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和阮夏恩一路互怼着抵达了开幕式会场。
时针走过180o后,所谓的“欢迎大会”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去了。至少对本「魔王」来说是这样的吧。
还是简单的交代一下整个开幕式。
拉芙伊斯?塞顿混在了学生里,不过很尴尬的,因为作为俄罗斯人,身高完全超出众学生,很快就被狂热粉丝发现了,还引起了一波远胜于我班地中海宣布时的骚动。
当她摘下墨镜取掉围巾时,学校里那个此起彼伏的感叹声啊,完全不是“哗然”两个字可以形容完的,而且那个架势肤浅得连我都不好意思描述了。
说起来盛夏戴个绒毛围巾本来就很引人注目了,加上高挑的身材,立在一堆凄凄惨惨的高中生里面已经鹤立鸡群了好不好。没有一开始就发现完全是智商的罪过吧。
把塞顿请到旗台上后,和地中海同款发型的校长一脸花痴的请塞顿展示了下「余热电波」,不好意思的承认,所谓的展示就是请人家No.3对着摄像头煎牛排,并且校长还厚颜无耻的吃了下去。这大材小用得完全和鞠悠悠当DJ有的一拼啊。
之后塞顿进行了例行的虚假演讲,不过讲真,塞顿作为一个「魔法使」,比阮夏恩的品行真的好太多了,至少对我们这群高中未毕业的落魄学生演讲都可以引经据典,先把大中国文化夸了个水泄不通(从这个成语可普遍见到我校文化水平),再对本次夏运会来了个一等一的祝贺,几分钟过去全校都被震撼的懵逼了。连我也不得不说“不愧是「魔法使」”,完全就是行走的知识库啊,尊称一声库长。
想到这里我不由十分具针对性的望向几列板凳外正从吸管喝饮料,并且毫无形象的翘着二郎腿的阮夏恩。
因为库长在排球场举行签名会,据说还会有每人不同的礼物,好像是用电波现做什么电器修理加入侵程序,画风正常点的就是烤薯片之类的,所以年级上除了我和阮夏恩几乎都去排长队了。我也是实在没趣,但还没有堕落到和地中海面面相觑的地步,才会向阮夏恩搭话。
“喂,第一第二的「魔法使」也是温柔型的吗?”
“噗!”阮夏恩一下咳出来没撑住,一口运动饮料直喷到地上,不过还是理性地用能力把饮料的飘散在落地之前打碎了,年级上最凶的体育老师孙英章正在巡查,估计连阮夏恩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不想受他口沫横飞地痛斥。
“你有没有必要这么夸张啊,那个叫塞顿的的确挺温柔的嘛。”我托着腮,望着狼狈的阮夏恩一脸无语。
“呵呵,就他们俩,温柔型……”阮夏恩痴痴傻傻的笑着又往自己嘴里灌了口饮料。
“你不会真傻了吧?”我煞有介事地把手举到她眼前。阮夏恩头冒青筋的把手给我打下去:“什么鬼啊,我是挺吃惊的。”
“你吃惊的是哪个点啊,是第一第二不温柔,还是因为我没提到你生气了啊?”我怯怯的提问。
“嘛啊,”阮夏恩已经危险的跳动嘴角了,“虽然我是挺生气的……但是对第一问来说完全就是不足挂齿啊。”
我恹恹地回过头去。
“你怎么没事情干啊?刚才一直就是问来问去很烦人诶。”阮夏恩放下运动饮料,一下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晃着腿质问。
“还不是那个所谓的塞顿签名会啊,连实委会都去排队伍了,我也不知道借物竞走什么时候才开始啊。”
“嗯?”阮夏恩一下瞪大眼珠子惊讶地打量我。
“不要用目光非礼我。”
“什么非礼不非礼啊。”阮夏恩皱眉。
“我问你啊,孔老夫子说的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几句话听过没有啊?”
“……你当我没读过书吗。”
“这不就对了吗,我不想你看我,你非要看我,这就是不符合我定的礼节,这就说明你非礼我。”
阮夏恩习惯性地头冒青筋踢我一脚,但目光却没有停下来:“什么非不非礼的,我只是很诧异诶,你不是那么的无关主义吗,是受了谁的蛊惑才同意来比赛的啊?”
我实在受不了的侧过脸:“什么受蛊惑啊,我自己想来不行吗。”
阮夏恩鄙视的睥睨我。
“好啦好啦,是班上的同学让我来的,别人的好意不容推辞嘛,我可是在你身上学到的。”我无可奈何地承认。
“什么叫在我身上学到的啊……”阮夏恩移开眼神咕哝,随机又带着八卦的星星眼凑了过来,“那个班上的同学,一定是你们班的夏颐对吧?”
我嫌恶地退后几分:“我们班明明是个挺正常的班啊,怎么一个二个就只知道夏颐。”
“说嘛说嘛,除了夏颐我猜不到还会有谁了。”
“同桌的江澪啊,是个男生所以你可以放弃挣扎了。”
阮夏恩一下如遭受晴天霹雳,迅速把板凳往后移了移,比出防狼手势。
“你那是什么姿势啊,我都说了是个男生了。”我一脸莫名其妙的朝向她。
阮夏恩只是支支吾吾的捂住嘴:“果然……我早就发现了……白亦你其实是个弯的……”
“你这个脑瓜子里想的是什么啊!!”我满头黑线瞪过去。
阮夏恩咳了两声,虚起眼睛摆着手道:“你不用为情反应这么激烈了啦,反正小江澪本来也长的和女生没有什么两样,你前面还有很多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我才不要这种体谅啊!”我怒吼道,“另外什么叫江澪和女生长的没什么两样啊,颜值完全超出常人吧!”
“果然,被嘲讽比小江澪丑我都没有仇恨之意……”阮夏恩平静的在风中正襟危坐。
“你给我扳回这种奇怪的男男思想啊!我可和那些白痴学长不一样,性取向正常得很啊!”
“……真,真的吗……”
我和阮夏恩同时回头,果然,是正在假哭的戏精猴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我后面的啊。我本能的想射出「后发弩箭」,可碍于阮夏恩在场只得变为后手肘攻击。
猴哥已识破我的套路而轻巧一躲,自以为是的昂首挺胸。
另外阮夏恩你!不要听见了猴哥那句话就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而瞠目结舌啊!
“这位就是阮夏恩小姐吧?”猴哥躲过了我愤怒的拳头,笑眯眯的转向还处于惊吓状态中的阮夏恩。
“嗯,嗯,对啊……”阮夏恩呆呆地和猴哥握手。喂!不要被这家伙的狐狸眼睛骗了啊!有很多天族妹子作为范例,此举完全可能葬送你的一生的!
这时猴哥的眼神蚊子一样飘了过来,于是在短短的一秒内,我和猴哥例行用眼神交流:
“你不会连阮夏恩都敢泡吧?我警告你,这女人可比一般人惊悚多了好不好?!而且她是加琉的话怎么办啊?”
“「魔王」大人,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来泡她的了,首先这个幼儿身材就不对我胃口,虽然那双腿是挺漂亮的啦,再者,我难道不知道她在学校的地位,难道我胆敢和占全校人口50%的女生为敌吗?”
“说的也是,你一般都不和他们为敌,只是单纯的搭讪关系而已。”
“……这什么嘲讽的语气啊?我还是捞到过几票的吧!”
“好了好了,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像**一样来侦查情报的。”
“呃……我也没敬业到那个程度。”
“不,是丝毫都没有敬业这个属性才对。”
“我还想问老大你呢!什么时候和敌方搞那么熟了啊?完全就不管我们可爱的「魔族」同胞了好不好!”
“你竟然给我用‘可爱’那两个字形容自己……而且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和这家伙关系好啊?完全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好吧?”
“呜呜……连开脱的理由都找好了,怎么办,难道那么多年过去了小枭又只有孤单一人了吗……”
“劝你赶快闭嘴啊!你不会是你们班负责来给阮夏恩强行灌药的吧!”
“……老大你内心戏也太足了吧!我们这个小说不会有那种小团体间的勾心斗角啊!头一回见到你这么护短的!我来看看你也不行吗!”
我已经恶心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赶快离开这个画风诡异的眼神交流。
猴哥也一下把眼神移到阮夏恩身上,以灿烂的笑容对着他:“其实是刚才我路过校门口,路边上的「银机」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银机」那种「16巅」亲自研发的超智能机器人连这种传信的功效都有了啊。
不得不说,我对路边日夜行走着的球形机器人,所谓的「银机」,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心理阴影。
地震之后刚出院的那段时间,一天我自己推着轮椅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撞见了这团银色的球,见着新奇,本来我还罕见的伸出手想摸他,结果这货一见我是轮椅族就一下跳上空中变成人形,还以机械合成人声念叨着“请、回医院”这种鬼片一样的台词,我当时吓得一路返回医院,轮椅的轮胎都被疯狂摩擦而惨烈爆炸了。
而且当时那个「银机」还妄想跟我进医院,幸亏我大声呼救,虽然现在想起有点耻辱,不过能让我从那个「银机2035号」中逃出生天我已经感谢尼神了。
我一边想着“不过是个机器人做这么智能要死吗”,阮夏恩同时接过了猴哥手中的信封。
“啊哈哈,谢谢你了。说起来你是白亦的朋友吧?叫什么名字啊?”连内容都没有看,阮夏恩只是扫了一眼信封外壳就匆忙的收回了短袖衬衫的兜里。
“在下是姜子枭,幸会幸会。”猴哥一本正经的绅士敬礼。
你这种人都能有这么绅士的朋友,阮夏恩带着明显的潜台词一脸怀疑的望向我。
果然,一个二个都被对猴哥的第一印象骗了,我想着在「十字大陆」时某些「天族」小姐的悲惨下场而无奈的捂额。
“你也参加了借物竞走的比赛吗?”阮夏恩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对猴哥都是那种温温柔柔的和对我截然不同的眼神啊!我无比幽怨地叹了口气。
“不不不,我是不会参加的,”猴哥忽然挺起胸膛,身后仿佛有悬崖巨浪的旧照片,“我姜子枭的灵魂和身体,都是属于白亦大人的!”
“砰”的一声,我把姜子枭连着一列板凳踢飞了出去。“喂喂,对崇拜自己的朋友怎么能这样啊。”阮夏恩气鼓鼓地站起来质问我。
“他哪里是崇拜啊,完全已经上升到某个不好的范畴去了吧!”我也立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和我有半个脑袋多差距的原炸小姐。
“诶诶,你这是承认了吧!”阮夏恩得逞了似的坏笑道。真是的,我正打算骂回去,操场上的广播一下响了,同时排球场那边也爆炸开了欢呼声:
“参加借物竞走比赛的同学请注意,参加借物竞走比赛的同学请注意……”
“嘛啊,要去比赛了我就不追究你了。”我向得意扬扬的阮夏恩比出拳头威胁。
我正小心翼翼地跨过被我踢翻的板凳,发现阮夏恩也谨慎的跟在了后面越过那些多米诺骨牌般的板凳。
“你干什么啊?不要以为自己抓住了我把柄就可以来跟踪我了哦!”我恶狠狠的咬牙切齿。
“你大白天的说什么鬼话啊?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也要参加借物竞走吗?”阮夏恩比我更气似的,叉起腰抽动嘴角。
啊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