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小姨教导的好。”漂亮的女人都得哄着,特别是漂亮到自恋女人更如此,云池靠近云相宜伸手将她稍显凌乱的发丝抚顺,柔声说:“到您休息的时间了,小池就不扰您清净,听你的话我去外边玩会儿。”
云池果然博得了舒心一笑“好,我去睡会儿,你也别回来太晚了。”云相宜如弱柳扶风一般起身回到屋里休息,沿路暗香盈动。
云池目送小姨进屋,走进自己的卧室迅速换了一身行头,提气运功,借着凹凸不平的山势轻松飞下离开别院。
众山脚下溪流湖畔,坐落着简单清雅的木屋人家,没有隔绝的栅栏,只是环绕木屋种植了大片的四季花树错落有致,清净脱俗。
倚在木屋旁的桂树嫩黄桂花开满树香飘十里,冲天的香阵直透山峦。
木屋前开的娇艳的牡丹由短篱笆围起,它的主人正蹲在下面用铲子松土施肥,牡丹生长茂盛的枝叶将人遮挡起来。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极近轻快传来,主人继续松土,对客人毫不见外。
来人正是云池,修身的白色上衣束出她纤细的腰线和胸前的玲珑弧度,下身一袭水蓝色长裙,随她行走间衣袂飘飘。
一靠近小屋,她自觉的做到有百年历史的桂花树下静静摆放的茶桌处。桌上正中间正放着一个木质茶几,中间一把紫砂壶四周围着三个同色系的木质茶杯显露出主人交际上的清淡,茶几旁边放着一张被折起的白宣纸,能看的出是写了东西的。
云池倒一杯茶抿入口中,初尝涩苦而后渐渐甘甜,唇齿间满是桂花的清香。至于茶几旁的宣纸,按照其主人平时对待文书的习惯来开,这显然是留给她看的。
云池随手拿过宣纸打开,一副凤翼山脉的群山草图在纸上连绵铺卷开来。黑色勾勒山行地势,还有六处用朱笔做了标识。
凤翼山脉像是凤宇国的翅膀向外围舒展,云池居住的山头在凤翅根儿是离内部最近的地方。此时的地图上,在她的山头右下角不远处,一座山正被朱笔圈起,与其他朱笔记号明显不同。
春城近日不大太平,盗贼肆起,如今已经劫掠了五户人家,要放一般的地方,这个数量算不得什么,但这里是春城,一户人家就是一座山头的富饶之地,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有钱有势,却遭强盗骚扰这种又丢面子又伤钱的事,简直令人羞愤不已。
可是春城的面积太大地势复杂贼人若是想逃,简直不要太容易了,单靠官府挨山挨户搜查是不可能的,于是贴出告示:但能抓捕贼人归案者,奖其盗窃脏物三成金额。
官府也是巧妙,都知道被盗的五名员外家底有多殷实,他们不直接说固定的赏金,就只道三成,这足以让整个春城的人对它的价值浮想联翩。
这其中就包括云池,她就需要钱啊!有钱不仅能使鬼推磨,还能使比鬼还懒的某人瞬间打鸡血般的精神抖擞。
于是乎,云池接了告示,却在家中优哉游哉了整整七天,对于查线索什么的真不是她的强项,这时候就体现出了有一个办事能力强大的朋友的必要性。
倒霉的被画上圈的山头主人张员外,云池认识。之前他们曾有过一次商业合作,张员外出钱请云池为他的后山改造过风景。
云池一杯茶抿完,木屋主人,她能力强大的朋友此时也忙完了手里的事,就着引流到家里的清澈溪流,泥泞洗去还是一双白皙干净的手。
“怀疑盗贼下次的目标是张员外的事我已经同他交谈好了,他同意让你动他的后山,唯一的要求是要你结束后还原最初的景色。”
这位边说边擦手向云池走来的公子,身形修长,朴素的灰蓝布衣遮不住一身的书香气息,清俊的面容曾了一股豪气,一派清逸儒侠风范在他十八九岁稚嫩年纪身上不显丝毫突兀。他与云池自幼相交,是祖辈隐居在春城的隐世大家的三公子李筠字别韵。
一向奉承在某些事上不懂不问的云池,对于李筠为什么确定下一个就在张员外山上的事一概不问,就像手上拿的这张宣纸,她一点都不指望能从这里找到盗贼的行踪规律。
很大可能上她觉得这只是李筠闲时随手勾勒出来的罢了,为的是理一理思路,或是练习一下作画并顺带让她稍稍理解一点东西,以免到时候真遇到什么人问起,陷入半句都答不上的尴尬境地。
云池轻松道:“这个简单,他家后山是我设计过的,地形熟悉,环境排列有我的风格,到时候布置起来不用大动,稍稍改些小地方就行。”春城山林居多又是富饶之地,自然这里的人们对于能设计出让人满意的山林景观的师傅需求很大,云池恰好是这为数不多的人才之一,她最感兴趣的就是在峰林之中设置阵法。
张员外的山上之所以能改造的这么容易,还是因为当初给张员外规划的时候云池就看上了他家后山那块占地广阔的森林,她特意在布局上环扣了许多阵法骨架,原本是想偷偷实验,没想到现在能拥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
两人都是行动派,大致商量一下后就带着工具去了张员外山头直奔后山,这种事他们向来都是招呼一下就行动的,不去和他们做语言纠缠,也不需要别人参与。
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李筠的小侍卫朱峰,为了加快效率,云池大概说了一下后就将森林中间的布置交给了李筠和朱峰,想着毕竟都在一起弄了五六年了应该不会出问题。
而她自己负责进口的工作,山围一圈这么大,她没办法具体知道盗贼会从哪上山,就在一圈都设了屏障,只在她埋伏的地方留了活口,让鱼儿进网再在中间捕捉,后面再加一个以防万一。待一切妥当后已经是三天之后,根据李筠的消息,他们在第四天晚上集合后山。
不巧的是,这一天刚好是云池上凤翼山清和观看望玄青师父的日子。
说是去看望,实际上就是去伺候老人家一下午,云池每次去都是到深夜才能回来。凤翼山头,云池望着清和观庄严高大的青灰大门,无声长叹,童年阴影啊!
在她七岁之前这里是她成长玩耍的乐园,七岁到十岁的时候自有外挂加身的她将这里当做冥想休息的地方,结果有朝一日她秘密的那层薄纸被自己抠破后,外挂一用不复灵,五年的时光每次回想都要仰天长叹一回再流一把辛酸泪。直至现在她十八岁,终于是练就了在压迫中妥协的标准姿态,在她最是叛逆的时候狠狠地折断了她天性的翅膀。
云池不知道的是,最让她感到遗憾的事恰是周围亲人最成功到值得庆幸的事,每次想想云池平时不羁的作态云相宜都要庆幸一把还好当时将她送给玄青调教了一番,不然就这品行放任其生长的话,结果就比如是盼你成光洁的玉米粒,结果你自我膨胀到爆炸,炸成了玉米花,好在最终是卡到了半开不开的状态。
云池台步迈进去,穿着之前那件淡青色道袍,从背影看身姿挺拔仙风道骨,但是只要观中弟子看到那她张明艳张扬的脸还有微眯含笑的眼睛和唇角微勾的弧度,都不由摇头遗憾,这张满是桃花相的脸咋看咋与道门无缘啊。