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聚安堂门口,老嬷嬷与李夫人有说有笑地客套了几句便告辞了。
站在辇前,李夫人吩咐道:“红玉,你看着把小道长送回去。”说完,不冷不热地加了一句,“道长是客人,有什么需要只管差人吩咐。”
净颜心里清楚,李夫人这是把自己跟她的联系断的干净,不过,倒也是情理之中,自己也乐得自在。遂行礼道:“谢夫人。”
看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远了,净颜和另两位婢女直起身来。净颜道:“姐姐请先带我溜溜这院子,熟悉熟悉可好?”
那个婢女为难道:“这院子挺大,不是一时半会儿能逛得完的,道长还是先回去吧。”
一旁的花开道:“姐姐是怕回去晚了,误了差事吧。”又转头对净颜道:“道长,要不奴婢带您逛着吧。”
净颜冷着脸:“姐姐是看我人小好欺负吧。”
“这……”那婢子皱着眉头:“奴婢是铁定要送道长回去的,至于道长之后去何处依然是与婢子无关的。”
净颜忍不住一甩袖子:“你不是欺负我是作甚?我偏走不了多少路,你还让我费心走这一遭。”
那婢子正为难着,聚安堂里,刚刚那个老嬷嬷走了出来,“吵吵什么。”
走到净颜面前,嬷嬷对那个婢子道:“你先回去吧。”婢子行了一礼,道:“多谢张妈妈。”
那老嬷嬷站在净颜面前,弯下腰来,也不管净颜是多高,行了个标标准准的礼,“道长请随我来。”
净颜憋着一肚子火,只得作罢,本是无事的,偏生出些事端来,还说不是欺生欺小。
这次张嬷嬷是直接带净颜到了内室,内室宽敞好生地宁静叫人舒服,净颜的燥气消了些。
只见这老太太歪着身子倚在窗棂旁的案几上,撑着脑袋数着念珠,“小道长好大的脾气。”
净颜俯身行礼,道:“教老太太见笑了。”
“叫你来,别的事没有。”老太太睁开眼睛,“只问你一人,李承宴。”
净颜探询地问:“不知福主问的可是恭亲王爷的贴身侍卫。”
老太太道:“正是”
“小道与承宴将军也不过一日的相处,实在知之甚少。”
老太太把珠子收拢了放在袖中,“乏了,兰珠,送客。”
净颜从聚安堂出来之后,不禁舒了口气,多亏这嬷嬷,不然不知道还要动多少肝火,真是废了半生的口水也说不动的一根筋,不知是人真规矩,还是这李夫人教导有方。
忽然想起老太太刚刚问起的李承宴,净颜走了一段路,问花开:“你可知李承宴,李公子?”
花开歪着脑袋认真想了会儿,“承宴公子啊,道长应是知道的比婢子还清楚。婢子虽未见过承宴公子,小时候,却常听府里的老人们提起过,现在是在恭亲王爷身边当差,原先可是皇帝身边的镖旗将军呢。那可是一等一的……”
净颜边走边听,简单地摸清了承宴的身世,李府李刺史哥哥的遗腹子,李延年的哥哥李经年驻边不幸英年早逝,留下了个遗腹子,就是李承宴,李将军夫人被封一品夫人,自李承宴离家求取功名后,就在晋阳城郊道观里潜心修行,不问世事。这李承宴也真是厉害,仕途倒还算顺,没远行打过几次仗,便得了皇帝的青眼,十八封镖旗将军。后来,便委派给恭亲王爷做贴身侍卫。
走的累了,歇了会儿,听见远处人声笑声传来,净颜也懒得应付,索性就先绕了回去,顺便和库房讨了些府里寻常喝的茶叶,也不算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