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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嚣张老者

青阳城不愧为郡内数一数二的大城,街市繁荣,人如潮流。

各种店铺星罗棋布,游人商客络绎不绝,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都在费劲心思地推售着自己的货物。

向来少有进城的徐天何曾见过如此场面,一步化三步地边走边看,颇觉得别有趣味。

走了半天,他感觉腹中亦有几分饥意。随意打量四下一眼,他便踱步进了一家名为“仙悦楼“的酒肆。

“客官您里边请,楼下客满了,要不我给您在楼上选个好位置?既可独饮痛快,又可观赏风景,那可快活.....”

迎客的店小二并未对年纪轻的徐天露出任何异色,一副热情接待的模样,将他引至酒肆二楼一靠窗处的位置坐下。

徐天并未点酒,只点了一桌饭菜充饥。

他吃得七八分饱后,便叫了一壶清茶,慢慢地品饮着。

这时,楼梯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不知谁在大声嚷嚷。

徐天抬头一看,便见一名身穿大花绸衣的老者满脸傲然、嚣张地大步踱来。

老者年约六旬,偏偏穿得不伦不类,手中抓着一把名贵的扇子,毫无风度地摇啊摇,其身后还虎虎地立着两名彪形大汉。

花衫老者半眯着双眼环扫四下,一摆手,一身痞气地在一张空的桌子旁举止颇为粗俗地坐了下来。

徐天目露古怪,这要是换了一个年轻人,他也就当是个纨绔子弟了,偏偏对方年纪一大把,还一副二世祖的模样。而四下的酒客看到这老者都是目光一缩,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

接着,酒肆里很快便响起一副破铜锣般的嗓音。

“掌柜的,还不赶紧给本公子上菜上酒!本公子一个不满意,信不信一把火烧了你这破酒楼.....”

随后,身形略微发福的中年掌柜一脸苦涩地爬上楼来,对着花衫老者又是作揖又是赔罪,随即附上好酒好菜,方才抹了一把汗退下了。

花衫老者胡乱吃了几口酒菜,似乎又有些扫兴,便放下酒杯,又摇着扇子双眼贼溜溜地扫视着周围的食客,一副猥琐的模样。

突然间,花衫老者的眼神落在了对座一对年轻男女的身上。

他先是用不屑地眼神打量了下那衣着华丽的青年男子,而后便只将一双色眼在其旁的秀丽的女子身上扫来扫去。

那二人似乎是感受到了猥琐老者无耻的举动,秀丽女子柳眉一挑,颇为几分薄怒。

然而其身旁的华衣青年却是有些懦弱地扯了扯她的衣裳,便喊来小二结帐,像是欲逃离这是非之地。

花衫老者见此,却是冷哼一声,转过脸去。

华衣青年和秀丽女子一前一后从花衫老者身旁经过时,不知为何那青年突然一个趔趄,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旋即又响起那嚣张难听的破嗓音。

“小子你找死,居然把我祖传的名贵宝扇给压坏了,给本公子赔!”

“我......我没有,我不是有意的…”

华衣青年不知所措地捧着原本在花衫老者手中的扇子,慌张得语无伦次。

还是秀丽女子较为镇定,拧着眉头将惊慌的青年拉到身后,面带厌恶地抛给花衫老者一锭花银。

二人正欲离去,却被那两名凶神恶煞的大汉堵住了,用不善的目光冷冷地盯着他们。

花衫老者用自以为颇有风度的姿势喝了一杯酒,随即理了理大花衫,慢条斯理地说道。

“十两银子就想将本公子打发了,没那等好事。这扇子可是祖传的名贵宝扇,仅此一把,不过......”

他又故作潇洒地叹了口气,“谁让本公子一向怜香惜玉呢,只要姑娘你陪本公子一醉方休,本公子绝对不会再为难你们。唉,这位姑娘,本公子可是秀色可餐,这等好事,天下不知道有多少美貌女子欲求不得啊......”

秀丽女子一听这话,美目含怒,正欲斥骂其无礼,其身旁的华衣青年底气不足地应了一声。

“我们是李家之人......”

谁知那花衫老者一听这话,如同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给我往死里打!本公子最讨厌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了,小爷我见一个打一个!哎,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拖出去往冒烟地揍啊......呃,那小娘子就算了,小丫头不懂事,我来教教她就好了......”

正当华衣青年惊慌不已,看着两名面露残忍的彪形大汉走来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兀然响起。

“且慢,这位公子,小子替他们二人赔你如何?”

秀丽女子转眼一看,只见一名背着一张劲弓的黑袍少年面色平静地走近。她以为这人出头是年少冲动,担心会连累他,便忙冲其摆手示意不要多事,但他却笑而不语。

花衫老者斜着眼打量了黑袍少年半天,又嘬了一口酒。

“小子,你有种。好,我就看你能拿什么来赔?”

黑袍少年微微一笑,随后伸出手一甩,从其袖中飞出一指头大小之物,弹向了对方的身前。

花衫老者眼也不眨,大袖一挥,将那东西卷入收起。他浑身的猥琐气息一收,双目爆出几缕异芒,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少年。

黑袍少年则是面不改色,静静地和他对视着。

过了半晌,花衫老者方才气势一收,神色舒展开来,哈哈一笑。

“好,你小子不错,哈哈......”

然后,他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少年一眼,嘴唇动了动,但却没有声音发出。接着,他便领着两名大汉转身而去。

刚走几步,他又恢复了那地痞的气息,不可一世地扫了一眼围观的食客,跋扈地喊道。

“看什么看,本公子秀色可餐,岂能便宜你们。那老头,说的就是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盯着那姑娘看,信不信本公子替天行道......”

花衫老者一路骂骂咧咧地结帐离去,目光深处却闪过一丝异色。无人看到,他衣袖内的手掌中捏着一颗茴豆。

却说华衣青年和那女子目送着花衫老者的离去,好似不再追究宝扇之事,方才松了口气。

他二人正待要好好感谢那出手相助的少年,转眼一看,便发觉对方也不知何时离去了,唯有相顾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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