缘再相见,必然报今日警示之恩。”
说罢,一行人又补充了些许干粮,匆匆离开阳关,奔玉门关而去。
身后那将笑道:“张然明故去已久,岂能复寻汝之麻烦?武威太守张叔威在此,何人会寻汝之麻烦?你且先去,某不日也入辽来寻你。”
玉门关在望,韩信快马加鞭前进,三万重骑兵冲锋起来,大地震动,如同雷声一般响彻,玉门关守将田楷,本是公孙瓒麾下效命,因陈琦从扶余回归,大破公孙瓒,由此得突骑五万,田楷料定公孙瓒非明主,故此弃了公孙瓒转投于此。
又因陈琦开坊市,使得南匈奴与大汉和平相处,以此久无战事。
今日正在巡营,忽然自关内起大地震动,远远看见那尘土飞扬,忙叫道:“敌袭!备战!”
副将刘参军道:“大人,这骑兵自关内来,理应不是匈奴突骑,当是汉军。”
田楷道:“本将岂有不知之理?然朝廷不曾下达用兵旨意,如何有军队调动?
前数日接斥候回报:陈元甫部八万骑卒反出长安,数处皆无其讯息,今有兵马至,必是陈元甫叛军,不过,其军远来,必然疲惫不堪,难以作战,当漏液袭营,火烧其军帐、粮草,其军必然不战而败,那时我等皆声名远播,威势赫赫,入主京师则不远矣。”
田楷自以为这是自己一战成名的大好时机,只要能够击败韩信这枝叛军,到时候高官得做,穿红披绿,声名显赫。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个韩信本就是地府鬼仙,西汉淮阴侯,自己的那两下子,在人家眼中,不过是鲁班门前耍大锯,关公面前玩大刀,彻底的笑料。
骑兵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很快,玄甲铁骑宛若天边的一朵乌云一般,从遥远处的天边压了过来。
田楷见韩信军到,策马下到城门前,舞动手中短刀,砍向对面韩信。
韩信见如此,大是不解,连忙用枪架住田楷手中兵器。高声断喝:“田将军且慢动手,你我同为大汉天子效力,今奉天子口谕,出征车师前国,路径玉门关前,将军不分青红皂白,领军截杀,还口口声声唤本将为反贼!不知是何道理?”
田楷道:“你道天子命你征讨车师前国,本镇如何不知?”
韩信轻笑道:“田将军,今天子口谕在前,莫非你要抗旨不成?再则,莫非阁下以为,天子行事都要向阁下有所交代?你以为自己何人乎?”
田楷道:“天子口谕?那就是说你拿不出证据说明你是奉旨出征?既如此,那就请回吧!”
韩信摇头叹道:“你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天子口谕乃是金口玉言,莫非真以为本将不敢攻打玉门关么?
本将原本觉得,你我一朝为臣,同殿为官,没有什么事不能说合解决,可惜你却选了一条最不应该选的不归路,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催马向前,田楷昂然无惧,挥刀来迎,二马错蹬,战不过七八个会合,韩信将田楷拿住,径归本队,弃之于地。
背后兵卒拥出,把田楷绳捆索绑。
韩信当下命人把田楷推于阵前,向着玉门关城阙缓缓前行。来到城下,韩信向城头喊道:“我乃大汉征北将军也,今奉天之口谕,出玉门关以讨北匈奴,田楷抗命阻截,干犯圣旨,已被吾拿下,尔等速速打开城门放吾出关,念尔等与吾具是袍泽兄弟,吾不愿兴起刀兵,弱了大汉边军。”
很快,城门大开,韩信带领骑军疾速出城,消失在茫茫敦煌戈壁之中。
这一日,来到车师前国,早有番将领兵来敌。
韩信一骑在前,见敌将正面来迎,也不答话,挺枪便刺,番将悚然挺立,而后徐徐倒地,死尸栽倒。
大军凿穿敌军,降者不计其数。
行不数里,一座关隘高耸眼前,有降卒道:“此地便是前部柳中城。”
此时城头一将,见汉军威武雄壮,却满面杀气,不由得心中疑惑,口中却道:“兀那汉将,我车师前国自宣帝时便归于汉,不知将军为何领军至此?又杀我部大将,不怕我车师遣使入洛阳问责天子么?”
韩信道:“既知汝等为藩属小国,为何阻拦天军?今吾奉汉天子口谕,出西域破匈奴,路经此地,却被你姑师蛮将阻拦,莫非尔等以为吾之枪锋不锐乎?”
车师前国前部柳中守将闻言怒道:“胡说,你征匈奴就该出云中,如何竟出玉门?”
韩信道:“南部匈奴降汉久矣,如今汉匈杂处,相互通婚,已与汉人无异,既为汉民,吾何必征他?”
车师前国前部柳中守将思虑良久,道:“不妥,此乃往安息要道,某奉汉天子旨令镇守此地要道,阻截叛军,今将军无故来此,又杀护车师西域都护校尉,此乃谋逆之罪,某怎可能方汝离去?你当退走,某不追究。”
言犹在耳,却见韩信部推出上千架发石车,列阵摆开。
一声令下,百十斤的石头如同飞蝗一般来临,砸得前部柳中军兵四散奔逃,又哪里肯向前防御?
见城头如此,韩信把青旗一挥,一架攻城椎向前来,撞向前部柳中城门,或许那城门年久失修,盏茶功夫,在飞扬的尘土之中,城门轰隆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